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庚叹息一声:“我知你去了睿王府。以后……身体有什么状况定要马上告知我才是。”
几天后,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低调的驶进了皇城里,在睿王府的大门前停下。
马车上下来了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爹,咱们到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到,说罢便向门房禀明了自己的身份。
门房听后不敢怠慢,忙进府禀告去了。
来的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乌蛮国关了十余年之久的花凌的外祖父及三个舅舅。当初卫朔与与三王子一起打进乌蛮国的国都后,便将这四人解救了出来。原想着让他们快些与花凌见面,谁知秦元帅却拒绝了。
原本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平昌候这十余年被乌蛮国折磨的不成样子。平昌候有自己的骄傲,他不想以那副糟模样见花凌,便与三个儿子在南疆将养了一段时日,这才启程奔赴皇城。
但此时的平昌候瘦弱不堪,脸色其实也不是很好看。可想而知,他以前都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花凌听说外祖父和三个舅舅终于来了,马上急匆匆地从府内走出来。
平昌候出事的时候,花凌还没有出生,因此这还是双方第一次见面。也许是血缘关系使然,花凌见到四人的那一刹那起眼眶就红了,马上跪倒在地,给他们行了个大礼。
“快快起来,好孩子快快起来。”平昌候伸着如枯木一般的手上前去搀扶花凌。
花凌起来后,平昌候竟带着三个儿子缓缓地给花凌跪下了:“老臣携三子参见睿王妃。”
花凌忙将他们搀扶起来,携着他们往府内而去。
平昌候府花凌早就命人收拾好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让他们马上出去,想让他们暂居睿王府。
到了府内,花凌这才得已细细观看这四人,尤其看到平昌候这副样子,心中更是十分酸楚,忙将曲流觞唤来,让他为几人在诊治一番。
曲流觞为几人一一诊过脉,三个舅舅的身体虽有亏空,但没什么大碍,吃些药再将养一段日子便会好了。倒是平昌候的身体很不好,內里都掏空了,不过万幸的事,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需细细调养便也能慢慢好转。
花凌在这边与四人叙话,便有丫鬟抱着宝宝过来了,言说小殿下哭得厉害,许是在找王妃。
花凌心疼地接过宝宝,宝宝看到了爹爹马上就不哭了,只是还委屈地在爹爹的怀里抽搭了几声。
平昌候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这,就是小殿下?”
“是啊,外祖父你也抱抱。”花凌在自家儿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也不管能不能听懂,又和他说了一句不要哭的话,便将他交到了平昌候的手上。
平昌候没抱过这种软软绵绵的小团子,宝宝虽然不是很重,但平昌候却觉得他重如千斤,僵硬着抱在怀中一动不敢动。
宝宝却出奇地听话,竟看着平昌候咯咯地笑了起来。
大舅舅见状忙道:“都说小孩子若是冲着老人笑,老人便会长命百岁。小殿下非那些民间俗子可比的,他一笑啊,爹的身体肯定能很快就好起来了。”大舅舅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驱散
些许久压抑的气氛,平昌候也不那么紧张了,看着宝宝也能逗他几下。
谁知没一会儿,平昌候就觉得身体有了一股暖流,突然地低声叫了下,吓得花凌还以为他怎么样了。可紧接着谁都瞧见了一股水流从平昌候的衣襟处蜿蜒到了大腿上。
“这小子不禁夸,刚夸完倒了尿了我一身。”平昌候打趣道。
花凌一脸无奈地接过宝宝,将他放在床上,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照着圆滚滚的小屁股轻轻拍了一下:“真羞羞。”
宝宝非但没有挨打的自觉,反而以为爹爹是在和自己玩儿呢,又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花凌将他收拾好后,大舅舅也想抱,宝宝便又落到了大舅舅的怀里。
平昌候的精神到底是不行了,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累。花凌刚要扶他到床上休息,就听下人来报——王爷回来了。
平昌候马上精神一凛,再看方才脸上的倦态已经荡然无存。花凌知道他这是在强撑着,像他们这种人,对天家的人尤其敬重,尤其是晏莳嫡长子的身份,在他们看来,晏莳以后登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晏莳一踏进这房间,平昌候和三个舅舅哗啦啦跪倒了一片,弄得花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晏莳忙搀扶着平昌候让他起来。
平昌候等人站起来了,也有些局促,不似方才与花凌时的那副样子。
这时宝宝见另一个爹爹回来了,啊啊叫着,伸着两只短短胖胖的胳膊要他抱。
花凌又拍了自家儿子的小胖屁股一下:“小没良心的,天天都是我哄你,你爹爹你回来就不要我了。”
宝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还用小脚丫踢了花凌一下。
晏莳没有待多长时间便走了,他也看得出,他在这里时平昌候他们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