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时候天空和我们一起哭泣

    他微笑着不语。

    我说，可以教我吗？我想学。

    他点头，还是微笑着不语。

    这样一个温和的男人，他让我的心宁静。而阿pan一行人身上的重金属味道让我反感。

    我不晓得说什么，我到客厅开电视看。一会儿，他来客厅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常常偷偷瞄这个会抚琴的英俊男人。我们的目光不经意撞到，我的脸嗖的一下子红了，他的脸也红的厉害。

    饭后我们去散步。我过去牵他的手，他不让我牵，他用手语告诉我他有缺陷，我也用手语告诉他，我懂手语。

    我知道了这个叫城的男人是个孤儿。因为小时侯的一次医疗事故。他现在开了一家小店，生活倒也还不错。只是他太内向，朋友不多。却有不少女孩向他暗送秋波。

    我也喜欢这个男人。我每天听他抚琴，黄昏的时候和他牵手散步。饭后我开始帮忙洗碗，他从身后给我系围裙，这时我通常会突然转身去吻他的脸颊。他会低头不看我，脸一直红到耳根。

    他始终是没教我抚琴，我听他一遍遍的给我抚琴，心里甜滋滋的。我喜欢看他抚琴时自我陶醉的神情。

    渐渐地我把城的家当成了我们的家。我买了电脑，买了衣橱，买了一切家里该有的东西。四个月下来，城开始在睡前给我晚安吻，清晨又在城的早安吻中醒来。比童话中的睡美人还要幸福。

    我妈打电话来说给我介绍对象。她说我照管不好自己，她怕我会饿死。我其实很清楚。我对物质生活是很依赖的。我怕一辈子过着斤斤计较的生活，我怕以后我会成为买菜时顺手拿摊主三根葱的女人。我想我和城的生活只能是插曲。

    城抚琴的时候我听的有些心不在焉。他过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我抚摸城英俊的脸庞，我发现城有很深的法令纹，这法令纹让我心疼。东方的命相书上说法令纹是隐忍的痛苦。这法令纹是为我而生的么？

    我说，城。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我哭了。城有点慌，他有手语问我是不是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

    我摇头。我说，我喜欢听你抚琴，我跟你学琴，因为我想一直听你对我抚琴。

    城用手语告诉我他爱我，问我出了什么事。

    我说，如果有更好的生活等着我，你会让我走吗？

    城沉吟了一下，用手语说，你是不是有了什么重大决定？我爱你，所以我会给你飞的自由。但是我爱你。我爱你，你想好了吗？

    我还是不停的哭。更加的后悔这次旅行。

    城送我走的那天，天空下起了雨。可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会是艳阳高照的呀。

    去车站的路上我们一直沉默不语。上车时，城用手语问我还会回来吗？我摇了摇头。我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城反复的用手语问我说，怎样才能留住你？你知道我很爱你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一个好的男人。他什么都好，就是爱错了对象。

    我和城相距不过一公尺。可我看不清他的脸。不晓得是不是雨水模糊了视线的原因。

    城用手语凄然的说，老天也在哭泣。因为我留不住你了。丫头，我留不住你了。

    我转身上车，不再回头。怕一回头，我便成了顺手拿人家三根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