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竹马的情侣白雪蓝结为连理,夫妻恩爱。
在一次野外郊游途中,龙翼曾救下一只落入猎人陷阱,身受重伤的小狐狸。谁知道那小狐在府中休养了三个月,伤势痊愈以后竟然不肯离去,任凭府上的人怎么驱赶或是带到荒山野外放逐也依然会在几天之后自己又跑回来。龙翼见它通体火红,甚为罕见,而且颇通人性,便决定把它留在府中不再驱逐。更是经常逗其玩耍,俨然成了居家宠物,在当时传为奇谈。
可是自从红狐留在龙府以后,白雪蓝就常常发觉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不是她的首饰衣物莫名其妙地丢失,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甚至在几个月圆的晚上看到窗外飘过一个白色的影子,等她打开窗户察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而且那只狐狸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有一股另人心悸的寒意,就像那种憎恨的目光。
每次她跟龙翼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责备她不该疑神疑鬼,怎么可以跟一个畜牲计较。看到龙翼完全不当一回事,她也只好作罢,尽量避免单独跟红狐呆在一起。因此白雪蓝是整个龙府唯一一个和红狐比较疏远的人,而红狐也尽管在没事的时候喜欢赖在人的身上,却很少接近白雪蓝。
直到后来发生一件震惊龙府的事,白雪蓝才更加确定红狐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同样是在一个月圆的晚上,偌大的将军府处于一片安详之中。忽然一声惨叫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接着从帐房的方向似乎传来打斗的声音。等有人赶过去一看,只见龙府的表少爷柴少安两手捂着大腿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指间溢出来,旁边的帐册撒了一地,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从窗口一跃而出。柴少安嘴里不停地叫骂着:该死的畜牲,该死的畜牲!接着就晕了过去。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表少爷抬了出去,个个讶异不已。后来经查才知道是有人想在帐册上搞鬼。而这个柴少安是龙家远方的表亲,因家里发生过一场变故才于年前投奔龙府,龙老爷子见他可怜就收留了他。没想到此人心术不正,平时就喜欢欺良霸市,更是有心窥偷龙家的财产。
龙云鹤一怒之下把柴少安赶出了龙府,人人拍手称快。只有白雪蓝对此事忧心不已,对红狐更加畏惧,然而促使她最终赶走红狐还是与她自己有关。
那天龙翼有事外出,百无聊赖之下白雪蓝拿出女红准备给丈夫绣一条腰带。上面的鸳鸯刚刚绣到一半的时候,红狐忽然从窗口窜了进来,一下子跃到她身上,在她手背上留下两条深深的爪痕。血立刻冒了出来,吓得她一声尖叫,就把手上的绣盘往红狐身上丢了过去。红狐嗷叫一声,回头瞪了她一眼,又从窗口跃了出去。
龙翼赶回来听说了此事,又想起雪蓝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因为心疼妻子,不由分说拿起一根棍子就把红狐狠狠打了一顿,硬是把它赶出了府,从此不准再放它进来。红狐在府外磨蹭了两天,终于含泪离去。
本以为从此相安无事。谁知道半年之后的一个深夜,龙府忽然火光四起,片刻便火势冲天,无人再敢接近,眼睁睁看着将军府在烧了两天两夜之后被夷为灰烬。除了少数几个外出办事的家丁,其他人全部遇难,聊以安慰的是白雪蓝当日也因为外出探姐姐而幸免于难。
后来有人在院墙外面的河沟旁发现了龙家表少爷柴少安的尸体,脖子上有两个被动物咬破的牙洞。也有人说在事发的当晚看见一只红色的狐狸窜进了大火中再也没有出来。
白雪蓝虽然侥幸躲过了一劫,但是一夜之间痛失亲人的沉重打击,致使她忧郁成疾,也在一年后抱病身亡。
龙家的繁荣,从此不再。
七
多么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气息。我曾在这里付出我的爱恋,付出过我的生命。无情的岁月流逝,我得到的却只是一具冰冷的枷锁,靠一个念头完成生命的等待。
她消失了,像我当初消失的那样。只不过,她消失得那么干净那么彻底!我不会让她有喘息的余地,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在那个相似的夜里,也许就在她自以为离成功不远的时候,当她再一次看到自己请回来的冷水晶那一刹,她就应该知道,等待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形神俱灭地死亡!因为她眼里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疑惑告诉我,她是多么害怕那一刻的降临。然而她越是恐惧,我就越是高兴,力量也就会越大。我只需要坐在水晶的影子里,露出我胜利者的笑容,她就会毁灭在自己制造的恐慌里,先是扭曲的脸,然后是歪曲的意志。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出声,看着她尖叫着举起了刀子,却不是朝我,而是向她自己的手腕扎了下去,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我必须要让她亲自承受一次她给予过我的痛苦。
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而我却没有等回你。早晨的阳光照着她的宁静,我知道那温暖的光线里容不下罪恶,而我是有罪的,从三百年前开始就是有罪的。碾转三生,却没能读懂轮回的秘密,不知道是谁在主宰这一切。我忘不了这一切,我从水晶球的影子里看到了我的前身,那抹艳丽的红色,它在向我招手,只为了再一次将我囚禁。我终于明白,除了将自己囚禁,我已经别无它法,否则我将跟她一样,永远消失在阳光里。我仅仅为爱而生,那么的微不足道,爱便是欲望,欲望衍生的罪恶!
