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话音未落,整个车忽然被提起来了!
整个出租车顶部像是被什么卡住,垂直地向上直升然后在空中飞起来了。
两个和尚一左一右望了眼:“哟,有条龙在拎着我们飞呢。”
卧槽?睚眦这么快就来了?要兄弟残杀了?我保险买了吗买了吗!!!
“老九,你拎着这三个,”负屃撂下这句话,转身就推开车门临空飞出去,随手一关门把快掉出去的和尚堵回去,“啪!”的就是一声。
郑璞抓紧了车窗上的扶手,一脸紧张:“三个人你怎么夹?!”
螭吻慢条斯理的说:“当然是用吞的啊,到时候再吐出来就行了。”
“喂!憋!”郑璞快急哭了:“万一胃酸不听话提前化了我怎么办!”
螭吻却懒得和他再废话下去一抬手同时抓住三个人的衣服,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跳。
门外是湛蓝的天空,脚底下啥都没有,感觉堪比蹦极,郑璞不管不顾的八爪鱼式缠抱住圆滚滚的元武和尚,同时高声的嚎叫起来:“要死了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往下坠,而是稳稳的被一只手拎着。
螭吻还是人的样子,只用一只右手便拎住了这三个人,任由他们抱成一团,白溪飘在空中,看着远处忽然啧了一声。
郑璞再抬起头来,却被龙息喷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严格来说,九个龙子都不算真龙,龙崽子和龙之间,还差那么个十万八千里。
每一个龙子的身上都带有其他动物的明显特征,显得不和谐而有些突兀,螭吻是龙头鱼身,狻猊是狮头龙身,嘲风带着鹿的长角,而真龙的每一个部分虽然像极了不同的动物,整体看起来却都融合地恰到好处。
就像一个人还不能正视和融合自己心性里突兀的地方一样,很多龙子需要修炼千年才能蜕变成龙。
有意思的是,虽然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们眼前的这两只却都是龙身龟背,硕大的两只漂浮在天上,虎视眈眈着对方。
本以为碰到了睚眦过来索命,谁知看到了老六霸下。
龙身、龟背……郑璞下意识地在脑海里问白溪,这是玄武么?
白溪慢慢念了一遍,玄,武,玄,武,知道是怎么来的么?
当年大荒时期,东夷太昊,北狄黄帝,西戎炎帝各占一方,太昊与黄帝联姻通婚,将玄之一字并入黄帝,合族徽为玄武,称其为北方之神。白溪解释道,玄武和这两只有血缘关系,属于始祖性的。
郑璞还未听懂,忽然身体一沉差点飞出去,再抹开眼时,眼前的两只龙子已经厮打了起来——
叫做霸下的那只龙龟无顾负屃的避让,直截了当的张开利爪一下又一下的刨划过去,不时的飞跃起来意图用沉重的龟壳压制住负屃的身体,并且不住的撞击,奈何每一次沉重的挥爪和摆首都被负屃躲避开来。
霸下见不能压制,张口咬住他的脖颈,但是在空中驾雾厮杀并不方便,负屃一个反身挥爪便摆脱开,只是他整个过程都并不反击,别开头任它咬住并不要害的地方,哪想到霸下嘴下没有收住力,一摆头便用锋利的獠牙撕开了它的血肉,登时龙血溅射出来,悉数喷溅在霸下的脸上。
下一刻霸下幻化了人形,手足无措的站在它的身边,伸长了手想捂住负屃肩头的伤。
刚才打起来那么凶狠,看起来竟只是个十*岁的少年。他穿着金红相间的华袍,面容精致中透着稚嫩,像个被养坏了的公子。
负屃幻回原来的样子,任由血液汩汩地浸透长衫,一手背到身后,一手轻柔旳抚了抚他松软的发,像极了慈和的兄长。
明明你才是哥哥,我是弟弟。
一个封印让年轮倒转,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十四章推背图·烧饼歌
负屃幻回原来的样子,任由血液汩吅汩地浸透长衫,一手背到身后,一手轻柔旳抚了抚他松吅软的发,像极了慈和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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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偏偏六子八子名字相类,形神极似,就连出现也是成双入对。
六子霸下,又名赑屃[bix,是那龙身龟背的承碑者,皇陵古庙中高人遗留的碑刻下,往往雕了一尊昂首驮碑的霸下,俗称为“神龟驮碑”。
八子负屃,常被人仿作碑文上攀附的龙纹,一般它呆在碑文的上方,盘绕交吅缠作吐珠状,衬托得碑文更加秀美典雅。
霸下驮碑,负屃饰碑,两者一上一下,都赢得了爱好斯文的雅名。八达岭十三陵那块的导游牵着一大票客人在旧陵里闲游时,都会带着他们在石碑附近停驻一会儿。导游词上说着什么摸吅摸龟身招财进宝,摸吅摸龙纹金榜题名,要摸便摸一对儿,双喜临门,倒像是那天桥下听来的胡诌的词。
负屃望着那满脸歉疚和懊恼的少年,一时记不清自己有几百年没有见过他了,印象中的样子反而与眼前的有些差距。
霸下看着他盯着自己,一边把乱七八糟的咒术往他肩上拍,一边佯装凶狠地啐了一声:“看什么看!”
负屃不作声,任他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是霸下的牙口太好,似乎法术并不怎么管用。
被吊拎着的元衷和尚颤悠悠地伸了把手:“让……让小僧来……”
螭吻犹豫了下,拎着他们三个虚空走了几步,分了只手单拎出圆吅滚滚的小和尚,任他念诵经吅文施展法吅力。
他眯着眼看了下霸下那小高中生的形态,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强行按下道了声六哥好。
霸下哼了一声,盯着负屃恼怒道:“你怎么不躲开。”
负屃侧过肩膀方便元衷施法,慢慢道:“你心里有怨气,我怎么敢躲开。”
霸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恼火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