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十年了,执念很深,定然认得,如果得知这剑气现世,应该很快会赶来。”
“他也许能成为晔儿的助力。”
“但想让他认可晔儿,不是一件容易事。”
......
“疑似遥斩剑气?”
某处建在群山中,普通人无法进入的古建筑内,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头带玉冠中年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年四季都开着的满院金色荷花皱起了眉头。
他的衣摆绣有红云,好似在浮动,背面一对阴阳鱼,光华流转,双手袖口皆有一柄小剑。
这本是道盟首尊才能穿的袍服,一针一线,皆由历代天蚕吐丝,整整百年制成,又经过历代首尊道法侵染,早已是独一无二的神物。
若是真品,一般道法不够之人,连专注心神多看一眼,都会被阴阳鱼吸引损伤心神,被那袖口的剑气所伤。
但男子身上这件,却是仿品,那袍服上的异像,只不过是有旁人在身边的时候,他催动法力形成。
不过就算是仿品,敢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穿在身上,那这男子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他便是如今的道盟首尊,道法第一人,秋剑南。
“是的,而且,那人是与姜黯小姐一同进的养老院,他们好像关系不错,两人下午还结伴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他便在门口正巧碰见老首尊,等他推着老首尊进了林子里,没多久,便有一道剑气绕过了院子上空的结界,直入了云霄。”
那心腹下属道:“在属下的印象中,能在不破坏的情况下穿过结界的剑气,唯有遥斩。”
“正巧?”
秋剑南冷笑一声,眼中有寒芒闪过,对这两个字不以为然,他早就知道,当年姜决明夫妇连自己两个女儿都不管,非要救走的那个孩子,定然是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与姜黯走到了一起。
这难道真是天意吗?
如今的姜黯,势头极盛,稳坐年轻一辈第一人的位置,有着无数仰慕者,就算是他,没有好的理由去堵悠悠众口,也不可能随便对她下手。
不过......那个年轻人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状况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比谁的清楚,毕竟他可也是那一夜的“见证人”之一,也好,既然姜黯也在,那就正好试试自己随手埋了多年的伏笔,借她的手,杀了这个后患。
周飒男,连自己两个女儿都能不管,非要去救别人的孩子,你倒是狠的下心,不过你能不能猜道,最后到底是你的女儿亲手杀了你保护二十年的孽种,还是这个孽种亲手杀了你女儿呢?
不过不论是哪种结果,只要发生,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藏下去,到那时候,就是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秋剑南看向自己身上穿的长袍,露出了嫌恶之色,当初许天海为了保护那个刚出生的孽种,把道盟法袍脱下来裹在了那个孽种身上,后来周飒男带着孽种逃脱,道盟失去这件神物,害他足足穿了二十年的仿品。
为了道尊的威严,他还要在别人面前时刻要用法力维持异像,虽然这点消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都终究是他心里的一颗刺,没有法袍,他这个道尊就总显得有些名不副实,以后的道尊册上,也会记录他是唯一一代没有法袍的道尊,他不能容忍。
不过当年如果不是许天海脱下了法袍,哪怕他当时已经力竭,自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得手,秋剑南每每想起,都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老天爷都在帮他,那么夺回法袍,也终究不过是时间问题。
秋剑南想到这里,一甩衣袖,双手负后吩咐道:“你去找几只尚未化型,但体型足够庞大的吸血蛭妖,顺着河道赶入那养老院里去。”
那条河道确实是结界的弱点之一,不过......
那身穿黑衣的心腹下属皱眉道:“对方既然敢出现,我想必定有备而来,而且姜黯殿下也在那里,几只吸血蛭,就算再怎么庞大,对她来说,恐怕只是吹口气的时间就解决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妖的话,我有更加强大的。”
秋剑南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顺便试试他的深浅,但血蛭必须要,我有我的安排。”
“是。”下属弯腰行礼之后离去。
窗外蝉鸣娃叫,一只蚂蚱忽然跳上了荷叶。
一束金光突然打来,蚂蚱就此湮灭,荷叶却连晃动都没有,秋剑南收回手背于身后,望着蚂蚱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你别死的太快,时间还长,我能陪你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