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再也没有故意为难我。但是依旧对我冷淡。我也已经慢慢地习惯了他的冷漠。手术快结束的时候,他拿起镊子和持针器,准备缝皮。我也从洗手护士那拿来镊子和持针器,从伤口的另一侧开始缝起。张老师忙说,这是个熟人,缝皮要漂亮点。我说,我们的实习安排要求我们会缝皮,回去还要考试的,不然毕不了业。而且,现在不多缝,以后怎么能缝得漂亮。张老师笑笑说:“小王还是很上进的嘛。你好好缝,我先下台去了。”
张老师走后,曾经跟我开玩笑的手术书护士也不说话,整个手术书鸦雀无声。
出了手术室,送回病人,张老师叫我把医嘱,术后记录,术后病程全部写一下。正在写,他又叫我去给病人换药,然后说其它几个老师病人的药也全部换一下。每当我干完一件事,他马上找到另外一件事叫我干,一整天下来,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而那时的我,倔强而顽固,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面对张老师的折磨也不退缩,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吃了不少苦。
回到寝室,李静已经发了短信过来,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我忙回短信回去,说我刚刚下班,才看到她的短信。她发了几个符号过来,算是一张笑脸吧。我问她同样的问题,她说还是像以前一样空虚无聊。我安慰她说,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自己的童年。曾经都是农村出生的共同经历让我们找到不少话题。我说我小时候常挂着两串鼻涕,她说她小时候是个假小子。我说我小时候的外号叫小狗,因为我奶奶认为名字贱好养大。她说她父母那时喊她疯丫头,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出别的名字。我说我经常跟着哥哥们去偷瓜,她告诉我她小时候常跟男孩子掏鸟蛋。我说我最顽皮的时候把我家的稻秆烧着了,那是我家冬天所有的燃料。她说她最闯的最大的祸是把人家男孩子打出了鼻血,那时人家天天吓她说再这样以后嫁不出去。我说我十岁的时候到县城很不适应。她说她在县城的舅妈家寄宿也老是惹麻烦。我说我读初中时暗恋班上一个女的,写了封情书不知道怎么到了老师手上。老师当众念了出来,从此我看到她就低下头。她说她初中时暗恋一个男生,但是那男生却跟自己的好友好上了。毕业时,那男生说喜欢我,跟我好友在一起是为了接近我。我们分享着彼此的所有秘密,像熟极了的朋友。她的爱情世界远比我的多姿多彩。我说:“当时说你嫁不出去的人肯定会在想,那个疯丫头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怎么有这么多人追求。”
她发了个所谓的“笑脸”后面加了句“谢谢”又在外一科呆了一个星期了,我终于疲惫不堪,我的锐气也逐渐磨平,我不再与张老师争执,我温顺而恭谦,像旧社会的奴隶,逆来顺受,毫无怨言。我看了一下日历,心想,是时候转科了。
简单的跟张老师说了一下,他又露出和蔼的表情,说着一如既往的假话,套话。我也虚以伪蛇,顺着他的话说,感谢他的教导和教诲。就这样,我转到外二科去了。带教我的是刘丹的父亲,刘主任。
第一眼见到刘丹的父亲时,我感觉到少有的亲切。他看上去有五十岁多岁了,大概已经度过了年轻气燥的年纪。这也使我对刘丹的性格有了更多的认识:在一个拥有慈父的家庭,女孩大多娇宠惯了,所以行事难免有些肆意妄为。刘主任看到我来报道,连忙说好,跟我具体介绍了一下外二科的专攻方向。然后对我说:“你们是我们医院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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