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声不住,张公子上下塌崩意欲狂,倏时间一泄如注难消受,他二人紧紧搂抱滚满床,妙禅女红绸花鞋双撮吊,头上的青丝乱散在一旁,他二人相偎相倚不肯离,忽看见一轮红日照沙窗。
话说二人贪恋玩耍,你亲我爱,不觉得天色大明,妙姑说:“郎君暂且睡卧,待我起去梳洗梳洗,等我来与你穿衣服。”
公子说:“我先与你穿上罢!”
妙姑笑道:“我叫你穿一宿,天明还是浑身光溜溜的。”
言罢,起得身来,拉过被裤与公子盖了。这才穿上衣服,下得床来,来至妆台,一旁览镜,梳洗已毕,开了房门。老道姑端了净面水来,妙姑净面,涂脂抹粉,正是:二八佳人女娥煌,览镜梳洗粉点妆;密密摆下风流阵,原施香饵钓湘江。
妙姑妆点已毕,览镜一照,真正是娇娇滴滴,令人可爱。
忙至床前,揭开罗帐,见公子安然稳睡,遂搬过头来,亲了个嘴。公子知觉,即忙起身,妙姑拿过中衣,抱在怀中,一一的与公子穿上,又将靴子拿过来,与公子登在足下,穿了蓝衫,妙姑亲自与他声上腰带,抱下床来,出了罗帐。
妙姑担过净面水来,手拿汗巾入盥湿透,现手与公子拭干,方才起身。
公子见妙姑这等周旋,心中甚是恋爱,遂叫道:“仙姑,小生在此,欲与仙姑作个久远之计,但恐日久师父不说,一来如此;二来外人若见,仙姑难允是非之口,如之奈何?”
妙姑沉吟一回说道:“不妨,哥哥若是恋我,我奴自有主意。”
二人一行讲话,老道姑端着点心进门而来。妙姑即忙接过,放在桌面之上,说道:“师父,这位相公愿与做个徒弟住,师父意下如何?”
老道姑说:“唗!你长这大小了,还是不知事理。那你我原是女姑,他是一个男子,为僧为道,只宜男子处出家,我女姑门中,如何招得了他,弄得这庵中男女混杂,庵主一见,还叫咱师徒住不成了。”
妙姑说:“师父,这相公是女的。”
老道说道:“徒儿,你又哄我咧,这明明是个书生,怎么又说他是个女子?”
妙语说道:“师父不知,你看他虽是个相公打扮,可是女人身子。”
老道姑说道:“这是果然,那可是哄我?”
妙姑说道:“这是果然,不是哄你。”
老道姑说:“怪不得您二人见面就亲亲热热的,坐卧不离。既是如此,何不叫他换了女装,我于今这大年纪,再招上一个徒弟,你姐妹二人作伴,也是甚好。但怕他是一男不是一女。”
妙姑说:“师父既要他招个徒弟,我管叫他变过来,师父你向庄中取一大壶酒来,祭奠了神像,我与妹妹换了女装,师父你看看是男是女,好与你磕头叫师父哇。”
老道闻言,遂说道:“徒儿既是如此,我去向庄中取酒买香,你可与他快换上女装。”
言罢,出门去了。
聪明女子会捣儿,要暪师父痴愚人;若非如此巧打扮,岂能庵中住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