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知他?”
“奴婢不敢,只是小公子他……”
封景荣眸子下移,扫了眼站在那不卑不亢的小丫头,淡淡道:“他昨日睡得晚,怕是累着了,今儿起不早了。”
巧红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当她抬起头时,男人已大步走远。
在竹林里舞完剑,封景荣便至正厅用膳,而曹宇也已在那候着了。
“大将军。”
封景荣“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吩咐道:“给郎中令添一副碗筷。”
“是。”
“大将军,不用了,属下在家中已用过膳了。”曹宇略有惶恐,要知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大将军头次邀他在府里用膳。
一时间,心里难免打起鼓,暗中自省起最近是否有什么过失来。
“无妨,再一道用些。”封景荣说得话向来不容置喙,曹宇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再三推辞。
席间,除了一点轻微的碗筷声,清清静静,曹宇握着筷子很是压抑,他本是武将出身,在自家府里素来不拘小节,此时与封景荣二人同桌,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举止无意间失了礼数。
见对面那双银色长筷轻轻放下,曹宇也忙将吃到一半的小饼塞进嘴里,摆出用完的姿态。
“赵管家。”薄唇微动。
“主子。”闻主子唤自己,赵管家忙凑上去,心里忐忑,“可是今儿的早膳不合口味?”
“以后多备些软酥糕点。”
“是,是,是。”
软、软酥糕点?
曹宇一惊,不知自家大将军何时偏爱起这些甜腻的吃食来了。
“曹宇,你在想什么?”
“啊,啊。”声音冷不丁响起,曹宇即刻回神,磕绊地编了个谎道:“属、属下在想半月后就到了秋闱的日子了。”
“怎么你要去试试?”
曹宇嘴角微微抽了抽,只觉得今儿大将军反常的厉害,竟还与他开起玩笑了。
“大将军,您莫打趣属下了。识文断字还成,至于妙笔生花……属下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吗?”
“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不必太过沮丧。”
“将军说的是。”曹宇并未被男人的话宽慰到,神情恹恹。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大臣们皆躬身行礼,场面犹如皇帝亲临一般。
“陛下呢?”龙椅上空空无人,封景荣往了眼新上任的御前太监。
“回丞相大人的话,小的已去明心宫请了三四次了,可是陛下他、他非说自己龙体未愈,不肯上朝啊!”
“再去,就说陛下再不来,臣亲自去请。”封景荣眉目阴沉。
“是,是,是。”那太监吓得汗流浃背,不敢耽搁,一溜烟地向明心宫跑去。
“朕不去!朕病重上不了朝!”穿着明黄色的男人缩在龙榻之上,披头散发,面如蜡纸,声音颤抖,“朕绝不去,封景荣他、他定又想着法子羞辱于我。”
“陛下,丞相大人说了,您若再不去,他就要亲自来这了。”
“什、什么?封景荣他、他要来?!滚!都滚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
“陛下,您这是何必呢?”那太监也有点急了,生怕这人不去,丞相大人会降罪于他。
这时黄莺般的声音从外响起,一貌美妇人被两个丫鬟拥着走了进来,“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