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半卧坐的孙碧瑶纤手拈起一块白糖糕,灵眸淡睨坐在床畔、双手环胸、侧首毫不避讳直打量着她的沈青羽。
沈青羽一会摇头,一会叹息,目光探究地盯视着她,愈看愈是明白为何表哥会对孙碧瑶执着的原因了。
“同样喜欢吃白糖糕,眼波流转间的神韵最像,个性倔强却懂进退,一样的慧黠机伶,但有一点就不像了。”沈青羽迳自地碎念。
“哦?哪一点?”孙碧瑶灵眸危险地眯起,粉唇勾起令人发毛的笑。
“婉婉的绝色姿容世间罕见,这一点你就输了。”
沈青羽实话实说,虽然孙碧瑶容貌清丽细致,算是中上之姿,但比起唐婉婉的绝美出尘,那还真是差了一大截。
依她的眼光看来,即使是有着相同容貌的唐霏霏,也不如唐婉婉,两人差在眉目之间的灵动神韵。
“谢谢你的告知,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也从来没有要和唐婉婉相比的念头。”
孙碧瑶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从一旁的小几上端起茶盅轻啜了口香茗。
“但若是不看你这张脸的话,你的一举一动倒是与婉婉十分相像,也难怪已经心如止水的表哥会再次动心了。”就连她在与她初识时,不也轻易地就接受她成为好友。
孙碧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下茶盅,瞪着仍在偏头打量她的沈青羽。
“我再说一次,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所以别把我和唐婉婉混为一谈。”她慎重警告,真受够这对表兄妹了。
“是是是!千万别激动,万一牵动伤口就不好了,别害我被表哥和澄花骂。”
沈青羽见她变脸,急忙安抚,一面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进来。
“唐婉婉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呢?”孙碧瑶忍不住好奇地问。
她嘴里虽说不想与她相比,心底仍是有些不是滋味,毕竟那个男人眼里,心里只有唐婉婉。
沈青羽突然静默了会,眸光变得深远,充满了怀念,语气有丝淡淡的忧伤。
“婉婉的娘亲和表哥的母妃--也就是当今太后--是手帕挚交,她打出生没多久就被太后强留在皇宫里,和当时的七皇子表哥相伴,太后把婉婉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从小和表哥和现今皇上玩在一起,见过婉婉的人很难不喜欢她,不只是她绝美的容貌,还有她聪慧善良的心,说她自小深受三千宠爱一点也不为过。难得的是她一点娇气也没有,与表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太后早已把她视为媳妇人选,原本表哥出征蛮夷回来就要举行大婚迎娶,哪知迎娶的人竟不是她,而是她的孪生妹妹,婉婉早已身遭不测了。”
那一日原是表哥和婉婉的大婚,他们全家都来观礼,自是清楚当晚轰动凤凰城的挖坟一事。
那一晚深刻的记忆,她到死都不会忘记,至今仍记得表哥那晚近乎崩溃、悲痛欲绝,心碎绝望的嘶吼。“目羽,你和唐婉婉的感情想必是很好?”她这句问话是肯定的。
“当然,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表哥常带她来沈家庄,我们情如姊妹。”
沈青羽笑容中有丝感伤。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令你难过。”看着一向爽朗的好友流露悲伤,令她心底有丝歉疚。
“不碍事。倒是表哥若能再真心喜欢上一个人,那我真的替他感到高兴。”沈青羽目光真诚地望着她。
“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她再次重申。
“那就努力让表哥忘了婉婉,就算忘不了,至少要努力做到在他心中和婉婉有着相同的地位。”沈青羽站了起来,伸手拈了块白糖糕吃起来。
“有可能吗?”那样一个深情的男人,有可能让他再爱上另一个女子吗?
“至少表哥宣告非得到你不可,除了婉婉之外,你可是第一个令他说出这种话的女子,而且”沈青羽一副调戏她的痞样,抬起她尖巧的下颚。“别告诉我,你对我表哥一丝心动都没有。”
否则她就不会问唐婉婉的事,脸上神情更不会这般复杂。
孙碧瑶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我找你来是来帮我逃离你表哥,而不是将我推向他。”
“是没错啦!但是碧瑶,此时此刻你的心是真的想逃吗?”沈青羽站在她面前,一针见血地问。
孙碧瑶垂眸注视着被褥,沉吟不语。
是啊,她真的想逃吗?
孙碧瑶望着面前清淡的菜色,有清蒸鲈鱼、栗子粥、山药南瓜盅、竹笋清汤,这几天以来,她吃的全是这样清淡的菜色,没有她喜欢吃的辣味重口味,看得她好想哭,忍了那么多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为什么这几天都是这种清淡菜色?”
坐在她对面的乔毅,亲自帮她舀了碗栗子粥,放到她面前,她受伤这几天,全是他陪她在房里用膳,这是为了让她尽早习惯他最快的方法。
“大夫交代过,你伤口未痊愈前,吃些清淡菜色对身体比较好。”
乔毅也替自己舀了碗栗子粥,这几天两人都吃同样的饭菜,他可一点也没有差别待遇,但她每到用膳时间,小脸是一天苦过一天,忍了六天也真不简单,他原以为她该更早抗议才是,薄唇勾起一弧笑。
“我伤口好多了,我要吃辣炒牛肉、麻辣豆腐,辣得够味的菜色,我不要再吃这些清淡菜色啦!”孙碧瑶苦着一张小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严重怀疑他是趁机在整她。
“等你伤口结痂才准再吃辣。现在乖乖用膳,吃完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回凤凰城。”无视她的抗议,夹了块鱼肉到她碗里,说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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