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龙啸九天（一）

一问，一楞之下便不加隐瞒地回答：“是，臣与皇后虽无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实！我和少伟的媒人也是皇后娘娘！”

    嘉明沉默了半晌方缓缓说道：“皇后一向助人为善...只可惜上天并不厚待于她，以致福薄过早离朕而去！朕知道朕真的是有负于她，当初皇后曾劝谏匡扶过朕不少得失，如今虽天人永隔但每每想来仍仿佛觉得是昨日之事！”章晓月原本心里边还在为萧无忧抱屈，但见天佑皇帝此刻神色哀戚真情流露知他心里还惦念着皇后，便不由得心头一热道：“好人自会得到好报！陛下也不必太过愧疚龙体要紧...皇后在天之灵若是有知必不愿见到陛下为她神伤！”

    嘉明听罢微微一笑转身在明黄绣龙软缎大班椅上落座，随后便问及章晓月访M及与金里安总统举行秘密会谈的经过，章晓月毫无疑义地将此行经过及自己所见所想一一和盘托出；当说到金里安的疑虑以及自己又是如何打消他的疑虑时嘉明不由得呵呵一笑道：“嗯...你也算是少有的政治奇才，居然能看懂朕的苦衷和帝国的处境！看来皇后当年的确没看错人...那依你看帝国最终要如何才能跳出‘兴衰周期’的政治怪圈呢？”见章晓月惶惑地看着自己不禁晒然一笑说：“你尽管直言...这里就你我君臣，哦不，你就只把朕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来谈心，说吧...无论你说出什么样的奇谈怪论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那臣就斗胆说一说了！”章晓月摄住心神暗想不如就趁此难得良机劝他走民主立宪的路子吧，这也是无忧姐姐多年的心愿！于是她便清了清嗓子反问了一句：“请问陛下可否准备立储了？”嘉明没料到她忽然有此一问而且正问中他的心病便轻咳一声略有不快地回道：“这个似乎不是你所关心的吧！”章晓月却并未像一般臣僚即刻惶恐请罪，她不卑不亢地继续说：“既然陛下许我直言就应先回答我的问题...臣愿拿性命担保今日陛下无论和臣说了什么...臣都绝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半个字！”

    嘉明不由暗暗赞叹章晓月的勇气表面却不露声色地说：“此事关乎帝国的未来传承和皇室的安危，故朕不得不慎之又慎！”“陛下所担心的无非是怕兄弟阋墙以及由此引发的朋党之祸吧？”章晓月进一步直指嘉明心中的隐匿要害道；嘉明又是一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美丽大方的女州长一时竟忘了回答，章晓月被他这么盯着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羞声叫道：“陛下...陛下可是看到我想起什么人了么？”一句话提醒了嘉明：对啊，她只是跟着月儿相处不过一段时间而已，怎么言谈语气竟如此之像呢！于是便轻咳一声道：“哦，是朕失态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章晓月于是又把刚刚的问题重述了一遍。

    嘉明沉默了片刻方语重心长地说：“朕不管此话是否是你自己想说抑或是有人指点你说...但朕现在只想告诉你，此事牵涉面太广太复杂并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章晓月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但仍心有不甘地说：“陛下请恕臣冒失之罪！但臣为陛下为皇室为帝国的前途未来不得不冒犯直言了...陛下可否想过还权于民？”“你放肆！”嘉明勃然大怒喝斥道；章晓月躬身一礼道：“臣恳请陛下让臣把话说完再治臣之死罪！”

    嘉明见她虽然努力强作镇静但仍看到双肩微微抖动知道自己刚才肯定是吓倒了她，想着她不过一弱女子却敢在自己这个帝国最高统帅的面前说出最犯忌的话来，心里顿然觉得有些不忍于是便软了口气说道：“罢了今天索性你就把要说的全部说出来...否则过了今日朕若再听到这些便不会再饶你！”章晓月轻声回道：“臣谢过陛下容臣直言！陛下肯定听过天子之怒与布衣之怒的典故...那么陛下就一定清楚如今治理天下靠着强权已经越来越行不通，这在全世界已是公认的事实！帝国之所以到今天还能这样天下承平其实全仰仗陛下的仁德和威仪！臣斗胆再说一句犯颜的话...若是陛下百年后还有人能似陛下一般威加海内德被四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