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又给晏莳喂了几颗葡萄,晏莳不吃了以后他便揽着他的腰在让他靠着他的肩上坐着。
晏莳微微闭着眼睛,花凌一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一手拿着书轻声给他念着。
忽然,晏莳眉毛一皱,哎呦了一声。
花凌紧张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哥哥,你怎么了?”
晏莳将手覆在肚子上,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难受的表情,反而是一脸惊喜:“明庭,他动了!他方才动了!”这是晏莳自打有身孕以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存在。
花凌这才放下心来,慢慢地蹲到晏莳面前,十分虔诚地把手放在他的小腹上,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哥哥,我一摸他,他就不动了。”
“那你再多摸一会儿。”晏莳的目光柔情似水,盛满了满满登登的爱意。
花凌又摸了一会儿,还是没摸出什么来,又坐回到了晏莳身边。
“哥哥,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花凌的十分担忧,仔仔细细看着晏莳的表情,生怕他骗了他。
晏莳用手轻轻地在肚子上摸来摸去,方才的感觉太奇异了,这让他欣喜不已,高兴不已。
花凌看他没什么事,稍稍放了下心,又唤来了下人:“将曲大夫请来。”
不多时曲流觞就过来了:“王爷怎么了?”
花凌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曲流觞为晏莳细细地诊了一番脉后道:“王爷的身体很健康,胎儿也很健康,方才那只是普通的胎动罢了,越到后期胎动会越加明显。”
花凌这才彻底放心了,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事:“哥哥,你这肚子现在还可以掩盖住,可等再过两个月就彻底大起来了,到那时可怎么办?”花凌说的一脸焦急,一
把拽住了晏莳的手。
“三王子还没有走。”晏莳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本来花谦承的案子已了,按理说三王子应该是要回去的,可他硬是找了个借口让崇谨帝多留他待了些日子。
“什么?”花凌不明所以,“这与三王子有什么关系?”
“想必再过几天,南疆那就会传来消息,乌蛮国对咱们大渊开战了。”晏莳解释着,“到那时三王子便会向父王借兵,届时我让其他人向父皇进言,说最好要有一位皇子亲自到前线坐镇。”
按照原来的计划,三王子在大渊被杀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乌蛮国里。想必南王已经登上了乌蛮国国主之位,现在他应当已经打着为三王子报仇的旗号攻打大渊。
而战争的消息一定也在八百里加急的传回来,想必这几日就到了。至于南王攻打大渊的原因,卫元帅自会帮着晏莳隐去,只会说南王生性好战,觊觎大渊国土已久。
而后,三王子便向崇谨帝借兵,当然会允诺崇谨帝一些条件。晏莳最是了解崇谨帝,就算他三王子不向他借兵,他也会下令与乌蛮国作战。
等他到了南疆之后,进了卫元帅的军营里,便无所顾忌了。
花凌自然知道晏莳这个法子的,可心中不免还是担忧:“哥哥,若是父皇不许你去,派昭王或者穆王去怎么办?”
晏莳笃定道:“父皇一定不会派穆王去。”
“这是为何?”花凌不明白。
“岳父大人一案虽未将昭王牵扯进来太多,但昭王还是沾上了些脏水。”晏莳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给花凌解释着,“昭王被父皇禁在府中反省一个月,等三王子借兵时,他那时尚未解禁。至于穆王,到时也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别想那么多,再给我念会儿书听吧。”
曲流觞见这二人又腻腻乎乎地在一起,他在这儿也碍眼,便告辞了。
曲流觞没回到自己的院落而是去了江清月的院落,现在他与江清月的院落是挨着的,他趴在自己院子的墙头上就可以看见江清月。
曲流觞觉得这是花凌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
江清月正坐在凉亭中看书,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盏茶。
“清月公子!”曲流觞离着老远就冲着他喊着。
江清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放回到了书上。
“清月公子在看书?”曲流觞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江清月对面。
江清月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哎呀,我怎么有点儿渴了。”曲流觞拿起桌上的那杯茶,“不介意我喝了吧?”
那茶是江清月的,已被他喝了一口,他忙阻止着:“别喝,我再让下人送来一杯。”
可曲流觞的手比他的话还快,几乎是同时,他已经把那杯茶全都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