; 辛毗目送辛评消失在门外,起身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的浅酌起来。
辛评出了太守府,只带了两个亲信随从,从小街小巷绕行了一圈,来到了司马家的侧门外面。
一名随从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
“门外何人?”里面立即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请通报一声,故人辛评前来求见司马老先生!”
“请稍等!”门内那人答应一声,脚步声迅速远去。
辛评皱了皱眉,他们兄弟也几次登门拜访,按理说府中下人应该知道自己的名头,然而却并未立即开门,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片刻之后,门内传来好几人的脚步声,随即侧门打开。
只见灯笼光的照耀下,司马防出现在了门后,他笑着伸手延客,“仲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辛评见司马防亲自来迎,心里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快步走进门内,躬身道:“多谢世伯挂念,小侄一切安好。世伯身子可好?”
司马防令人关上门,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萧索道:“老不中用了,混吃等死罢了!”
辛平急忙劝道:“世伯龙精虎猛,岂能轻易言老?如今局势混乱,正是世伯展露身手的好时机,万万不可颓废啊!”
司马防呵呵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对辛评的来意已经猜到了几分。
这时司马防身后的司马朗上前一步,向辛评拱手行礼。
辛评这才看到司马朗,急忙躬身道歉:“原来伯达兄也在家中,适才失礼了!”
“仲治言重了!”司马朗微微一笑,风度十分不俗。
“唉……”辛评长叹一声,语气惆怅道:“见到伯达兄,小弟就不免想到了仲达兄,只可惜当年一别竟然是永别!”
司马防黯然叹道:“生死各有天命,仲达命不好,如之奈何!”
司马朗不想父亲太过伤感,赶紧道:“父亲,仲治贤弟,请到书房说话吧!”
“仲治,请!”
“世伯先请!”
三人进了后院书房,侍女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司马朗让管家守在院中,关上门走到司马防身侧坐下。
一杯茶水饮完,辛评放下茶杯,轻声道:“不知世伯如何看待当前局势?”
司马防摸着胡须笑了笑,淡淡道:“仲治胸怀锦绣,必定已有见地,又何必询问老夫?”
辛评呵呵笑道:“世伯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家主公刚才也随大军到了河内。”
司马防点点头,袁绍入城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他不解的是袁绍本该在漳水一线,为何此时前来河内。
辛评肃然道:“不过世伯肯定不知道我家主公为何夤夜前来河内。”
司马防点头道:“确实不知,还请仲治解惑!”
“昨天夜里,我家主公忽然得到一个惊天消息,一支幽州大军乘船从海上而来,在东莱沿海登岸,半日时间就迫使青州黄巾投降,兵锋直指冀州!”
“什么!?”司马防父子养气功夫颇佳,听到这里依旧忍不住惊呼出声。
辛评沉声道:“千真万确!”
司马防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请仲治继续说下去。”
“吾等劝说主公连夜撤退,主公却执意要等到天明,结果凌晨时分,公孙续忽然率领大军渡河,打了吾等一个措手不及,十万大军顷刻间烟消云散,审正南、沮公与、高元才等人或死或被俘!”
听到这里,司马防父子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骇然和喜悦,这才几天时间,袁绍十万大军就这么败了?他们不认为辛平会说谎,这等大事随便找逃回来的冀州军将士打听一下就知真伪。
辛评接着道:“某兄弟护送主公一路难逃,不料半路遇到了海上来的幽州大军,幸亏吕旷将军及时赶到,惊退了赵云率领的幽州大军,否则吾等此时只怕也成了阶下囚。”
司马防不知不觉揪掉了几根胡须,疼得咧了咧嘴,急声问道:“赵云现在去了何处?北上漳水,还是南下清河?”
“北上去了漳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和公孙续的大军汇合了!”
司马防低声喃喃道:“如此说来,公孙续和赵云很快就会南下了……只是不知道前来攻打河内还是去攻打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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