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紫姝缓抬眼帘,晨光倾泄,竹叶飘落在窗柩内侧。
视线逐渐聚焦,她看清坐在身旁的人——沈梦溪一身水碧色缎袍,华发披肩,正在嗑睡,一支白玉簪子有些插歪了。
言紫姝看见沈梦溪脸上略显疲态,似乎许久都没合眼。
她帮他把散落的青丝挽到身后,又想伸手把他带歪的簪子正一正。
无奈沈梦溪太高了,她只能蹲在床榻上,用力去够那支簪子,这样两人就是真正意义的脸对脸。
言紫姝够到一半,不经意见瞥见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眉聚如峰,眼湄似波,朱唇丰盈,肤若凝脂。
言紫姝看得出了神,似乎总要通过触觉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人。
她伸出瘦若削葱的手指,屏气凝神,用指尖轻点沈梦溪的嘴唇。
彼时,沈梦溪被惊醒了,微抬羽睫,一双眼眸灿若星辰,冰清玉洁,和言紫姝的眼神刚好对上。
沈梦溪看见言紫姝蹲坐在床榻上,两人的脸相差不到一寸,而言紫姝的指尖还停在他的嘴唇上。
突然,两人意识到这危险的距离,十分默契地一齐往后退。
沈梦溪语气中略有些慌张地说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言紫姝手向后撑着,眼神飘忽地说道:“刚才.....就是刚才。”。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言紫姝摸摸头说道:“我们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沈梦溪眉眼平静,定定地说:“那只怪物已经超出试验的范围,是我及时赶过去把你们带了回来。”。
言紫姝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不过好在她平安回来了,平安地坐在师傅面前。
沈梦溪走到梨花木桌旁沏茶,言紫姝翻身下床,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师傅旁边,笑眯眯地说道:“师傅不生我气了?”。
沈梦溪目光落在茶壶上,淡然说道:“为师从未生过你的气。”。
言紫姝嫣然一笑,说道:“师傅总是口是心非!既是这样,师傅可否永远不生我的气?”。
沈梦溪抿了口清茶,顿了顿,拖长了尾音说道:“好”。
言紫姝听了,拉着沈梦溪坐在竹凳上,说道:“师傅,你簪子插歪了,我帮你重新束过吧!”。
沈梦溪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茶盏,就被拉地坐了下来。
言紫姝抽出那柄玉簪,密如瀑布的长发就齐刷刷散落开来,如同晕染的水墨,遇水就氤氲扑开。
那发丝在她的指尖婆娑着,梳直,锊顺,盘绕,最后再把那枚羊脂色玉簪插进玉冠里,一个丝丝分明,错落有致的华发就梳好了。
沈梦溪透过铜镜注视着言紫姝,言紫姝注视着束好的华发,两人想着各自所想,所想中又不过是对方。
“如果爹爹还在,我就能请他说媒了....”。
“如果我不是戴罪之身,或许可以坦然表白心意,至少不至于辜负......”。
云栖峰内,白净羽和邵群峰正在奕棋。
邵群峰眉头拧成一股绳,一枚贝壳棋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苦苦思索.....
过了良久,才终于颤颤巍巍地落子。
白净羽嘴角上扬,目光平静,将指尖的棋子缓缓摁下。
邵群芳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仰首长叹一口气,沓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你是什么棋神再世,居然连半子都赢不过你!”。
白净羽笑而不语。
这时,旁边的侍卫走过来在白净羽耳边汇报事情。
白净羽听了,动了动眉骨,微微点头,转而对邵群峰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要先失陪。”。
邵群峰刚想拦他,白净羽已经拿好身旁配剑,转身而去。
此时邵群芳有气无力地趴在棋盘上,郁郁寡欢。
这时魏崇左从练功场回来了,看见这一幕冷冷地说:“干脆把您两粘在一起得了,分开一刻都不行么?”。
邵群芳幽幽地说:“我从小把你拉扯大,教给你武艺道理,便是为你今日这般明戳暗讽么?”。
魏崇左心想:“从小到大除了饭点能看见你,其他时间连影子都找不到,现在倒是会邀功。”,嘴上还是收敛道:“徒儿有口无心。”。
邵群芳挥动折扇,晃动竹椅,缓缓地说:“无妨,事情进展地如何了?”。
魏崇左作辑道:“前面几关都很顺利,就是后面碰到个棘手的怪物.....”。
邵群芳依旧闭目养神,定定地说:“呆瓜!我问你和天女的关系近展得如何了?”。
魏崇左楞在原地,一言不发。
邵群芳扇动着折扇走道他身旁,缓缓说道:“如今天界最强的首领已阵亡,魔族日益猖狂,云栖峰实力本就不强,再不抱团取暖,恐怕迟早要遭殃!”。
他转而瞟了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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