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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正初皱着眉头,将白酒倒手上,挑开一点破衣服,又对翠禾说:“等我剜出刺,你拿棉布摁住她伤口。”
翠禾顿时瞪大眼,来不及拒绝,又听商正初厉声道:“一定要快!”
她吓得忙转身拿起棉布,又回来按住程云深的双手。
只见商正初左手摁住止血,右手手起刀落,一插一划,一剜一挑,力道控制的刚刚好,铁蒺藜应声落地,上面只勾着一点点血肉。
翠禾赶紧拿布按在伤口上。
“啊!啊!啊!”程云深早就疼的死去活来,豆大的冷汗频出。
商正初吼道:“压住她!”
翠禾又忙不迭的用腿力压,制住疼的翻滚的程云深。
商正初将其他直钩铁蒺藜直接拔出,又在几处伤口撒了好几种药粉,扯过棉布粗拉的包扎上,动作一气呵成,整个过程面无异色,丝毫不受程云深嗷嗷直叫的影响。
倒不是说他救人手法多正规,毕竟糙汉子应急包扎,讲究个快狠准,落下伤疤甚至感染致死都不是稀罕事。
这不,程云深直接疼晕过去了。
不用再使劲压着,翠禾颓然松开手,看了扎着裹尸布一样的血人,和近似案发现场的床,不禁吓得腿打哆嗦,瘫坐在了床上。
“等正院放人,再请女医来给看看,这药也不够,估摸很快会烧上来......”商正初见翠禾这样,愣了一下,笑了:“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翠禾抬头看他,眼中尚有些茫然。
李妈隐约看出来点翠禾的心思,但感情最怕剃头挑子一头热,何况人家还在王爷跟前听令,她一外院小丫头,身份哪能够得着,都说爷们爱俏姐儿,谁喜欢胆子大过天的。
李妈起身道:“小姑娘家哪见过这阵仗,就统领受伤那次,得您体恤,就见了个染红点的外衣,她还手颤颤了几天,今个儿要不是救人心切,她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叨扰您的。”
商正初愕然:“竟有这事?”
“架子上有水盆手巾,统领先洗洗!且不说这人救不救的成,我们算是尽了心的,上面谁怪下来,也能有个说法。”李妈拽了下还未回过神的翠禾,小声叫她下床。
商正初手拿匕首在水盆里撩几下,清水顿时染红,映出翠禾清秀的面庞,在鲜红的水波中显得格外娇艳,他鬼使神差般,伸手在那倒影上略过,水柔的触感令他心神摇荡。
商正初察觉此举孟浪,不由一阵老脸红热。他蓦然抽回手,在衣襟上草草的抹了一把,刀锋上又一次映出翠禾的模样,他心慌不已,手一抖,差点没把匕首掉地上,拔脚冲出门去。
“商统领!”柳枝不知何时回来的,正候在门外。跟来的是两个新兵,脸上不见风霜,显得还很稚嫩。
商正初稳住脚,想起还有事,正色道:“麻烦姑娘将凶器收起来。”
屋里人听到,翠禾猛然站起身,拿起棉布将散落的铁蒺藜包起,正要出门,却被李妈一个拦下。
如此落魄形象,怎么出门见人。
若当真见了,少不得日后回想起来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