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贼

    “王二！”张婶提高嗓子叫道。

    “嗳！哟！我当是谁呢，张婶！”王二不紧不慢地说道，说时伸出左手来不停地挠起后脑勺来。

    “嗳，几时回来滴？”张婶故意压低声调，末了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不安地朝四周望了又望。

    “前天。”王二的脸涨得像个关公。

    “哦，这回回来呀，你就好好做人啦！年纪青青的，干什么不好，学人家撬锁。你想想能偷到什么？钱人家都存银行了。”张婶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王二一时半刻想不到什么适合的话儿，忙低下头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不知道张婶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嗳，听人家说那鬼地方可恶着呢！”张审又神情慌张地说。王二不停地点头附和。

    “走走走，进来给我讲讲。”见王二站着不动，她一个跨步过来拉了他的手说：“你叔没在家，不怕！”这时，王二急了，猛地甩脱了她的手说：“张婶我还有别的事忙呢，改天吧啊。”

    张婶却不依不饶地又拉过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这黄土都埋着半身的人了！我这人呀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心强，就是想听你说说那号事儿。真就像她们说的那样可恶？”

    王二无可奈何地看了又看张婶说：“张婶我真的还有事忙！”说完，突地挣脱了她，逃命似的跑掉了。

    “臭小子，就是说说嘛有什么可怕的？”只留下张婶在那里气急败坏地在吹胡子瞪眼。“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总有机会的，谁叫咱们是对门呢！”张婶想。末了，心满意足地把钥匙放进锁孔，喀嚓一声开了门。

    张婶脸上的笑马上就消失了。她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怎么没往日那么费劲了？门开了，果然很快验证了她的担心不是多余。家中被翻箱倒柜一片狼藉。她顿时怒火中烧，愤愤地骂道：“***娘，臭小子！我就说怎么不愿意进来跟我说说，原来早就来过了！”“你个没爹没娘的老虎吃！老娘咒你不得好死，光棍到死！”骂完了，仍觉不够解恨，就气冲冲地跑到王二门前，提起脚来使劲踢门。也就在她的脚尖刚刚触碰到门板时，气就泄下来了。扬起的腿无声地放了下来。你是什么呀？踢门？怕是门踢你吧！“人老了不中用了”她叹息着慢慢踱步回来。

    夜里，张婶是怎么想怎么睡不着。“真的会是他？应该说不会这样没天良！再说，他进去以前犯了多少宗，不是没有盯上自家吗，应该”最后，她觉得不管是还是不是王二，都应该要试他一试。否则，虽然没丢失什么东西，心里却还是不塌实。怎么说他也曾是个贼。

    “王二！王二！”张婶一把扯住王二的衣角。

    “哇！张婶你这下可把我给吓死啦！”王二惊魂不定。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警察！”空气在一时间里，异常紧张起来。事实是张婶话一出口，她就感觉不对劲了。王二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两排黄色的牙齿。

    “放心，放心，我不是叫你给我说那号事的。我钥匙忘记在里边了，进不去。”

    “进不去管我什么事？你进不去，我进得去？”王二满脸疑惑。

    “你——可能——进得去。”张婶吞吞吐吐地说，言简意深。王二懂了。

    王二忙活给半天，门终于开了。张婶笑容可掬地冲满头大汗的王二说：“谢谢哈！真有你的！就说了你能进去的嘛”王二头也不回地回去了。张婶关门的时候没忘说有空来玩啊。手里的钥匙却早被握得滚烫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