你从遥远的无知里,一次次将我解救。现在,你又在不知不觉中释放了我。甚至连我自己都难以解释清楚,其中那层微妙的关系,是一句誓言,抑或懵懂,还是只是我单纯的一厢情愿?我也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一个由爱灌注的念头,它只想永远地伴随着你,用尽一切方法。
三年与三百年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困惑,同样的等待,最后换来同样的结局。那么是否应该改变这种宿命的轮回?没有人给我答案,所以我必须按照自己的思想来完成,不管是对还是错。
你沉睡的样子好安静,我就坐在曾经熟悉的地方,这样轻轻抚摸你安静的脸。如果你能永远这么安静,我也会愿意一直这样的守着你,一夜又一夜,永无尽头
一片乌云擦过月亮的脸,风大了些,枯黄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呻吟,夹带着衣阕飘飞的声音。清河公园里的路灯似乎也摇摇欲坠,不敢放出太大的光线,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想自杀,而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黑玫瑰水晶在成为灵魂载体之前会先摄人心志,而且过程必须要见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受害者。但是你劣性未除,反过来又害死了可盈,你们都不是自杀!”话才出口,雪心兰不禁连自己都感到震惊,但她依然相信唐星是兽性未除,才会酿成惨剧。
“不错,你这么了解冷水晶,但是你并不了解我。”唐星依旧冷冷地道。
“黑玫瑰水晶是我祖传的嫁妆,我当然知道其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只不过我以为它在三百年前的大火中就已经烧毁了,没想到几经轮回,它依然完好无损,而且又再度出现。这就是命,就像你转世为人却依旧改变不了你狐狸的本性。”一想起那场另她家破人亡的大火,雪心兰就恨得咬牙切齿,恍惚中她还是当年站在一片废墟前欲哭无泪的白雪蓝。
唐星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怒火,摇摇头道:“这只能怪你自己,我给过你们很多次提示,可都由于你对我的成见而视而不见,甚至还反过来误会我,把我赶出将军府。凭我小小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挽回大局?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柴少安的阴谋,只恨当时没有一口将他咬死,才让他后来有报复的机会。等到事情发生以后,已经来不及了。”
“三百年前的大火,是柴少安的报复,不是你所为?”雪心兰惊得张大了嘴。
“哼哼!你以为一只狐狸的本事能有多大?当年我确实是因为爱上了龙翼,而对你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仅仅是偶尔作弄一下你,并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你。柴少安放火烧府的那天晚上要是我早到一步,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后来那样。当我咬破他的喉咙冲进去想要救翼的时候,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退路,最后不得不搭上自己的性命。但可以死在翼的身边,我也无怨无悔!”
心兰的眼里溢出两行清澈的液体,有无奈,也有感动。
“这么说来,我一直都误会了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死可盈,她是无辜的。”
唐星的眼里又闪过一丝寒意,自顾自地说道:“我死了之后,灵魂来到地府,地冥王念我一片痴情,动了恻隐之心,准我转世为人,与龙翼修三世情缘,呆在他的身边,但是只能有缘而无份。当时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的唐星,也就是第三世,却只有短短的五年光阴,我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这能怨谁?庄可盈,如果不是庄可盈,我会这么快完成我的宿命吗?”
