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衣衫,他依旧觉得这份温度是他最喜欢的也是和他最契合的。
“保成,从小朕就失去了皇阿玛和皇额娘,是皇玛么抚养我长大的,一步步走到今日,若没有皇玛么朕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朕不管外人如何看她,朕只知道她对朕恩大于天,在这个处处危机的紫禁城内,她给了朕站住墙角的前提,保成,你明白吗?”
本想挣扎的胤礽动了动发现除了被抱的更紧之外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儿挣脱的可能性,索性安安静静的呆着不动了,在康熙问他之后,也没有出声。
康熙也没想过要人回答,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个听众,但因为他是康熙,所以他不可能对随随便便一个人倾诉,唯独见了这少年之后,他才有了说出来的欲望,将那些本该永不见天日的话都一股脑的说出来的欲望。
一个安静的说一个安静的听,直到奴才们进来禀告膳食已经备好时还看见两人拥抱的姿态,片刻后,康熙才松开了手,把胤礽拉到餐桌面前“吃,和朕一起。”
因为康熙的闯入,胤礽的惆怅啊伤感啊不适应啊通通被打散了,现在看见食物倒是觉得出饿了,所以也没拒绝乖乖开吃了起来。见此,康熙浅笑着,也随着胤礽一起用膳,这个消息让在外面候着的人齐齐松了口气,也在此时终于明白了他们太子殿下的苦心——真是孝意拳拳感天动地啊,难怪皇上如此看重太子了。
“众位请先回吧。”梁九功其实也大大松了口气,说实话之前他还对这事成不成没什么底,没想到这么皇上会这么容易就妥协,不愧是太子。
“那我们先告退了,皇上和太子这边就有劳梁公公了。”既然皇上肯吃喝了他们杵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各回各家洗洗睡了,后面可还有的忙的。
笑着应下,梁九功见众人两两三三陆陆续续离开也就转身回房继续伺候康熙他们了。片刻,毓庆宫前聚着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位阿哥还留着,年龄大些的面色复杂,年龄小些的看着大的满脸懵懂。
第一个离开的是胤禔,面无表情的转身,那双眸子平静的瞧不出任何色彩。他挥手阻止了想要为他添衣的奴才,一路上就连脚步都安静的过份,待回到处所,他的额娘惠嫔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回来了?怎么样,皇上好些了吗?”
“皇阿玛开始用膳了。”
闻言,惠妃心神一松,只是在发现胤禔的脸色后又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
才这么说着,就有奴才进来给惠妃禀告了事情的经过,这让惠妃的脸色顿时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那张姣好的面庞也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色彩“这个胤礽,还真是有心啊,竟然在这个时候都不忘讨好皇上!也亏得”
后面的话胤禔没有再去听了,他垂着眸,藏在阴影之中的脸色晦涩不明:讨好?若真的只是讨好就好了
后面的日子开始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朝政依旧还没恢复,皇上处于重孝期,政事一概直接由专人送往乾清宫待阅,直到二十七天后,朝政恢复,所有的事情也都步入了正常轨道,除了胤礽。
胤礽最近很苦恼,本就因为孝庄的死而有些阴郁的情绪现在演变成了烦躁,他就不懂了,怎么他好说歹说的康熙就认定了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呢?还自说自话的每天跑来和他谈心忆往昔,听的他一个头两个大,有些事情可不是他应该听的有木有!还有——为什么这段内容他从没见过?之前谁把它剪辑掉了吗混蛋!
这还不是最让他抓狂的,更让他胃疼的是康熙这段日子几乎把所有事情都搬到了毓庆宫来处理,用膳、批阅奏折、午憩,包括安、寝!还美其名曰担心他想多了又忧伤过度来陪他的,到底是谁陪谁啊!本来他的学习就是一对一的高度紧绷方式,现在再加上一个康熙,这日子让他怎么过?
“主子,你就别烦恼了,奴才看皇上对主子很好,肯定不会和主子计较什么的。”以为自个儿主子是在担心冒犯龙颜的小安子开口安慰自家主子: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皇上对主子重视的体现,是殊荣,主子该高兴才对啊。
高兴的起来才怪。
本来他每次面对康熙这个掌握他生杀大权的人时总是不自觉的处于戒备状态,自家兄弟又都是视自己为头号敌人的关系,也只有回到毓庆宫他才能放松一下,现在可好,连最后的放松地点都被敌人侵占了,哭都来不及了还高兴?
“行了行了,别说了,小安子,你先下去让本宫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