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哭,不哭,爹不是在凶你。”宝宝一哭,花凌这心里难受得跟什么时候,急忙抱着轻轻地哄着。
晏莳从他怀中接过宝宝:“给我吧。”
也难怪花凌会这么激动,历来只有皇上因出征、巡游、重病等原因无法上朝理政时,才会由储君代为执政,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太子监国。昭王现在只是个王爷,凭什么他来代为处理朝政。这权利一旦落在他手里,想收回来却是不容易。看来崇谨帝的心思也是明摆着呢,这太子之位极可能落到昭王的手里。
曲流觞将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终于一脸傻笑地把信拿给花凌看:“你快看看,清月公子在信中写到我了!”
花凌顺势一瞧,信上大概写着,如果晏莳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给曲流觞,切莫忍着不说。
花凌看着曲流觞乐得像个二傻子似的,终于善心大发,没有残酷地戳破他的梦境,一手将他扒拉到一旁,让他自己到一边乐去吧。
“哥哥,”花凌的神情颇为担忧,“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宝宝在晏莳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但晏莳舍不得把他放下,还抱着他:“明庭不必过于担忧,让昭王暂时掌管朝政也说明不了什么。现在皇城中可用的只有他一个皇子,父皇也只能用他。等到咱们与乌蛮国的战事一了,我身上又有了军功,等我回了皇城,这风向可就转了。”
花凌闻言点点头,可又马上想到一事:“哥哥,你那日遇刺一事我已派人去查,可至今没有消息,这事会不会是乌蛮国的人做的?”
“除了乌蛮国的人,还有一人会做这事。”晏莳说道。
“哥哥是说昭王?”花凌问道。
“不错。”晏莳将宝宝放在小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只怕我出了皇城就被他盯上了,纵使掩盖行踪,怕也难免露出蛛丝马迹。”
“哥哥,那你怀有身孕一事?”花凌的脸色当即变了。
“这倒无妨。”晏莳安慰着花凌,“只怕昭王下的是死令,就是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便将我刺杀,不会在意我到底做了什么。就算他知道我以前有孕的消息,那又怎样?谁又能证明呢?”
晏莳以前怀有身孕,所以自然要避过他们,免得他们借口说他是妖物。可如今孩子都生出来了,昭王真要
到崇谨帝面前说他生过孩子,只怕谁都会说他疯了。毕竟男人生孩子,可没人见到过。
“现在穆王也已然退出了这场争位之战,如今只剩下我与昭王二人。”晏莳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现在我又有了军功,昭王自然是忌惮我的。可是因为母后的缘故,父皇又不会肯轻易地立我为太子。母后不能白死,我的东西谁也别想夺去。我查了当年谋害皇子案多年,近期也算是有了些眉目。待他日回到皇城,便是到了咱们收网的时候。”
晏莳说完,拿着笔在洁白如雪的纸上开始给江清月写回信。
曲流觞凑过去道:“王爷,我也想给清月公子写封信,和您的一起送回去行吗?”
“你写了清月公子也不会看。”花凌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看?”曲流觞不爱听这话。
“如果我是清月公子我就不会看。”
“你又不是清月公子,清月公子才不像你这样。”
“就算我不是清月公子也知道他不会看。”
“你既然不是清月公子那你怎么会知道他不会看。”
“我就是知道清月公子不会看。”
“你凭什么说清月公子不会看。”
“……”
自从花凌将自个的老底全都抖落个干净以后,花凌与曲流觞二人之间完全放飞自我,像这样的对话每天要发生好几次。
晏莳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掺和这二人之间的斗嘴,进到里间看儿子去了。
曲流觞写好了信交到了晏莳手里,和晏莳的信放在一起送往皇城。
在小院中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得,一个月转眼即逝。
宝宝满月了,晏莳得已出房间了。花凌为了庆祝这两件事,特意和哑嬷嬷一起多做了几个菜,只是有些遗憾不能给宝宝办个满月酒。
又过了几日,卫元帅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乌蛮国国都打下来了,南王自杀,三王子已经成了新任国主。
晏莳又到军中做了些善后之事,当天晚上卫朔又来到小院中去看看宝宝,卫朔看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爽朗,可是眼神中难掩寞落。
高长庚瞧见了宝宝也是欣喜不已,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可爱的宝宝竟是一个男人生的。
南疆一事已了,晏莳也不便久留,只好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外祖父与舅舅回了皇城。
回去的路上花凌倒是很着急,晏莳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