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维持平稳的语气说。
“总之,它能镇痛抑制发炎。”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错看他脸上闪过的不自在,但那尴尬的神情真的浮现了一下下。
这男人真奇怪,他能面不改色的和她调情,也曾头能清楚的质问她,却只是因为他懂得这种冷知识,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清洗完她的脚,镇定的抬眼看她,指指她额头上的擦伤:“你这儿还痛吗?”
“事实上,”当他抬眼,她对他皱了下鼻子,笑着说:“我全身都在痛。”
她那模样,让他再次放松下来,扬起嘴角,柔声说:“过两天就会好些了。”
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楠发现他的表情和前两天在城堡里不太一样,像是几乎像是不同的人。
不只是眼前这个男人会觉得尴尬,城堡里那个不会。此刻的他,看来比较轻松,且温柔可亲,没那么冷硬讥诮,也没那种英国贵族式的高傲,不会以鄙夷的眼神看人。
肯恩。
他那带有磁性的嗓音蓦然在脑海里响起,然后她领悟到,城堡里那个男人是杰西,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
屠肯恩。
这是他真正的名字,她问了,而他告诉了她。
杰西是虚假的人物,是他扮演出来的角色,但肯恩不是。
“肯恩。”
听见自己的名字,他微微一愣,抬眼看她。
情不自禁的,可楠放下手中喝到一半的茶,抬手抚着他的手臂,瞧着他,真心诚意的道:“谢谢你救了我。”
他瞧着她,蓝眸微紧,哑声道:“那没什么。”
“那很有什么,那个疯子在追杀我。”可楠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如果不是你,我就算没被他砍死,也会摔断我自己的脖子。”
他瞧着她,舔着微干的唇,苦笑:“如果你没争取到那点时间,我也来不及。”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了?”看见他舔唇,知道他也渴了,她反射性将手里半满的茶杯递出去,然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这好像很不礼貌,这茶水她毕竟喝过了,她应该喝完再帮他倒一杯才是,可他像是没注意到,半点没有迟疑,接过手就灌掉那半杯。
“我从楼上看见你们,还有那家伙。”
她看着他将茶杯再次倒满那杯子,又递还给她,一时之间,小脸莫名又发烫,她极力压着羞怯的感觉,伸手接过那杯茶水,喝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茶水里彷佛也渗进他的气味。
她要自己别胡思乱想,只问:“你知道其他人怎么了吗?我们逃出来时,一路上都没看见活着的人。”
“我也没看见。”他告诉她“但我不认为我有看见尸体里有仆人,你有吗?”
她困惑的摇头“没有。”
这件事很奇怪,他没问之前,她真的没想到这一点。
“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不是很确定,昨夜我在玛丽房里。”
这一句让她楞了一下,突然想起林姐说他是玛丽的小狼狗,一时间,心口像是被人用力一楸,不知自己在介意什么,真要有人该介意,也是那位大导演吧?
天啊,她是当了人家第三者吗?
这领悟,教她脸白了一白。
“玛丽不是我的女人。”
她一愣,猛地抬眼,却见他用那双蓝眸瞧着她,像是看进她心里似的。
可楠心一抖,脸又红,尴尬的开口。
“我没我不是”
“我和玛丽不是那种关系。”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没再解释两人的关系更多,只道:“那些命案让她很不安,所以我在那里陪她。”
她想问他和那大导演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又不好意思,而他已经继续开口。
“半夜有人潜进她房间,我解决了那家伙,然后听见你们的尖叫,我要她躲好,上楼去时你们已经不在房里了。”
回忆让她紧张起来,可楠环抱着自己,看着他说:“我们跑去图书室,欣欣提议去找城堡主人,但他也死了。”
他一怔,道:“我也去了那里,你们大概刚走,我在地板上捡到你其中一根发夹。”
“我们若是多待一会儿,就会遇见你。”或许她不该提议离开城堡,现在她都不知欣欣和林姐的安危与下落。
“确实,你们会遇见我,但也可能等到那拿斧头的家伙。”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告诉她:“你没做错,事实上,我不认为留在那城堡里是个好主意。”
“什么意思?”
他举起一根手指,示意她等一下,提着茶壶走到外头接雨水,再把门关紧,将茶壶放到火上烧开。
当他重新坐下时,没坐在原先的位置,只在壁炉旁靠着墙坐下,然后朝她伸出手,说:“你应该坐到这里来,我们只有一条毛毯。”
她楞看着那个披着毛毯的男人,小脸微微发热,他说的没错,这里只有一条毛毯,而她真的冷了。
但是,在她继续分享这男人的体温之前,她认为她得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所有她没有动,她只是看着他说。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挑眉。
“昨天夜里,我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的。”她紧张的舔了舔唇,仰头看着他道:“我是在马可士。利瓦伊的房间里醒过来的,他死了,身上被烛台插了十几二十个血淋淋的洞。”
她停了一下,深吸口气,哑声告诉他:“我醒来的时候,那烛台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