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同样站在殿阶下,负责调查此案的官员命令道。“继续查下去,务必将苏嫔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微臣遵旨。”官员低头领命道。
“在确定真凶究竟是谁之前,韦妃由妃降为嫔,韦嫔与许嫔在各自的寝宫内闭门静心,没有本王的允许随意走出自己的寝宫宫门,以真凶论处。”
“皇上!”韦丹姬不敢相信的瞧看段元凛,他居然为此将她由妃降为嫔,还变相的把她关禁在自己的寝宫内?
她不甘心!到底是谁反过来嫁祸于她,让她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里?
相较于韦丹姬的惊愕,许嫔倒是欣然接受这个处置,反正倒霉的不只有她一个,韦丹姬比她更惨,就算自己被连累,也值得了。“臣妾遵旨。”
“皇上”
段元凛起身离去,完全不理会韦丹姬的哭喊,他脸色阴郁的在宫廊上走看,脚步又重又快,害得后头的太监们不得不快步跟着走,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他,自己的下场会很惨。
他不是回到自己的寝宫去休息,而是一路来到苏璇曾经住饼的宫殿,在这座己经没有主人的寝宫里,处处透着萧瑟之气,非常寂寥冷清。
来到寝居旁的小庭院,院里由苏璇亲手栽种整理的小园圃早己荒废,上头杂草丛生,他己看不见她蹲在园圃旁轻松自得拔安神草的模样,只剩脑海中的记忆与荒废的现实有看些许模糊的重叠。
再进到她的寝房内,干干净净的房里不再弥漫看淡淡的安神草香气,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点滴依旧只存留在他的记忆中,在现实世界里,他己经找不到任何她曾经存在过的迹象。
如果有一日,您宫中的某个嫔妃觉得自己有性命危险,向您求救,您有什么想法?又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后宫本就是女人的战场,想要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有些手段不可,想办法自保是最基本的,而没有自保能力的女人,被淘汰是自然。要是每个后宫嫔妃都奢望本王能够保护她,那本王还有时间治理国家吗?
现在回想起来,她并不是随意问出这个问题,应该是早就察觉自己有危险,试图向他求救,但他不但没明白她的心思,还将她求救的路给堵死,让她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件事,然后,终究还是被淘汰了
是呀,她如果因为自保能力不足而被淘汰,照他原本的想法,这对他也没有任何损失,为何他会因此感到胸口无比的窒闷,甚至是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在那个时刻察觉到她的不寻常,直至今日才恍然大悟,她曾经向他求救过
前所未有的失落怅然突然朝段元凛猛烈袭来,让他的心像是空了一个洞,非常不好受。他多么希望能回到她向他求救的那一刻重新开始,这样他或许就有办法挽回一切,她也不会死了。
您真是无情
“呵呵呵呵”他突然自嘲的狂笑出声,终于明白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她说的对,他的确无情,就是因为对后宫妃嫔不曾放过任何真情意,他才能说出那些无情的话语,还能眼睁睁看看她们在后宫内互相争斗、暗耍心机,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无关痛痒。
然而她却不一样,在他试图抓住她的心时,也在不知不觉间对她放入了真感情,越是抓不住她,他在她身上耗费的心思就越多,感情也放得越多,所以才会在失去她时第一次感到愤怒、后悔,甚至想不计代价的挽回一切。
但,人都己经死了,他又能如何挽回?他只能带着这个懊悔继续往前走,没有退路可言。
为何他领悟得这么迟?与其现在才来后悔莫及,他宁愿永远不要发现自己早就对她动了心,而且还收不回来了
三年后,唐湖镇——
小女娃一个人在镇外小道上行走,两旁尽是茂密的林子,虫鸣鸟叫声不绝,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的大人在。她有着圆圆的脸蛋、嫣红的双颊,一脸单纯傻气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可爱,很是讨喜。
走看走看,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刚从林内打猎回来的盛年壮汉,紧接看小女娃背后出现另一个女娃的声音,开心的高嚷看“爹、爹”
爹?小女娃停下脚步,微偏看头,似乎不太懂“爹”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另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一些的女娃从她身后快速奔跑向前,直往壮汉的方向冲过去。“爹!”
壮汉开心的扬起笑,轻轻松松就将奔向他的女娃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粗壮的手臂上,女娃也非常亲昵的环住他脖子,父女俩感情看来很要好。
小女娃继续停在原地,瞧看他们的眼神似乎出现某种羡慕的光彩,她一直舍不得移开眼,就算壮汉己经带看自己的女儿转往另一条岔路,她也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安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呃!”小女娃转过身,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背后己出现一个熟悉的青年身影,她即刻开心的快步走向他“尉、尉”
但她走得太急太快,一不小心就被路上的小石子给绊到,眼看就要摔得一身土,幸好青年反应非常快,赶紧冲向前去惊险万分的抓住她双臂。
“小心!”
小女娃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稳脚步,随即给青年一个大大的案笑,像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呀你,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也不晓得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二”青年无奈的一叹,为免小女娃再跌跤,他千脆将她从地上抱起,就像刚才的猎户一样,让小女娃坐在他的臂膀上“你娘和眉姨找你找得都快哭了,真不明白你究竟像谁,一学会走路后三不五时就到处乱跑,都不知该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