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惜这话倒是听明白了,面色有些急了起来:“严哥哥如果和别人成亲了,那他是不是就要和那个人玩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给那个人讲小话本?”
张媒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他一眼:“严老爷是个仁善之人,你放心,就算他成亲了,也不会把你赶出府去,你饿不死的。至于其他的,等他成亲以后,自然不会再围着你转。”
“那怎么行呢!这不行的!”方惜突然大喊了一声,再往眼睛那看去,已经蓄满了泪水,但他倔强的没有让它落下来。
张媒婆翻了个白眼:“瞧你这话说的,因为你,严老爷还能不娶妻了,和你一个傻子过一辈子?真是天方夜谭。”
“你不要再说了。”花凌突然开口道。
“怎么?我凭什么不能说?”张媒婆显然也没把花凌放在眼里,“我不说这傻子他能知道?在这府里住了几天,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可笑至极。”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花凌将脸上的憨态全部收起,阴沉着脸双眼如钩子一般紧紧地盯着张媒婆看。
张媒婆竟被他看得浑身打了个寒颤,明明还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怎么现在看来却如此骇人?张媒婆用力地拽紧手绢,椅子上的屁股也稍稍抬高了些,坐好了夺门而出的准备。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传
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严嘉禾便走了进来,花凌迅速地收起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方惜一看到严嘉禾,几步跑到他面前,眼中含泪的看了他几息,还没等严嘉禾回过神来,便迅速地跑出了门外。
严嘉禾想去追他,花凌慢悠悠走过来说他去追小惜,让他处理完了事情再过去,临走时还贴心地把门给他们关上了。
“哎呦,严老爷您可来了。”张媒婆一见到严嘉禾满脸的谄笑,“我今个可是给您带来了一件大喜事。”
严嘉禾蹙眉道:“张媒婆何出此言啊?”
张媒婆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严老爷还装什么糊涂,莫非是害羞了?我张媒婆登府拜访,除了来替人说亲,又能是什么?”
严嘉禾疏离而又有理:“张媒婆请回吧,严某人现在不想成亲。”
张媒婆没想到会这样,脸上的笑容一僵:“严老爷,您说的哪里的话。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严嘉禾找了个借口:“来年我便要参加科举,成亲的事等我高中后再说吧。”
“严老爷,这成亲和考科举完全不冲突啊。又不是让您现在就成亲,您先把婚事定下来,”张媒婆不死心地继续游说,“等来年您高中之后再成亲,大登科和小登科赶一起了,这不挺好的。”
“张媒婆。”严嘉禾道,“我的事情就不需你来插手了,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就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做。”
“哎——严老爷。”张媒婆不死心地又喊了一声,“你不想知道让我来说媒的是谁吗?也许你知道了,就该同意了。”
严嘉禾完全没有兴趣,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面走去:“是贾解元家的千金,贾妍贾小姐!”张媒婆见他真要走,急忙喊了出来。她张媒婆是这镇里最好的媒婆,给人保媒这几十年从来没有不成的,她绝不会让严嘉禾砸了自己的招牌。况且,贾家给的辛苦费可不少,她可不想还回去。
严嘉禾却不为所动,只转过身来道:“张媒婆,劳烦你回去转告贾小姐,严某承蒙错爱,是严某配不上她。”
说罢,已经推门出去了。
再说方惜跑出去以后,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嚎啕大哭。
花凌见他哭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道:“别哭了。”
方惜抽抽鼻子:“严哥哥要成亲了,他不要我了。”
“你为什么不要你的严哥哥成亲?”花凌反问道,“是因为怕他成了亲你又会过上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吗?”
方惜顿了一下,而后疯狂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我吃什么样的东西都行。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方惜说不出来。
花凌也没急着催他,过了片刻,方惜终于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我只是一想到严哥哥会和别人在一起心里就好疼好疼。”
方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现在这里就好疼。”
“你想一直都与他在一起吗?”
“嗯嗯。”方惜拼了命地点头,“我想一直都与他在一起,我不想严哥哥的身边再有其他人。”
花凌将背靠在墙上,双手抱肩:“那你与他成亲好了。”
“我与严哥哥成亲?”方惜没想到还能这样,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是啊。”花凌说的痛快,“既然你不想他和别人成亲,那你就与他成亲好了。”
方惜沉默了片刻,突然又拼命地摇着头和手道:“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和严哥哥成亲,我没有爹娘。刚才张媒婆说要有爹娘的人才能
和严哥哥成亲的。”方惜记住了张媒婆说让她说亲的人家有爹有娘,便误以为只有父母健在的人才能与严嘉禾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