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亲情和友情的故事,和爱情无关,我一直都这样认为的。
那一年我十七岁,哥哥刚刚破茧成蝶,梅艳芳还在做最后一次巡演,非典的风波才过去没多久。
那一年我还是个傻了吧唧的小孩子,每天除了知道对着镜子耍酷,就是自以为是地吹嘘自己的家境,文采,学习成绩。
那一年,我刚刚遇见了你。你也是傻了吧唧的小丫头,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几乎形影不离,常常煞有介事地在一起谈论人生啊,理想啊,未来什么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的天空是蔚蓝的,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唱歌有多难听。成天哼唱当时正流行的周杰伦的“八度空间”那个时候人生在我眼里是美好的,虽然偶尔会叫喊郁闷,其实我并不知道郁闷到底是什么。
那一年,我们一起嬉笑,你总拿我和另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女生开玩笑。说她喜欢我,搞得班里的闵大先生常常叫她“炮嫂”
那一年,我彻底迷上了篮球,常常一个人逃课跑到篮球场上拼命的练球。而你也总是喜欢悄悄地看着我练球的身影。再后来你也爱上了篮球。
那一年,我学习成绩不错,可是老妈总是不满意我乱写一些“无聊”的东西,而不去学习英语,数学之类的“主科”我做题最讨厌写过程,因为太麻烦。你坐在我后面,于是就成了我的理科保姆。每次考试的时候,我总是算出个结果和你对一下,然后就把你写的过程抄到我的卷纸上。
那一年,我们都生存在那个装修得人模狗样的破学校。不知道我们这座小城镇外面的天空究竟有多大。每个下晚自习的课间,我们都肩并肩坐在学校后操场的台阶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幻想着那片天空外面的世界。
那一年,我和那个被你说喜欢我的女生约定18年后要到北京的地坛见面。那天晚上你忽然好象变了一个人一样,静静地告诉我不要对一个女孩子轻许诺言。因为有些东西你不在意,可是女孩子会用一生去记忆。
那一年过后,学校分了文理班,你去了文科班。而我却留在理科班继续做我最讨厌的数学大题。每次为写过程而头痛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想起你疯疯傻傻的样子。
再后来,我们终于离开了那所装修得人模狗样的破学校。我们居然在分别的时候没有说一句再见。
我去了一所比过去那所学校还要破的大学,老老实实地重新开始做自己的梦。
这一年,我们通了几次电话,写过几封信。你的最后一封信我没有回,不是因为忘记,也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刻意去拒绝。
这一年,几乎是我出生以来最失败的一年,我做了许多不应该做的事。包括没有给你寄出的回信。
这一年,我开始疯狂地迷恋战车,曼森。只有他们疯狂到撕心裂肺的吼叫才能短暂将我心灵麻木。
这一年,我终于长大了,不再是傻了吧唧的小孩子。可是,我失去了很多很多。
有一天,我突然拿出你给我写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没哭,因为我早就忘记了如何哭泣。
这是一个关于亲情和友情的故事,和爱情无关,我一直都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