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Section51

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雷蒙德了。

    “我，我没事。”戈尔迪说话都不自觉的有些结巴了，全败眼前的人鱼所赐。

    雷蒙德移开了目光，然后仔细的瞧了瞧戈尔迪，在发现他是真的没事之后才将目光又移了回去。

    雷蒙德终于变得正常了，戈尔迪觉得刚才那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他竟然会产生那样荒诞的错觉……

    不过此刻雷蒙德眼神的杀伤力并没有比刚才那种眼神少多少。他注视着戈尔迪的眼睛温柔又专注，似乎全世界仅剩下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的东西能来打扰他们，哪怕时间也不行。

    戈尔迪再一次震撼于雷蒙德难得表现出来的、不带任何*的、柔情似水的眼神中。他是多么的希望不要看到这样的雷蒙德，因为曾经那么多次的沉溺在里面，当时的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此刻也一样，他没有任何悬念的就跌进了那一汪蓝色的眼眸中。

    ——放弃挣扎吧，戈尔迪，你斗不过他。

    心中一个声音正在歇斯底里的吼着，有一种强烈的感情正要撕破他的心脏，爬出他的肚子。它想要向全世界宣告它的存在，它被压迫的太久了！

    那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能如此强烈？

    戈尔迪又想逃避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心中的那个声音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它真的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它应该出现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你已经被他彻底fu/虏了。

    戈尔迪的脑袋乱哄哄的，他无法思考，唯一能做的只有一眨不眨的看着雷蒙德。看着那片因为他而变得深邃的海洋，它是蓝的那么纯粹。里面掺杂着许许多多的感情，柔情、甜腻、yu/、望、掠夺，到最后却只是归为深深的凝望，也仅仅只是凝望而已。那样深切的目光，足够戈尔迪牢记一辈子了。

    雷蒙德只是望着戈尔迪，他在心中细细的描绘着戈尔迪的轮廓，从眉毛到鼻子，从鼻子到嘴巴……这一切都组成了独一无二的戈尔迪，也将会是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戈尔迪。是的，雷蒙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捕猎者，他正在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慢慢的蚕食戈尔迪内心的防线，很快，猎物就会投降，他也将很快成功……雷蒙德的耐心是那么的好，他在等待猎物的回应，他潜伏了半个世纪，只为了等到猎物的回应，仅此而已……

    这一刻，被捕猎者注视着的戈尔迪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烈的抓着，他的心跳正在进行着加速yun/动。如果再不停下来，他一定会休克的，就像突然的心脏猝死一样。但他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他依旧看着雷蒙德的眼睛，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令他无法正常的思考。

    他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的感官，一切的思维全部都是绕着这条人鱼在旋转的。

    【戈尔迪——戈尔迪——】

    雷蒙德轻声的呼唤着戈尔迪，那绵长悠扬的声音连成一片，像是慵懒午后的和风，将人的思维都吹散，再也衔接不起来。

    【戈尔迪——】

    雷蒙德接近透明的嘴唇已经贴上了戈尔迪的嘴唇，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自然，如此的水到渠成。

    但很明显的，现在并不是做某些事情的时候。

    “咕——”

    戈尔迪的肚子开始刷起了存在感，同时也解救了戈尔迪。他终于从雷蒙德那双能够溺毙人的眼中回神过来。当看到两人紧/tie在一起的身体后，戈尔迪原本就红润的脸庞更加的鲜艳了。这一定就是东方人常说的“食/色/xing/也”了。

    戈尔迪在心中哀叹，他好似注定逃不开雷蒙德一样。

    经过了这小小的尴尬的一幕，戈尔迪却像是想开了什么，又或许是接着逃避了一般。刚才那种强烈的感觉已经再一次的被压制了下去，而昨日的尴尬也化解了不少。

    他轻轻的推了推眼前的雷蒙德，然后才说道：“今天是要吃海草吗？”

    暧昧的气氛还在四处流窜，戈尔迪决定忽略它们。

    【那是——海带——】

    海带……

    戈尔迪从来不知道海带能长成这样……

    这些植被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海洋的深处，但戈尔迪发誓，这绝对不可能是海带。他即便讨厌吃海鲜，但他并不讨厌吃海带。那种带着特殊口味的植被非常的有营养，他依旧清晰的记得，在小的时候，他的母亲还专门去学过中国的菜肴，里面的一盘就是凉拌海带。

    那自然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雷蒙德看着像是陷入沉思的戈尔迪有些不解，之前不是肚子饿了吗，难道是吃的不合胃口么？

    戈尔迪并不知道雷蒙德心里的纠结，他的肚子又一次提醒了他已经到了饭点了，他该吃早餐了。

    “这个也生吃？”

    戈尔迪觉得他问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之前的海鱼都是生吃的，这一条海带又怎么可能会煮熟了吃？

    啊，他真的是吃生食太久了，甚至都忘记了以前的自己是吃熟食长大的。

    他楞了一会儿，这才接过了被雷蒙德放在一旁石头上的干净的海带。

    作为人类的他已经过去了，他再也回不去了。或许是在他扔掉奥格登亲手给他戴上的手环开始，也或者更早……

    无论如何，再怎么缅怀，他都不可能再回到人类社会。现在唯一还陪伴在他身边的或许只有身边的这条人鱼了吧。哪怕这条人鱼怀着异样的目的，但他仍旧坚持的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

    戈尔迪看着正在一旁低头处理多宝鱼的雷蒙德，心中一片宁静。

    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遗忘了什么。心中淤积了好多天的阴霾好似见到了初开的太阳，最后阳光一泻千里，将他心中的每一寸地方都照亮。

    戈尔迪没有发现，他此刻看向雷蒙德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整个人在阳光的照射下，成了一个发光体，正深深的吸引着旁边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