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姑姑和姐姐全部到了,最让她刺眼的是和罗玉琥坐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徐佳佳,他们发展得可真快啊。
“我当是谁啊,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徐佳佳见到她,立刻走过来冷嘲热讽。
“佳佳,你别生气,她是来拿东西的,拿走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罗玉琥哄着她,徐佳佳可是块宝,自从他知道徐佳佳的真实身份以后,就对眼前这个空有长相的花瓶再不感任何兴趣,更何况恋爱五年,竟然从不让自己碰,说出去谁会相信?
“哼,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个狐狸精啊?”徐佳佳恼怒万分地问。
“怎么会?这种货色中看不中用,哼,这么多年最多让我牵个手摸两下,其他就别提了,说什么不结婚就不许碰。”罗玉琥怨言一出,也顾不得别人在听,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罗玉琥,你!”温婉气得发抖,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表弟,现在哪有这么保守的女人?我看肯定早就不是处了,怕你不要她,等结了婚再发现,你想退货也来不及了!”屋里有个男人听到了大声笑话道,被谁不知道打了一下,“妈你打我干什么?”
“闭嘴,长辈都在,口没遮拦。”
罗玉琥却好像被提醒了一般,双目紧盯着他,“不会是真的吧?“
温婉不善与人争执,即使气得发抖也不会回骂过去,只是眼圈瞬间红了,人怎么能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这时候,罗母过来了拎着一个小箱子扔在地上,“喏,你的东西拿着赶快走,不要妨碍我们家办喜事。”
温婉打开一看几乎要发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衣服全部被人剪成一条一条的,完全不能再穿了。
“呀,这是你的东西啊?”徐佳佳突然故作惊讶地说,“我呀,喜欢剪衣服玩,真不知道是你的,要不我陪给你吧。我看你这些衣服也都是地摊货,一万够不够?”
“赔什么赔?这些东西都是虎子买给她的,佳佳,别管她,我们进去吃饭。”罗母堆着一脸笑容说道。
谄媚地劲让温婉十分心寒,原来她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刻薄,就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没钱没权帮不了罗玉琥,可是他们家又有什么?罗家靠着收房租度日,罗玉琥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游戏,要不是自己逼着根本不肯去上班,有什么资格嫌弃自己?
罗玉琥给她买过什么了?她的东西全是自己工作所得,罗家亲戚众多,逢年过节还得花钱给他们买礼物。
事已至此吵也没有用,衣服都烂了也没有必要拿走,幸好她的工资卡重要证件都随身带着的。只是有一件东西她必须带走,翻了翻箱子里面没有她要的东西,“我还有一样东西,你没有带出来,我要自己进去拿。”
“什么东西?你的东西全在这儿了。”罗母恶声恶气地说。
“一块玉,上面挂着同心锁的玉坠,大玉锁扣着小玉锁,有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
徐佳佳突然伸出手,“是这个吗?”手腕上赫然挂着她说的同心锁玉坠。
“还给我。”
徐佳佳把手一缩,“凭什么,虎子已经送给我了。”
“罗玉琥,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人?”
“什么是你的?这是我们家虎子买给你的,你们分手了,肯定要还回来,虎子送人有什么不对?”罗玉琥尚未说话,罗母迫不及待地反驳,在她看来,温婉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给的。而且这块玉看成色就是极好的,肯定不能便宜了温婉。
“罗玉琥!”温婉不理别人只盯着他,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罗玉琥难道也不知道?
罗玉琥有些为难,他当然知道这块玉对温婉的重要性,只是徐佳佳在房里剪完衣服一眼就看中了,她要总不能不给,“温婉,这玉坠子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买下来了。”
“罗玉琥,你简直不可理喻,坠子还给我。”温婉不想再和这一群人打交道。
徐佳佳撇过头,冷冷的讥讽道,“我就不给了,怎么样?我能让你工作都做不下去,难道一个玉坠子我还拿不到手?”
“佳佳,你?”罗玉琥吃惊万分,他真不知道徐佳佳竟然做小动作害温婉丢了工作。
“怎么?心疼了?”徐佳佳并不是真喜欢上了罗玉琥,她只是享受这种感觉,景氏第一美女又怎么样,还不是男朋友保不住,工作也保不住,接下来,她要让她这座城市都呆不下去。
“没有,只是这坠子的确是她的,要不你还给她,我改日再给你买一个?”罗玉琥小心翼翼地劝道,这位大小姐脾气大性子急,想要的不能得不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他追上手,所以一直把她当公主一样供着哄着。
“我偏不!”徐佳佳不为所动,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不顺着她的意。
“虎子,有什么关系。”罗母虽然听到儿子说玉坠是温婉的,依然霸道地说,“她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这坠子就当伙食费和住宿费了。”转过脸对她说,“你还不走,想赖在我们家啊!”
温婉怒极反笑,“这坠子是我父母的遗物,当年我父母双双车祸遇难,坠子是我妈妈临走时让在场的交警特意带给我的。你们如果真的想霸占,我不介意闹大,我倒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连死人的遗物也敢吞没。”
罗母变脸刚想骂人,里面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虎子,是她父母的遗物就还给她,否则会有报应的。”
是罗玉琥的奶奶。
她一出声,别人不敢再有意见,徐佳佳当然可以任性,但也不想在此刻闹得太难看,不情不愿地扔给她,转身回去。
温婉把坠子攥在手,心里觉得安心许多,微微扬声,“谢谢老太太,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放在我原来那屋的桌头柜里。”
再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罗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都听明白了,只是她老了,小辈们的事管不了了。
桌子上那份生日礼物当徐佳佳拿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温婉准备的,只有这孩子关心自己想要什么。
这孩子,以前都叫她奶奶的,到这一刻还愿意叫她一声老太太,爱恨分明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温婉手里攥着坠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在这个城市没有家也不想回宾馆,就这样漫无目的不知疲倦地走着,因为太用力手心被坠子的棱角扎破了,有血丝慢慢渗出来。
她却恍如没有感觉,五年的感情变成一场笑话。她不是不痛,只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来。
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更不能让别人再看笑话。
终于走得累了,坐到公园的木椅上休息,夏天夜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都不睡觉,在想什么了?也和自己一样,遇到伤心之事无法安然入睡吗?
闭上眼只想靠一会儿,没有想到竟然睡着了,握着坠子的手依然不肯放松,有一圈人眼看不到光芒慢慢扩散开来,迅速包裹着她的全身。
好温暖,好舒服,就像妈妈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