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的路上,无意间看到了路旁的一棵榆树,在春风的吹拂下,招摇着自己果实累累的枝条。可惜,风韵犹存的它已不再像我们童年时那样的风光了,无论它们怎样的甜美与丰硕,都很少再有人去攀爬它那或皲裂或光滑的树干,也很少有人肯再去垫起脚尖使尽浑身力气去搅动它那蓊郁青葱而又柔韧的枝条了。我在想,假如我是它们的话,心里会盛满幽幽的失落和无人问津的凄凉罢。
榆树之与现在的小孩子,是不屑于去冒险攀爬的,因为比榆钱更美的各色小吃和零食,比比皆是,还有谁会去为了一捧原始的鲜嫩与甘甜付出那么多的力气与汗水呢。榆钱之与我们,是不好意思去舍脸获取,可以用来充饥的东西数不胜数,又何必还要劳心费神地去满地找竹竿,在搅动榆钱的同时也搅动他人不解的目光和鄙夷的嘲讽和尖刻的奚落呢。于是,在这个富足的年代,我们冷落了那本已少得可怜的榆树及其上面的甘甜可口的果实——榆钱。这些在最困难的年代里给了我们最基本的生理需要和最原始的力量的翠绿色,金黄色的美食。
我之所以对榆钱这么得惦念和想往,不仅由于它曾经是我少年时代的美食,更重要的是,它承载着我和太太一段难忘的经历。是它让我对童年的时光,对那位慈祥而又和蔼可亲的老人充满了留恋与不舍。
记得也是在一个春天,当时我好像在上小学四年级,有一天中午回家,妈妈说太太病了,只能躺在床上,要人喂才能吃东西,我一听,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过,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太太,虽然妈妈告诉我说,她已经去看过两次了,我还是放不下心来,总觉得应该亲自去看看她,可是由于当时临近期中考试,我家离着太太家又比较远,我就琢磨着,等考试完了再跟妈妈要些钱,亲自买点太太爱吃的东西拎着去看望她,坐在太太的床边儿跟她说说话,逗她开心的笑,可是竟没有想到,仅仅不到三天的时间,妈妈就红着眼睛对我说,太太不行了,连装裹衣裳都穿上了,我一听,眼泪夺眶而出“妈妈,这是真的吗?”我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半信半疑的问,妈妈没有重复给我听,因为当时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呆呆地愣在那儿,直到爸爸来反复地催促我去上学的时候,我才清醒过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仿佛又回到那无忧无虑的学龄前快乐的时光,当时太太颠着一个大簸箕,里面盛满了成熟后落到地面上的榆钱的金黄的种子,太太一边簸,一边逗我笑,还说,只要我爱吃她熝的榆钱籽儿,她就天天给我熝,我一边甜甜的笑,一边天真而又惊喜地问她“太太,这是真的吗?”太太则既和蔼又慈祥的笑着说:“傻丫头,当然是真的了,太太什么时候骗过你呀,叫上你的小伙伴,一块来吃,啊!?”看着太太那粗糙地如同松树皮一样的手,我的心里竟然没有感到一丁点的害怕,反而觉得无比温暖,我拉住这双锉一般的老手,欣然答应了。太太的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朵绚丽斑斓的菊花。又像平静的湖面上荡漾开去的一圈圈美丽的波纹。在耀眼的阳光下粼粼的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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