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话。
至今为止,变装影迷乔纳森·贝茨的形象和行为的确没有哪一点能和正常挨得上边,所以也难怪奥普拉·温芙瑞有此一问——并且,现场观众也都将注意力投向了威廉,他们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威廉的回答却十分出人意料:“其实那名变装影迷是我的校友,其他我不敢保证,但在精神状态这点上,我敢说他,也就是乔纳森·贝茨是非常正常的,呃,虽然他的行为是夸张了点,很容易引人误会。”
“校友……噢,哈佛的学生?”奥普拉·温芙瑞的表情惊讶极了:“真的?”
现场观众也极其配合的发出一阵惊呼:变装爱好者加疯狂影迷,这两个标签和哈佛学生显然听起来是极其不搭配的,简直就像两个星球的产物,而现在威廉告诉他们,这个疯狂到有点变态的影迷甚至还是一位高材生?!
“其实在媒体疯狂的夸大了乔纳森·贝茨的个人爱好和危险性之后,贝茨本人也感到很苦恼,他甚至给我的经纪人邮寄来了一盘录像带解释。”威廉耸耸肩:“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看呢。”
录像带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就在节目开录前亚蒙·高夫曼将它给了节目组,现在,视频开始在大屏幕上播放,奥普拉·温芙瑞转过头去看,演播大厅一时间变得安静极了。
“嗨,大家好,我是乔纳森·贝茨。”
视频里的男人一亮相就让奥普拉·温芙瑞挑高了眉毛,因为比起之前新闻里的那个穿着怪异戴假发化浓妆的变装者,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太正常了:棕色的短发棕色的眼睛,清秀的五官,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羊毛开衫,并且说话的腔调也非常有教养,像个学者而不是非正常人。
“我就是最近天天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个‘威廉·布兰德利的变装迷弟’,我知道媒体是这么称呼我的。”乔纳森·贝茨的话引得部分观众微笑起来:“不要惊讶,你们没看错,现在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正常人’是我,报纸上那个记者口中的‘变装变态’也是我,这是我平时更经常出现的状态,而那个变装形象,则是极少数时候的我。”
“我是哈佛人类学专业的学生,我是LGBT社团的组织者之一,我还是个艺术家,我有表演型人格,我经常把自己打扮的非常怪异,就像那些地下摇滚乐手一样,然后根据当时的心情选择自己要扮演什么角色,并且状态非常投入直到我过足了瘾——像是行为艺术,《惊声尖叫》首映那天我就沉浸在自己的表演欲里,直到两名警探走过来打断了我,并让我在警局呆了一夜。”
说到这里,乔纳森·贝茨还无奈的耸耸肩:“有没有觉得自己不正常?说过了,这是我的私人爱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爱好,只不过我的特别一点罢了,而且说实在的,我又没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不是么?实在搞不懂记者们为什么这么喜欢拿我做文章,难道他们没见到过其他的变装爱好者吗?上帝,我们这个群体可是从五六十年代就开始发展壮大了呀。喜不喜欢威尔?是的,威尔,我很喜欢你,但请放心,目前为止还是正常的那种喜欢,我的毕业证书还没拿到手,还有大把大把的表演灵感等待去完成,我是不可能变成小约翰·辛克利的。这就是我想说的话。”
“哇哦!”现场观众集体讶然。录像带里的内容简直太正常了,正常到很多观众都开始怀疑,刚刚大屏幕上的那个乔纳森·贝茨,和最近报纸上那个被记者描述的十分怪异的那个影迷,真的是一个人吗?
“哇哦!”奥普拉·温芙瑞感慨:“这段视频独白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哈佛高材生和LGBT‘另类人群’平时带给人们的印象是截然相反的,但在乔纳森·贝茨身上,我们却见到了如此有趣的相融,部分媒体为了追求舆论效果而对乔纳森·贝茨的行为过分夸张实在是不应该,无论是同性恋、双性恋、各种癖好者还是艾滋病患者,只要他们没有做出对社会、对其他人有危害的行为,我们都应该用包容的眼光去看待他们,去接纳他们,因为从内心讲,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普通人。”
“说的太棒了,奥普拉。”威廉赞同道:“我想乔纳森和他的LGBT社友们听到你说的话,肯定会非常感动的,现在社会上能抱有善意和宽容眼光看待他们的人真的太少了,大多数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在看这个群体,那真的很不可取。”
从八十年代末开始,奥普拉·温芙瑞的节目就开始涉及到很多社会上的“另类人群”,有关变装爱好者和性别认识障碍症患者的节目她都曾经做过,所以也难怪奥普拉·温芙瑞在看完乔纳森·贝茨的视频后,能迅速反应过来,讲出如此善解人意又动情的一番话。
“我也为你今晚的表现感到惊喜和惊讶,威尔。”奥普拉·温芙瑞充满善意地说:“无论是你的机智幽默,还是你对少数群体展现出的理解和平等,都让我想再次拥抱你。”
“那为什么不呢?”威廉微笑着站起身,朝奥普拉·温芙瑞张开了双臂。
在现场观众和无数电视机前的观众、后台所有人的热烈掌声,以及摄像机镜头的记录下下,威廉和奥普拉·温芙瑞紧紧拥抱了一下——这个拥抱后来被誉为开启了两人日后多年共同为LGBT群体争取权益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