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任筱绿顿了顿,脸色苍白如蜡,她用充满忧郁的眼眸看了简洁一眼,表情无限凄凉。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任筱绿面前停下,她打开后座车门,要坐上车前,语气哽咽地喃喃说着:“它是婚戒没错,但可惜我并没有结婚,因为送出这枚戒指跟我求婚的人,两年前已经死了。”
说完,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来不及伸手抹泪,便关上车门躲入车厢里,吩咐出租车司机驶离。
眼睁睁看着满脸忧伤痛苦的任筱绿被载走了,简洁上一秒还一副无法回神的怔忡表情,下一秒则是——
“完了~~”她瞪大眼,一副闯祸了的糟糕表情。
瞧瞧她的鸡婆与好奇心惹来了什么祸,居然把同学给惹哭了!
原来、原来人家的未婚夫死了,没结成婚,难怪会受不了这种求婚场合,难怪无法坦然聊婚戒的事,而她这个大白痴却还拚命问!
现在把她惹哭了,她好内疚喔!这下看要怎么弥补才行?
任筱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但是她不敢逃回家,怕哭得红肿的眼睛被干妹任芯宁瞧见,会紧张个半死。
她和任芯宁都是孤儿,从小一起在育幼院长大,两人个性截然不同,一个冷然、一个活泼,但她们却情同姊妹,连出了社会都还一起生活、一起租下一栋两层楼房子,并且合资改装一楼,开设“就是咖啡店”交给任芯宁掌店,两姊妹则住在二楼。
她请出租车司机在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前停车,窝进麦当劳里,点了饮料在一楼窗边位置坐下,眼神空洞茫然地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
她看见一对对甜蜜的恋人手牵手走过,看见男人将女人的手拉到唇边吻着,女人因此绽出甜如蜜的娇笑;她也看见一对年轻夫妻推着娃娃车经过,那温馨幸福的家庭她原本也可以拥有的,只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那一年,初夏的夜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形成美如仙境的“萤河”在蕙荪林场的小木屋露台上,卢逸澄一手搂着任筱绿的腰,让她的背贴靠在他胸怀,一手牵起她的左手,欣赏戴在她无名指上的耀眼婚戒,夸着:“我老婆的手又白又嫩,衬上我挑的婚戒,果然超美的。”
说着,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吻她的手背,又吻她的掌心。
任筱绿被哄得晕陶陶,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语气娇嗔。“老婆?叫太快了吧!我才刚答应你的求婚而已,这么快就改口?”
“老婆。”卢逸澄依然故我,还是唤她老婆,而且还低首吻她发际,边说着回国后的规划。
“我这趟去美国出差大约要十天,你乖乖等我回来,等回国后我们就开始筹备婚礼,我希望年底前把婚事办妥,然后明年底生一个胖娃娃。”
“嗯。”她温柔地应声,身子更窝进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
她的未婚夫卢逸澄个性成熟、处事沈稳,是外商公司的营销经理,不但学经历优秀、工作能力一把罩,脾气也是温文有礼,外貌更是挺拔俊逸,超级优秀的好男人一个。
他的见多识广教会了她许多事情,他的成熟稳重吸引了向来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她打开了心房,让原本对情感淡然的她有了热情,与他相爱相恋,终至走到互许终身这一步,只差婚礼与登记的步骤,他们便会是夫妻了。
能与卢逸澄结为夫妻,简直是一个美满得不像真实的童话,然而童话却在隔天幻灭。
隔天卢逸澄搭飞机到美国出差,他们在机场依依不舍地吻别,并约好十天后接机的时间。
当晚任筱绿躺在床上,将左手伸得高高,脸上挂着甜美笑靥地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笑得好不开心、好不甜蜜,等着未婚夫从美国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结果她没等到卢逸澄的电话,等到的是飞机失事坠毁的通知,机上人员无一生还。
突然,一颗眼泪滴落桌面,让任筱绿惊觉回神,从过往的记忆中跳脱出来,赶紧拿面纸拭泪。
拭完泪,再度抬眸看向窗外,这次的视野没被泪水朦胧,她因此迎上一双担忧的男性眼眸。
麦当劳外头的停车格停了一辆黑色休旅车,车子的驾驶座上有一个身穿蓝色格子衬衫的男人,男人理着七分平头,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气质朴实温厚。
他摇下车窗,正用担心的眼神瞅着她瞧,也不知道瞧了多久了?
任筱绿暗恼自己怎么没发现有人在看她呢?在这种公众场所失态流泪又被陌生人瞧见,让她一阵不知所措,她赶紧起身收拾桌面,然后拎着皮包躲到洗手间。
这时,休旅车上的男人手机刚好响了,他低头从口袋掏出手机,没留意到那个坐在窗边哭泣的女人已经闪身到洗手间去了。
“韩永在~~我闯祸了。”来电的人是简洁,她的声音沮丧到不行。
韩永在是简洁表姨的儿子,年纪大她两岁,小时候曾一起在外婆家住饼几年,一直到韩永在小学毕业后才分开,两人感情挺好,她跟他也没大没小,不会叫他表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他,好脾气的韩永在也无所谓地随她去。
“闯什么祸?”简洁闯祸的次数不少,他并不惊讶,语气镇定地问。
“我刚刚参加同学会,见到一个好久不见的同学,结果讲错话,惹得她伤心难过,我好内疚喔~~”简洁在电话那头哭夭着。
韩永在叹笑一声。“你每次讲话都那么冲动,也不先想一想再说。”
“还笑!都是你害的。”简洁迁怒。
“我害的?”韩永在一脸无辜冤枉。“我害你什么?”
“那位同学长得美若天仙、气质圣洁淡雅,让我联想到你种的百合花,而且她偏头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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