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邻……”温珩哽咽着问:“你的那些话真的都是戏言吗?”
“陛下……”那张安庆府的地图就像堵在归雁徊喉咙上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过去的,就过去吧。”
归雁徊的不回答不否认终于让温珩的悲伤全都转化成了愤怒。“你有!你怎么没有!叶籽不在了,你不是还回来了吗!”
“臣回来,只是想再完成一个心愿。”温珩的质问让归雁徊无地自容,可他还是张口说:“耶律旻欺我太甚,虽然此时他同意不与仇贞良联手,可以耶律旻的性格来说,他必然会寻机会直入燕京。臣只希望陛下能够再给臣几个月的时间,让臣能够挫败耶律旻的阴谋,以雪吾耻。”
“耶律旻?”温珩笑了:“归雁徊,你是不是反水习惯了,刚刚背叛了朕,又要背叛耶律旻吗?不……不对,你从来也没有背叛过朕,你从来就不属于朕。”
“臣明白,此时臣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归雁徊说着向温珩叩了一首,接着他直起身看向温珩:“臣在此愿向陛下明志。”
“若邻!你要做什么?!”温珩本能地觉得不妙,可归雁徊的动作比他快得多,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拿出那早就藏在他衣袖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若邻!”温珩几乎是从殿前直接冲到归雁徊身边,他死死抓住归雁徊:“你喝了什么!你喝了什么!”
“吐出来!吐出来!”温珩捏着归雁徊的下巴,想逼他张嘴,可归雁徊死死咬着牙关,任温珩怎么用力也捏不开,那毒药便一汩一汩都被归雁徊咽了下去。
“朕求求你,若邻,吐出来,若邻……”温珩绝望地退了两步,颓然坐在地上。
“臣喝的是双生,陛下大概也听过这宫内毒药的名字。”归雁徊说到这里又向温珩叩首乞求:“大约到毒发之前,臣还有两到三个月的寿命。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能够助陛下击破和硕。”
“不给!朕不给!”温珩颤抖着指着归雁徊道:“朕命令你,去找解药,击破和硕朕可以做,但你要在朕的身边!朕不让你死你不许死!”
“陛下,来不及了。”归雁徊凄惨地冲温珩笑着说。
一瞬间涌上的情绪好像终于把温珩压垮了,他站起身来,却又差点摔倒。“多可笑啊,”温珩嘲笑自己:“聪明似归监正,什么都懂,什么都能料到,却唯独不懂朕的心。”
“陛下,若说真心,臣与陛下是一样的……”归雁徊说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眼泪就从眼中掉了出来,“可事到如今,臣已无颜面对陛下。”
“若邻,你真的以为朕说的与你共享江山的话都是胡闹的吗……”
“陛下……”归雁徊深深吸了几口气,以便自己那颤抖的声音可以如平常一般:“陛下的未来属于大燕子民,可那未来却不属于雁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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