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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赋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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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子年初,余返校不久,即得遇一佳人,余心悦其姽婳娉婷且富才艺,乃为之赋。其辞曰:

    秦川之滨有佳人焉,飘然遗世而独处。日沐和煦之暾晖,朝酌沁脾之芳露。好白雪之雅韵,喜丹青与翰墨,擅调锦瑟之弦柱。其腕若初春之柔荑,肤如白玉之凝脂,簪扰扰之云鬟,绾冉冉之罗髻,蹙联娟之秀眉,曳霓霞之仙袂,饰琼琚之金缕。其貌灼若桃华,其性清若晶冰,其质温如润玉。远而瞩之,婷婷兮若浴珠之菡萏,绝纤尘之繁芜;近而睹之,袅袅兮若扶风之幽兰,吐醇馨之馥郁。方其静时,如止流之沉渊;至若其动,辄如离弦之遒羽。忽而踏凌波之娇步,舞蹁跹之妙曲。俄顷,亦步亦趋,载笑载语。余心隐隐有所动焉,惊其窈窕,自忖平素所不遇。乃欲与之相见,然恐唐突天人,唯慨然而长咨嗟,复惆怅而久凝伫。

    余思及昔日陈王心悦甄妃而夙愿难遂,故托邂洛神而作赋以致其意;司马遇文君而谱求凰之曲,诉情愫于绿绮。余亦作歌,歌曰:

    明月明月兮,何时可掇耶?

    寂寂兮嫦娥,何玉宇之凄凉耶?

    微妙兮机缘,何俾余之遇斯人耶?

    思嬿婉之佳人兮,何前路之难涉耶?

    永夜耿耿而不寐兮,但闻寒漏声呜咽。

    银汉盈盈带水兮,何咫尺之迢隔天涯耶?

    余心眇眇而如既往兮,如初濯芬冽之清泉。

    愿倾素心而竭鄙诚兮,虽五岳崩而不移此志!

    愿携君之皓腕兮,泛兰舟而流连陶醉于湖泽间。

    愿长随于君之左右兮,采霜菊于东篱而对赏夕阳。

    愿驾翠羽斑斓之鸾凤兮,并步游于深远幽美之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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