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短暂的惊讶之后,陈黄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一干桂阳军官员们也是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似乎要对付眼前这么个在下,简直是易如反掌。当即,陈黄便笑道:“哦?这位,程先生,看起来似乎很是面生啊。不知小先生年岁几何啊?哈哈哈哈!”
陈黄这话可就有点露骨了,本来老仆人之前都是客客气气地称呼程万里为先生,可这陈黄却是偏偏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小”字,这是摆明说程万里年轻,不成气候。而且陈黄这话语中,也是处处讥讽程万里的年岁,摆明了欺负程万里年轻。对于陈黄这话,就连同一战线的石滕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你打压程万里没错,可这说话也太没有分寸了。万一人家受辱回去,弄得武功山赵燕和他们有了间隙,到时候可就大事不好了。
而反观程万里,在听到陈黄的话之后,身子先是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能让虽然怕死,但是却聪明无比的行军司马高云飞看重,而派遣到信王身边的人,岂能是泛泛之辈?
只见程万里淡淡一笑,随即便直接转身就朝着陈黄走去。看着程万里就这么走过来,原本还得意洋洋的陈黄也笑得有些不自然了,脸色似乎有些紧张,止住了笑,瞪着眼睛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程万里,说道:“你想做甚?需知这里可是桂阳军。不是你武功山。”
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那程万里嘴角一翘,竟然直接便朝着陈黄弯腰拱手,深深行了一礼。而就在所有人都因为程万里的举动而愣神的时候,就听得程万里抬起身说道:“小子见过曹大人。小子还在求学之时,就听闻过曹大人的大名。没想到曹大人竟然还如此年轻,却能有这等造诣,在下实在是敬佩不已。”
一开始见到程万里朝着陈黄行礼的时候,石滕山还以为这程万里已经被陈黄给打压得屈服了,正想着这程万里也不过如此。可是听得程万里后面的话,石滕山顿时就愣住了,这话,似乎不是在夸赞陈黄吧?
其中一旁的一个官员见机得快,连忙对程万里说道:“程先生误会了,这位可不是曹大人。这位是陈黄大人,现任桂阳军功夏使!而这位才是曹大人。”
“哎呀呀!原来是小子弄错了。”程万里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抓了抓脑袋,笑着说道:“原来这位才是曹大人。在下无状,倒是闹出了笑话,让诸位大人见笑了,见笑了!”
“哼。”陈黄冷哼一声,却还不忘讥讽道:“果然是没有见识过大场面的在下,竟然还会看错人?武功山怎么会派出这么一个毛头在下来办事。这岂不是要坏了大事?简直是无谋之举。”
程万里却还是那副淡淡地笑意,对着陈黄拱手一拜,说道:“大人说得极是,在下的确是没有见识过大场面。在在下的老家,迎接客人的时候,一般主人不开口,那些主人手下的奴才是不敢随便乱说话的。所以刚刚在下听到大人第一个说话,下意识地就以为大人才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这才闹出了这么一个笑话,还请大人见谅,见谅啊!”“你。”听得程万里这么一番话,顿时就把陈黄气得脸色大变,当即便站了起来,指着程万里就喝道:“无礼在下,竟然敢在这里放肆。”
“啊。”见到陈黄发怒,程万里又是一副吃惊的样子,轻轻拍了拍胸口,却又是一脸佩服的样子,他微笑着说道:“呵呵,大人,你们桂阳军这个大地方的规矩果然是不同凡响。主人不发话,当奴才的,竟然敢大呼小叫。啧啧,真是有趣的规矩,不愧为学过圣人之道啊!”又是从程万里口中蹦出了“奴才”两个字,听得陈黄那叫一个怒啊。要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只怕程万里此刻早就被陈黄给捅了十多个透明窟窿了。陈黄简直是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动手朝着程万里那张气死人不赔钱的笑脸扇上几个耳光。而就在这时,一把淡淡的声音却是从旁边响起:“陈黄,坐下。”
这个声音的主人,自然就坐在上方的曹城宰了。听得曹城宰这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陈黄顿时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虽然这几年,曹城宰已经很少露面了,但并不代表曹城宰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会有所降低。别看曹城宰那副和善的模样,但在座的众人心里都清楚,曹城宰要是狠起来,那可是比石滕山还要心狠手辣。
众人情愿去得罪石滕山,也不敢得罪曹城宰。再想起刚刚程万里的话,陈黄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后背冒出一股寒意,慌忙便扑倒在地,低着头对曹城宰喊道:“在下,在下失态。请曹大人,请曹大人恕罪。”
“嗯。”曹城宰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了一眼陈黄,轻轻地摆了摆手,淡淡说道:“陈大人这些天恐怕是操劳政务,有些疲惫了,不若先下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过头,没有再理会陈黄的意思。
听得曹城宰这话,陈黄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可偏偏又不敢多说话,只能是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而在座的众人全都是沉默了起来,显然,他们已经看得出来,这程万里实在是不好惹。陈黄这只不过是讥讽了几句,竟然被他几句话堵得罪了曹城宰,虽然曹城宰不见得会真的生气,但陈黄如此的表现一定让他很失望,他的前途,只怕也是到头了。
等到陈黄退下去之后,曹城宰瞪着那双老眼,盯着程万里看了半晌,最后竟然笑了起来,说道:“程先生年纪轻轻,却是口才了得。老朽也是不得不佩服啊!”得到曹城宰的赞扬,程万里却是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笑意,对着曹城宰拱手一拜,笑道:“曹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会耍点嘴皮子而已,算不得什么才能,贻笑大方才是真的。”
“这倒不尽然。”这时,石滕山也在一旁笑道:“昔日苏秦游说诸国,为六国之相,他正是靠着这口舌之术。如今程先生之口才,只怕比起苏秦,也不妨多让啊。难怪赵燕大人会遣程先生来桂阳军。只是在下有些好奇,不知赵燕帐下,如程先生这般才识之人有几何?”
这次用不着人介绍,光是凭石滕山所坐的位置,程万里便猜到石滕山的身份,笑道:“石大人实在是太过夸赞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哪里能够和苏季子相提并论。至于石大人所问,在下也实在是惭愧。我家大人帐下人才济济,良才猛将多如牛毛,似在下这等无用之人,如何能够排的上号?”
“哦?”石滕山却是满脸不信,笑道:“程先生何必如此轻贱自己?其实在下这么一问,也没有其他意思。既然赵燕派程先生这般的大才来此,相信我们双方的协商肯定能够圆满达成。今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在下也只不过想提前了解一下将来的同僚罢了。程先生又何必如此小心呢?”
对于石滕山的问题,曹城宰也是保持了沉默,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程万里,显然,石滕山的问题也是曹城宰想要问的。
“呵呵!石大人误会了。”面对曹城宰的目光,程万里却是淡然处之,笑道:“在下可没有瞒着诸位大人的意思。刚刚在下所说的,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在下可为大人一一数来。”
说着,程万里顿了顿,眼睛在大厅内扫了一圈,最后笑道:“别的暂且不说,首先便我家大人帐下的第一谋士,傅选傅大人。傅大人虽是文人,但文韬武略,无一不通。我家大人倚之如左膀右臂。大人乃是天下无敌的大将,每逢出征,这后方大小事务必定是交托与傅大人。而每次傅大人都能将武功山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我家大人每每说起傅大人,均以国士称之。”
“其次,便武功山行军参赞吉倩倩吉大人。吉大人才识过人,足智多谋,其计天马行空,鬼神难测,纵使孙武复生,诸葛在世,也不过如此。吉大人跟随大人久已,大人也曾说过,若无吉倩倩,便无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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