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他眉心微拢,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披嫁裳的模样,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莫名的充斥着他的心,伴随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楚和恼火。
“阳晴,这么多天没见你回来,你都上哪儿去了?”聂夜冬看到久未出现的伙伴,开口唤他。
诸葛阳晴恍若未闻,只是专注的挑选着手中的药草,一向从容不迫的俊容上,难得有着困扰的神情,让聂夜冬也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这个好兄弟,从未有过如此恍神的时刻,就算他专注于一件事,也不曾有过如此困惑的神情,莫非他是遇上了什么让他烦心的事?
桌上的药草早已整理好,只要将药草放进竹筛中晒干即可,但他手上却一直摸着其中一株,完全没有放下的举动,聂夜冬着实看不下去,顺手抽走他手中那株可怜的药草,将它丢在竹筛中,结束它的酷刑。
直到手上的东西被人抽走,诸葛阳晴这才惊醒过来,看着聂夜冬犀利的黑眸,他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夜冬,你来了。”他收回呆滞的目光,故作镇定的开口。
“来了好一会儿了,唤了你几声都不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他薄唇轻扬,俊容有着温和的笑意。
自从尚青彤出现,融化了这个男人冰冷的心之后,一向不将笑容挂在脸上的聂夜冬,现在也变得亲切许多。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药材的配方。”他含糊带过,毕竟对于符以欢的身份,他还没打算让她曝光。
“是吗?我还没见过你想药方想得这么入神,就连眉头皱到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他难得开玩笑,调侃着好友。
“夜冬,你真爱说笑。”他轻笑几声,不打算继续话题。
看出他的刻意回避,聂夜冬也不打算继续探问,毕竟诸葛阳晴这人极重隐私,只要他不想谈的,绝对无法从他口中探听出什么,不过最近他的确鲜少出现在万灵居里,莫非和这个原因有关?
“最近在忙什么大事?很少见你出现在居里,我记得骆爷最近并没有指派什么任务给你。”最近是淡季,别说诸葛阳晴没事,就连他们其他人都难得的在家休息陪老婆。
“我只是在医庐里钻研医理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烟雨巷的医庐吗?我还以为你几乎不上那里去了。”他似笑非笑的觑着他。
医庐是诸葛阳晴的双亲所留下的,里头摆满了各式医书,自从诸葛阳晴搬进了万灵居之后,医庐便荒废在那里,偶尔他才会前去打扫,因为在万灵居里,骆敬寒为他量身打造了炼丹房,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比起简陋的医庐,这里才是最佳的选择。
如今医庐又重新开张,肯定代表着什么,聂夜冬但笑不语,决定不拆穿疑点,等到时机一到,他相信这一切自然会有解答。
“我发现我爹留下来的一本医书极为有用,便在那里多待些时日。”
“什么医书这么特别?你不妨将那里的书全给搬来,也省得你要两地奔波。”为了几本书跑到那里,还真是有点费事。
“那里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我不想随意搬动里头的东西。”他淡然的解释,四两拨千金的回应他的话。
真不愧是诸葛阳晴,每回只要他快揭开谜底时,他总是有办法转移话题,教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也是,你爹娘没说何时要回来吗?”距离上一回,也有十年之久了。
“他们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谁也无法掌控。”他淡笑,对于能不能见到爹娘,没有任何期望。
他漠然的神情,让聂夜冬也不免感到一阵怅然,像他们是失去父母的孤儿,自然体会不到亲情的关怀,但诸葛阳晴不是,他有父母,只是他的父母却是浪荡成性,如同浮萍一样的随处飘荡,想见他们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相较之下,或许失去父母的他们,还比阳晴来得好多了。
“好吧!先别说那些了。你知道近日城里出现一批盗匪,专挑年轻女子下手,不但劫财劫色,还会杀人灭口,而杀人的手法,似乎是使用下毒的方式。让她们毒发身亡,只是这毒无色无味,至今仍找不出是哪种毒药。”
“无色无味?有何特征?”他凛着眉,沉声问道。
“重点就在没有任何特征,中毒身亡的被害人,全都安然的躺在床上,有如沉睡般的模样,气色红润,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是棘手的地方。
“是谁查出这是中毒的迹象?”既是无色无味,又从何断定?
“是一名年约二十的姑娘,她说这是一种毒,会让人死于安眠之中,完全没有痛苦的死去,不过官府对她的说法还带有存疑就是了,只是苦无证据,也无法推翻她的话。”想起从官府打听来的消息,聂夜冬也感到不解。
年约二十的姑娘?他眉心微拢,究竟是谁会做出如此的推断?若非医术精湛的大夫,就是见多识广的仵作,但由聂夜冬的表情看来,这姑娘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这两者。
“那名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听官差们说,是个姓符的姑娘。”当聂夜冬的话一落下,诸葛阳晴的脸色立刻丕变,顾不得聂夜冬,身形飞快的冲出万灵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