雪心兰一时语塞。感情的事,又有谁比她更清楚呢?当年的她深爱着龙翼,愿与他修宿世姻缘。但是苦于功德不满,误打误撞成了他的守护星。现在的雪心兰只是一个深谙法术,钻研道家学术的世外之人,何来姻缘之有?像这样能在心爱的人有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她也感到很知足了。就这点,她对唐星非常地理解。
见心兰不再说话,以为她还在为庄可盈感到不平,唐星继续说道:“她根本就是自作自受,搬进翼家里不久,我就发现她不对劲,因此也没给她好脸色。不知道她就从哪里弄来那冷水晶送给我,表面上是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时我并不知道那东西对我有什么威胁,直到后来我发现了庄可盈的秘密。”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爱着翼,说与翼结婚也是她的阴谋之一。她混进翼的家里只是为了搞垮翼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公司。实际上她是翼对手公司派过来的间谍,目的就是为了窃取翼的私人电脑上关于翼天公司的技术资料和绝密档案。平时翼绝不会带不熟悉的人回家也绝不让任何人碰他的电脑,但是对庄可盈没有半点防备,还傻傻地以为她会是和他白头偕老的新娘。”
“可恨的就是庄可盈给我的那个邪恶的东西。我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天天晚上做着噩梦,逐渐变得精神恍惚,情绪低落,脾气也变得十分暴躁。就在那晚等着翼回来准备揭穿事情真相的时候忽然控制不了自己,也不知道后来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再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已经失去了重量。”
“然后你就通过黑玫瑰水晶的秘密找回了你的前身,再利用它在可盈的身上重演了一遍。她并不知道黑玫瑰水晶除了可以摄人心志,还有其它的作用”雪心兰诧道。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唐星的声音愈显冰冷。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原来一直以来的自以为不过是场天大的误会。但是这依然不能解释黑玫瑰水晶再次出现之谜啊!从唐星的话语中分析,一个更加离奇的念头彻底击碎了心兰刚刚恢复下来的平静。
“糟糕!翼可能有危险”
八
竹叶,竹林,呜咽的轻风,残落的月光好熟悉的场景,这是清河公园吗?为何失去了往日的生气,我为何要来到这里,仅仅是因为睡不着吗?好冷,原来初秋的夜晚真的是凉如水啊!白均翼抱紧了双臂,刚刚出来的时候只披了件衬衣,一阵风迎过来,凉彻了心肺。
一定还是在梦里,清河公园的竹子是不会这么早落叶的。最近怎么老爱做这些奇怪的梦呢?白均翼这样想着,不禁稍感安慰,因为他从地上厚厚的枯竹叶踩过去时,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有没有红色的小狐狸和破旧的小竹亭呢?白均翼不禁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四周除了风声便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对了,呼吸声,他居然可以在风中捕捉到自己的呼吸声和不那么规则的心跳,那些声音好像并不来自于他的身体。
难道还有其他人?黑暗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驱使他往林子的更深处走去,渐渐避开了原本就摇曳着的灯火,接着隐约的谈话声就飘进了耳朵里。
近了,但是依然看不清楚。月光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的方向,彷佛在自言自语。
不对,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他不敢再靠前,因为他不能够确定眼前的状况,只能用眼睛仔细的辨认。原来在他和那个白色身影之间还有另外一个蓝色的身影,由于夜色的原因开始并没有看清楚。也许还因为没有动的缘故,所以白色看起来比较显眼。
还好,由于迎着风的关系,基本上可以听清楚她们谈话的内容。那声音白均翼吃了一惊,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无论是从背影还是声音,他都可以肯定那个是唐星。而另外一个?天!心兰,她们,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对了,梦嘛!白均翼很快又释怀。赶紧竖起了耳朵,他倒是有兴趣听听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听了半天,他还是似懂非懂。什么三百年前,什么黑玫瑰,最重要的是她们还提到了红色小狐狸,和一个跟自己一样名字里有个翼的男人,最后死于一场无情的大火。
他感到一阵阵没来由的心痛,因为那个悲惨的故事吗?那个故事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头又开始痛了,思绪又开始混乱。他准备冲出去问个明白,但是又何必打搅两个梦中的人呢?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异响。他赶紧回头,另一个白色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停在不远处。他走近一点,那身影又远离一点,如此反复,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听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白影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转过头,脸上两行泪水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可盈?”白均翼奔了过去,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盈,你怎么哭了这段日子你还好吗”白均翼抑制不住地心痛。
