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岳叔,你身为作坊的总管事,为何要与李记勾结想弄垮作坊呢?”丁挽秋疑惑的问。
她被岳桦强押着与车夫同坐在前方,岳桦一脸紧张,不时回头看向后方骑着马追上来的几人,频频催促车夫快一点。
“还能有什么原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岳桦冷笑“李记为此给我三千两,这些钱是我在寒氏作坊里卖命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你这么做就没想过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吗?”这种事做多了总会被人发现,他难道以为自己可以隐瞒一辈子?
“想要得横财总得冒些风险,况且我之前一直很小心,要不是李记派去跟踪的那些人太蠢笨了,也不至于事迹败露。”岳桦当初敢这么做,便是仗着自个儿在寒氏作坊待了二十几年又是总管事,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没想到事情仍是败露了。
人为了财,也许真的可以不惜一切。丁挽秋想起她当初之所以嫁进寒府,也是为了财,只因为寒夫人答应借给丁家一笔银子,让丁家能清偿欠款,她才嫁的。
算起来她与岳桦做的事虽然不同,但目的却一样,都是为了钱财。
这么说来她也没有比岳桦清高多少,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便没再开过口。
不久,马车来到李记作坊,岳桦押着她下车,走到门口后,他用力推开她,飞快的跑进里面。
不到片刻,寒见尘骑马赶到,他抬起衣袖拭去她颈间沁出的血丝,神色阴鸷的抬首望了一眼李记作坊,不发一语的扶她上马,回到寒府。
寒府书斋里此刻坐了三个人。
“见尘哥,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姚含青纳闷的看着神色不善的寒见尘,一旁孟广仁那张粗犷的脸上也透着怒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两个人脸色都这么难看。
沉默片刻,寒见尘开口“含青,我决定全力帮助你大哥搜集纳兰瑞麟的罪证。”纳兰瑞麟是江苏巡抚,而苏州城正是江苏巡抚府衙所在地。
闻言,姚含青娇艳的脸庞顿时充满喜色“真的吗?见尘哥若肯全力相助,我们一定能很快找到纳兰瑞麟的罪证!我得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他知道后一定很高兴。”
她大哥是朝中官员,此次奉皇命暗中调查几个月前苏南淹大水,死伤无数,朝廷拨下二十万两赈银,却传闻那些赈银并没有用在灾民身上,而引发民怨沸腾,皇上因此命他查出真相。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大哥目前隐身于苏州城附近的一座小镇上,她则隐藏身份暂居寒府。
不若姚含青一脸开怀,听见他的话,孟广仁却是满脸惊诧。
“少爷不是不想插手朝廷的事吗,这会儿怎么突然改变心意?”方才送少夫人回来之后,少爷便叫他到书斋来,他原以为是要商讨如何对付岳叔的事,没想到提的竟是这件事。
孟广仁原是寒府一名家仆之子,后来成为寒见尘的书僮与随从,他一路追随寒见尘进京又随着他返乡,回来后便被提携为作坊的三管事。
在京城时他便见过姚含青,她大哥姚崇浩与少爷交好,因此在京城那段时间姚含青也常来找少爷。
后来少爷辞官离京,两家人便甚少往来,前一阵他虽曾听少爷提过朝廷派人来调查朝廷赈款被私吞一事,却不清楚是谁负责,看来那人应该就是姚崇浩了,所以姚含青才会来到苏州。
不过对于她为何会成为少爷的侍妾,他还是很纳闷,少爷不曾说明原因,他也不敢多问,对少爷突然提起此事更觉奇怪。
“李承祖敢如此恣意妄为的对付我们,无非是依仗着他背后的靠山是纳兰瑞麟,要想击垮李记,首先就要铲除纳兰瑞麟。”寒见尘语气冷沉,眸中透出一抹冷厉之色。
孟广仁略一寻思,便明白今日岳桦挟持少夫人之事,彻底惹怒了少爷,让他下定决心要对付李记。
但李承祖背后有纳兰瑞麟撑腰,要直接对付他们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寒见尘才想从纳兰瑞麟下手,没了纳兰瑞麟,李承祖也无法再为所欲为。
思忖了下,孟广仁担忧的道:“但纳兰瑞麟是江苏巡抚,想要铲除他只怕不易,万一失败或被发现,纳兰瑞麟第一个就会先对付我们,此事少爷可要考虑清楚。”目前寒家与纳兰瑞麟还算相安无事,可一旦被纳兰瑞麟察觉少爷准备帮助朝廷对付他,他狗急跳墙,也许会咬寒家一口。
担心听了孟广仁的话,寒见尘会反悔,姚含青赶紧道:“见尘哥不用怕纳兰瑞麟,只要咱们搜集到纳兰瑞麟私吞赈银的罪证,就能抓纳兰瑞麟回京治罪,他不会有机会对付寒家的。”
先前见尘哥只答应掩护他们暗中调查此事,并不愿直接插手,此刻他改口同意相助,对此事必然有极大帮助,她可不想他又改变心意。
听见她的话,孟广仁满脸的不以为然“只怕纳兰瑞麟的罪证不是这么好找的。”寒氏的根在苏州,而纳兰瑞麟是江苏巡抚,在这一带他可以说是最大的官,弄个不好,只怕皇帝还来不及派人收拾纳兰瑞麟,他就已经先对寒家不利。
姚含青信心满满的说:“大哥早已安插了密探在苏州,迟早能找到纳兰瑞麟的罪证。”
“迟早是要等多久?两年还是三年?”孟广仁质问。
“哪里要花那么久的时间,不出几个月,一定能找到。”
“你怎么能确——”孟广仁还想再说什么,寒见尘却打断他的话。
“广仁,这事我已决定。你找几个身手好又信得过的人,想办法混进府衙,纳兰瑞麟的官邸也别漏了。”
“是。”见他打定主意要插手此事,孟广仁也不再多说什么,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