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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押司拱手禀告:“回禀大人,我们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李奇想起眼线说他将身家都输掉了,就听见武押司继续说:“他和别人定下赌约,若是钱不够,就押上双手。所以……”
“所以他就把双手输给那人了。”宋轩冷冷地开口道。
“是的,他就把手输掉了。我们去的时候,他被人扔出来,奄奄一息。我们怕他失血过多而死,请了郎中来止血。”
武押司也觉得很憋屈,明明是去抓人的,怎么还得给他找郎中。
“我去隆盛钱庄问过了,他却是按了手印,和别人签过赌约,所以,所以我们就带了他一个人回来。”意思很明白,这不是什么斗殴事件,双方互相签过协议,无论如何衙门都无法过多插手。
李奇看了宋轩一眼,宋轩没有什么不满,再细看,宋轩反而嘴角带着笑意。他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宋轩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啊!
算了,看在薛五还有用的份上就暂且不过多追究了。
“既然血止住了,就单给他开一间吧。”
衙役们将薛五扔进牢里,他只是感受到疼痛,哼唧着,人却还是懵的。
“真是便宜你了,因祸得福,给你开个单间还。”
李奇拉着宋轩匆匆来到后衙,关好门问道:“你说的办法不会就是要取薛五的生魂灵吧?”
“对呀,要不还能取谁的?”
“他要是死了,薛家一家妇孺怎么办?”
“没有他,他们会过得更好。再说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能赎回他的女儿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死得其所……你还真会用词。李奇心里想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事不宜迟,就今晚吧。”
“他现在这个样子没事吧?”
“只要他醒来,能撑一刻钟就行了。不过事后,别让他留在这,送他回家去吧,我会让他少受点罪。”
“宋公子你办事我放心。”李奇痞痞的笑着。
……
其实天刚黑,薛五就醒来了,确切地说是疼醒的,醒来之后就一直在不停地呻吟。
他看见自己又回到了牢里,也不敢太大声,只得抱着包扎好的手边哭边叫。
牢头早就将他的情况报告给了李奇。
“子时交替之时是引出魂灵的最佳时刻,不过大人请给我一间僻静的房间,不要有人来打扰。”
李奇立刻叫人去收拾出牢狱里的一间屋子,这屋子是堆放杂物的,没人住过,也不会有人过去。
他也不想把这么晦气的事放在衙门里,牢房又没有封闭,都不是合适的地方,思来想去就这间屋子最合适。
宋轩进到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夹杂着混合的臭味扑面而来,他皱皱眉头,掩了掩鼻子,就看见薛五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还在呻吟着。痛觉让他紧锁眉头,眉心中间一道深深的纹路,一直散不开。
宋轩走到薛五跟前,潘岳也一同跟进来。
宋轩蹲下,指间夹着小纸包,问道:“薛五,我这里有止痛药,你要不要?”
薛五像是听见有救命药一般,就要往宋轩身上扑,宋轩嫌恶地起来退开。
将止痛药的药包扔在地上,薛五被纱布包裹的手,早已变成了红褐色的两个纱布包,他在地上拱了半天,才将药包夹起。
潘岳看不下去了,拿过止痛药药,打开,端放在薛五的“手”上。
薛五就眼巴巴地看着潘岳帮他打开药包,起初他以为潘岳是要夺走药包,还呜呜地喊叫着,后来发现是要帮他打开,就满眼期盼的望着。
薛五看着药包,像是一个瘾君子。他伸出舌头将药粉舔净,然后将纸随意扔在地上。
宋轩看他形容猥琐,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在一间屋子里待着。
宋轩拿出上次在鬼市也拿出的那支像笔一样的东西,潘岳上次就想问他,但是被楚君秦打断就忘了。
潘岳虽有许多疑问,但是还是忍住没有提出,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