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穿过窗上的珍珠帘子,悄悄的照进玄英殿里。
慕容芊芸怀抱著白玉琵琶,坐在红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弹了起来。
曲调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以往她心绪不宁,或是心头烦闷时,总喜欢自弹一曲解闷。
今日则是两者都有。
纤纤素手轻拂琵琶弦,彷佛向琵琶倾吐无限心事。
上次玉飞澜说的那番话,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的心头。
尤其是那句「除了葬送青春年华,又得到甚么?」更是令她刻骨铭心。
自她十二岁以来,便辅佐皇兄处理政务,刚开始是由慕容玄口述旨意,由她代笔批阅奏折。
到了后来,慕容玄的病情愈加严重,对于政务也是心懒意疏,所以就由她直接批阅奏折,不需经过圣上。
这六年来,她所接触的不是女红针线,而是枯燥乏味的奏章。就连胭脂也很少涂抹,对于外貌更是不曾留心。
一叠叠的长篇大论,字里行间说得都是国家大事,军机要务,使得她也变得严肃不阿起来,说起话来都是一本正经。
大臣们都忘了她原也是青春年少的女子,见到她东一句家国大事,西一句军机要务,个个都是扳著一张脸孔。
她不是不爱钗钿爱干坤的女人,她一样向往平凡男女之间的情爱,期望有一天能遇到,一名能让她倾心的人。
深锁宫中,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笼中鸟,只能顾影自怜,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卸下这重责大任,过几天平静的生活。
一曲弹毕。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看著屋中的红烛,青色火焰不时跳动著,就像她渴望挣脱命运的心一般。
「公主,徐太傅求见。」秋絮走了进来,向她禀告。
「哦,这么晚了,还有甚么事么?」慕容芊芸心里窃喜,可是表面上仍然故作矜持,佯装不知问道。
「是啊!奴婢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徐太傅说,想听公主您弹琴。」秋絮虽不知昨晚他们两人发生何事?不过听一名侍女说,长公主与徐太傅昨晚都待在寝宫里,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发生甚么事,想也知道。
「哦,听我弹琴?那就请他进来吧!」慕容芊芸摆摆手,示意秋絮请他进来。上次曾在御花园弹过一曲,那时她便瞧得出,徐仲宣也是颇懂音律之人。况且,琴与情同音,她也听得出他这「弦外之音」。
「拜见长公主。」徐仲宣一袭蓝衣出现在她面前。
「不用多礼,这里没有外人,用不著这么多礼数。」她示意他在身旁椅子上坐下,又命秋絮沏了一壶茶,两人就这样品茗閒聊。
「是,那就容臣无礼。」他坐了下来,接过秋絮端来的茶碗。
「秋絮,这里不用你伺候,你退下吧!」慕容芊芸向她吩咐道。
「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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