“翼,这里好冷!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吧”可盈的声音在夜风里飘荡。
白均翼上前拥紧了她的身体,果然没有一丝温度:“好,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
可盈笑了,眼睛里露出了寒光,可能真的是冷了,她的衣服和他一样单薄。白均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拥得更紧了。
九
“我们到家了!可盈,你还觉得冷吗?”白均翼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把可盈拉进屋里,马上去找衣服。
“冷!翼,你不要走,你抱着我好吗?”可盈的声音彷若在客厅里旋转,久久回荡。
白均翼找出衣服。床头柜上的水晶球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客厅里,泛出淡蓝色的光芒,愈来愈盛。客厅里的灯在这个时候无故熄灭了,彷佛陷进黑暗中。白均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使劲眨了眨眼,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水晶球的蓝光充斥着整个客厅,可盈就站在水晶球的后面,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怪异。
整张脸似乎扭曲了,她抬起一只手,有液体状的东西从手腕上滴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是血!红色的血上面泛着蓝光!突然的变故使白均翼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原地,手上的衣服也掉在地上。
“我死得好惨!我的腿好痛,我的脖子,为什么要咬我的脖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你们全都付出代价,全部都得死,都得死过来陪我,过来陪我啊”可盈的声音变得尖利异常,脖子上也冒出两行带着荧光的蓝血,粘在衣服上却又变成醒目的红色,水晶球里也有血冒出来,流了一地。
白均翼惊得连连后退,背嵴已经挨到了冰冷的墙壁。可盈伸直双手飘了过来,嘴里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发出“嚎嚎”地怪叫声。
眼看就要挨到脖子了,白均翼认命地闭上双眼。情形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另人窒息的冰冷。接着他听到了唐星的声音:
“庄可盈!原来你真的还没有消失。”
白均翼再度睁开双眼,唐星和心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出现在客厅里。唐星正与变成怪物的可盈对峙着,而心兰的脸上则显得很平静,彷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哼!臭狐狸,你没有想到吧?三年来我与你共处一室,居然到现在你才发现我的存在。不过已经太迟了,今天我就要叫你魂飞魄散,哈哈哈”笑声还没落,已经单手侧身探了过来,不偏不倚插进了唐星的腹部。没有血,只有一缕红光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心兰脸色大变。没想到那怪物先声夺人,竟想各个击破。不再犹豫,右手在空中一挥,一张黄符出现在指尖上,紧接着朝前一指,黄符闪着银光朝可盈骤飞过去。可盈嗷叫一声,嘴里呼出一股白灰色烟雾,黄符在空中一声炸响,燃烧着掉落在地。
“哈哈哈!白雪蓝,就凭这点凋虫小技,你以为可以奈我何?不过是三百年前那个弱女子而已,学了点小把戏,有本事斗得过我吗?”
“哼!柴少安,没想到三百年过去了,你还是恶性不改。三百年前你放火烧我全家,咎由自取被红狐所杀,死后竟偷我传家之宝炼成‘血刹’,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替身接近翼,你究竟意欲何为?”雪心兰试图从言语中分他的心,一边暗暗运功,把力量灌注在腰间的纸铃铛上。
“还算你有点小聪明,居然识破了我,那么我也不需要再伪装啦!”说着身体从可盈的样子慢慢变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显得更加恐怖“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而有的人就要一辈子孤苦无依,受尽贫寒?我只不过是想过几天好日子,凭什么还要受一只畜牲的欺负,弄瘸我一条腿不说,还害得我流落街头,只能以乞讨为生。这笔债我又该向谁讨?”
“人的富贵天命皆由前世行善积德的因果累积而成,你不但平时不思己过,反而犯下滔天罪行,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别人的功德?只要你放下屠刀,静思己过,以修来世。来生勤修善果,必然会感受到人世间的美好。又何苦执迷不悟?”
“哼!说得倒好听。三百年前我犯下几十条人命,三百年后我又杀死了唐星和庄可盈,还有那个捡到黑玫瑰水晶的女人也是我害死的。你以为地冥王还会轻饶我吗?与其在地狱里受苦,还不如跟你们这些始作俑者同归于尽,落个轻松!”柴少安布满血丝的眼里充斥着仇恨和恐惧,忽然断喝一声:
“臭婊子,你敢搞鬼!”
