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他是登徒子?
“因为你的眼神。”既然聊起这话题,任筱绿干脆一并问清楚。
“当对你直勾勾地看着我,还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眼神和语气都好像你早就认识我似的,可是”她困惑地摇头。“我们根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你当时的表现吓到我了,所以我才会转身就跑。”
韩永在瞬间了悟,原来如此,难怪她会被吓到,不过说真的,严格算来他们这不算第一次见面,两个星期前他便看过她在麦当劳窗边垂泪的孤寂无助模样,只是,她可能不知道当时他在外头注视着她。
“对不起,我是认错人了,你某个角度有点像我认识的朋友,所以我才会那样问,后来仔细一看发现认措人,想跟你解释,你却拔腿就跑,形成你跑我追的局面。”他扯了一点小小的谎,怕若是直言看过她哭泣的模样,会让她又陷入难过的情绪。
任筱绿微点头,信了他的话,确实,她承认自已有点反应过度,也不问清楚就逃跑。
韩永在回忆起她哭泣的那一幕,心还会隐隐撼动,那一晚他接听完表妹简洁的电话后、一抬头她便忽然失去踪影,害他相当担心不安,怕她出什么意外,就连开车回家的途中、晚上躺在床上,脑海里都不断浮现她哭泣的面容,辗转难眠。
他凝眸看着眼前的任筱绿,虽然她现在的表情平静,但他仍然好奇着当时她为什么哭得那样无助绝望?导致她哭泣的原因解决了吗?需不需要他的帮忙?
察觉到他关注的眼神,任筱绿笔直回视,语气疑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呃不、没有!”被她漂亮晶灿的眸子看着,韩永在一阵心虚,赶紧收因视线,低头扒饭。
要命!她的眼眸真的很漂亮,睫毛鬈翘浓密、眼瞳黑白分明,如星辰般的美眸还带着淡淡的优愁,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韩永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适时解救了他的心虚,他歉然地对任筱绿点了个头,然后按下手机接听,在对方说了一些话后,韩永在露出欢喜表情响应。“车子已经修好了?”
他抬眸看了任筱绿一眼,看见她目露晶光,显然也很高兴听见这样的答案。
“好!我等会儿就载她过去取车,谢谢你特别帮忙赶工,我欠你一次人情,改天请你吃饭。”跟对方道了谢之后,韩永在收妥手机,对任筱绿说:“快吃吧!吃饱后我载你去维修厂取车,为了怕你的卫星导航又误导你,我会开车在你前头带路,等你到北上的交流道后我们再分开。”
“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任筱绿唇角含笑,他为了她欠朋友人情,而且心思细腻到连帮她带路都设想好了,他的体贴心意令她很感恩,同时也感到庆幸。
她还真怕车子要是今天修不好就糟了,总不能又是在他家吃饭、又是过夜的吧?虽然说他的表现很绅士、很温柔,但要她留在初认识的男人家里过夜,这她可不敢。
“不客气。”韩永在露出毫无所求的真诚笑容,说着:“以后有放假的话随时可以来田尾游玩看花,我这里相当欢迎朋友的到来。”
朋友?她已经很久没有交朋友了,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后,她的人除关系几乎封闭,活在自已建构的象牙塔里,别说结交新朋友,就连旧有的朋友也甚少联络了。
然而今天,因为迷路而阴错阳差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好像还不赖。
任筱绿唇角的笑容扩大,这个笑容大概是她这―星期来最放松自在的笑了,她漂亮的眼眸笑弯成一条桥,发自内心说着:“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与韩永在在交流道时近分开后,任筱绿―路开着车北上,沿路,她的心情有种莫名的轻松,一直以来总是绷紧的肩膀也松懈了下来,连经常若有所思地颦蹙着的眉心也舒展开来。
她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很奇怪,只不过是和韩永在吃了一顿饭而已,心里却感觉很轻快。
她猜想,开阔的田园美景与绝丽的温室景观是一大因素,稍早之前要离开韩永在家时,她拿出相机欲罢不能地连拍了好几张夕阳余辉投射在温室玻璃上的瑰丽画面,真的很美,美得让人的心境都被净化了。
当然,她不能否认另一个因素是韩永在,他这位田园主人本身的纯朴热情气息也是让她心胸开阔的原因之一,她似乎交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她心里有个想法,也许回到台北后可以挑选一份小礼物寄给他,答谢他在她落难时的鼎勿相助——
“唉呀,我忘了!”忽然,任筱绿瞪大双眼,惋惜地叹叫一声。
她忘了问韩永在的联络电话,也忘了留意他的门牌住址,是要怎么眼他联络、怎么寄礼物给他呢?
任筱绿摇头,笑自已偶发性的胡涂,一边自言自语道:“算了,也许下次吧!”
下次有连续假日时她可以备妥礼物,再次开车南下到田尾亲自登门道谢,有了韩永在刚才的带路,她有把握下次应该不会迷路才对。
就这样,任筱绿打定主意,在心瑞安抚了自已的胡涂,便开着车回到了台北。
她将车子停在“就是咖啡店”门口,这同咖啡店是她与干妹任芯宁合伙租赁开设的,店面在一楼,二楼则是住家。
因为她白天另有工作,所以当初说好了她出资不出力,当然,假日或晚上有空时她也会来咖啡店帮忙;而任芯宁则是出资又出力,担任店长全职镇守咖啡店,所以除了营利分红之外还可以另外领取一份店长的薪水。两个姊妹淘从出社会以来—直以这样的模式相处着,亘相扶持帮助,把彼此当成最重要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