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一天,但她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定要在这一天赚足一个月的工钱。
且没准掌柜看她人美心善工作态度好,就让她留在三楼招呼,那也是不一定的事。
然而,许冬儿运气不好,午市开起来半天,她管的三个包厢里只有一个包厢来了客人,且只有一位客人。
一位就一位吧,苍蝇也是肉,能给赏钱就行。
温水将泡出的第一道茶汤倒掉,又给茶壶里添上红泥炉煮的新水,许冬儿方端着茶盘往包厢里去。
轻推开门,薄纱屏风后,只见一位公子凭栏而立,似在欣赏远处郊外,丝毫未见融化的去岁冬雪。
又似在忧愁春色未曾早早到来。
忽来一阵清风,卷起屋檐上的雪沫,吹得他衣袂偏飞,发丝轻舞。
一时间,那人竟宛若将凌空而来天外仙君。
啧啧!
许冬儿不禁感叹,三楼的客人果然与楼下那些贩夫走卒不同,随便往窗边一杵,就有种睥睨众生的气势。
不过,他穿着裘皮大氅耍帅开窗喝西北风,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啊喂?
很冷啊!
敢怒不敢言,紧紧身上的短褂,许冬儿低沉着嗓音招呼道,“公子请快些进来吧,小的这里给您泡了热茶暖暖手。”
闻声,屏风后面的身影缓缓转过身,立定稍顷,似在隔着薄纱打量许冬儿。
蓦地,那身影快步绕过薄纱屏风,抬手撩开面前遮住视线的一片帘幔。
四目相对,二人瞳仁同时放大了一圈。
屏风后面那人竟是赵祺!!!
“你,是许冬儿?”赵祺上前一步问道。
确切来说,他的问只不过是一个见面打招呼的开场白。
适才听许冬儿憋着的,那低沉得男不难女不女的嗓音,他就觉察出异样。
再转身透过屏风看那穿一身短卦的娇小身影,他更加确信在他面前的就是许冬儿。
只是情怯,迟疑了一刻才过来。
“不是,你认错人了。”
许冬儿压根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再遇到赵祺,更没想到会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他。
忘了将声线压低,她哐啷丢下手中的茶盘转身逃出包厢,接着奔下楼梯,冲出酒肆大门,跑至街上掩入了人潮中。
回头看看,她是甩掉了后面追出来的赵祺和酒肆掌柜,但同时也甩掉了一份薪水还算可观的活计。
不就一个酒肆跑堂的么,再找就是。
行礼也没回酒肆拿,许冬儿又开始沿街找活干。
快天黑时,她活没找着,却在背街找到一个小门脸,商住两用,一个月才三两赁钱。
许冬儿当下就盘算起来。
宜都城不比之前在雨山村的小镇,有钱人多。
而她她手上攒了二十三两银子,拿出三两赁铺子,再拿十两做本钱,把她之前那五白珍珠美颜方拿出来配好,做成面膜,卖给城里那些千金小姐,贵妇夫人什么的肯定能赚钱。
再小的老板也是老板。
如此一想,许冬儿兴冲冲上去细谈,可人房东不赁铺子给外乡人,非得有个本地人做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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