十
“既然你自知罪孽深重而又不知悔改,那也怨不得我了”说时迟,那时快,纸铃铛化为万道光影利射而出,霎时间将柴少安笼罩其中,嗷叫声尖刺于耳。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雪心兰松了一口气,赶紧察看唐星的伤势。她正躺在白均翼的怀里,脸色更显苍白,伤口依旧有粉红色的光斑渗出来,幸好白均翼用一只手帮她按着,雪心兰连忙用真气将伤口封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们在竹林里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还以为是在做梦呢!”白均翼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焦虑的雪心兰。
“你刚才也在竹林里?而且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那么你仔细想想也就不难明白了,为何你会碰到这么多的事。具体等事情结束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当务之急是要先保住唐星的元神,否则她就很难再投胎了。”
白均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用力握住唐星冰冷的双手。
唐星吃力地抬起头,望进白均翼的眼底:“放心吧翼,不打紧的,我已经好多了!我不敢乞求你的爱,即使就这样消失在你的怀里,我也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别这么说,不要说话!”白均翼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拥紧她的身体。泪水早已经滑落下来,掉在唐星惨白的脸上。
“这多像八年前的那个晚上,你脸上的雨水也是这样落在我脸上,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你紧皱的眉头。”
“是这样子的吗?”
白均翼的面部表情在下一刻变得异常狰狞,竟然从他口里发出柴少安的声音。雪心兰暗叫一声:不好!果然看见水晶球里冒出的蓝烟。
“哈哈哈,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打败了吗?受死吧臭狐狸,我要你永世不得翻身。”白均翼狞笑着举起手朝唐星的头部拍了下去,脸部的形状隐隐变成了柴少安狰狞的表情。
“快,把冷水晶打破,否则翼会有危险”心兰的耳朵里传来唐星虚弱的声音。
“可是你”顾不得那么多了,雪心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遥手一指,黑玫瑰水晶猛然飞到半空又用力摔到地上,顷刻间化为碎片,最后一丝蓝光也跟着消失。
“啊”白均翼惨叫一声,双手撑着头部,头顶冒起一股淡淡的蓝烟,随即慢慢恢复了正常。
“唐星,唐星!”看着唐星正在渐渐消失的影像,白均翼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心兰,心兰,你快救救她啊,她快要不见了,心兰唐星”
“没有用了,水晶球已经碎了,她和那个怪物一起消失了”雪心兰摇了摇头,眼睛里闪现着泪光。
“翼,不要为我感到悲伤,我跟你三世情缘已尽,即使再转世为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我死而无憾,这就是我的宿命,怨不了谁再见了,我的爱人”
空气中回荡着唐星最后的身影幻化成的话语,白均翼望着空荡荡的双手,欲哭无泪!
尾声
艳阳徽照,秋高气爽!白均翼和雪心兰并肩走在清河旁的林阴道上,似乎谁也不想说更多。
“你真的决定回峨嵋山了吗?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觉得就像做了场恶梦,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白均翼率先打破了沉寂。
“众生自有其繁衍之道,生命的奥妙在于不断追求其进取,虽然很多东西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但是也因为那样才省却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啊。说得简单点,生而为人,活着便是目的,关键是要看你怎么去活。”
“唉,千万别再跟我说这些所谓的轮回之道了,我已经够头痛的了,还是做回原来的自己比较实在。我是说以后或许就很难再见到你了,可是我连一次茶都没请你喝过,现在你说走就要走了,以后我不又成了孤家寡人?”
“干嘛说得这么伤感,要我住在这个城市里忍受那些恼人的喧嚣,那还不如自杀了好过。”见白均翼脸色不对,雪心兰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把公司打理好了,有空可以上峨嵋探我啊,而且你有难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守护星哦!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发生那样的事啦。”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算是服了你了,一个女儿家这么大大咧咧的,亏你还是个修道之人,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白均翼摸了摸头皮,停下来望着眼前淡妆素服,不失严肃的女子,一脸地狐疑。
雪心兰也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脸颊:“发现什么了,我从来不在脸上抹东西的!”
白均翼终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摇了摇头,女儿家就是女儿家,即使再严肃也有其可爱的一面。
“噢,你损我,下次你再出车祸的时候看我还理不理你”话才出口才发觉自己又失言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笨了呢?雪心兰愣了一下,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也跟着大笑起来
07-09-16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