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萳,你就不能机灵点,当没瞧见吗?”转头凝望着云萳紧蹙的眉心,荆琥岑轻拍着她的雪臀笑言道:“爷还在细细品味着英雄护美及大获全胜的余韵呢!你这一句话,就把爷从美梦中打回原形啦!”
“我管你梦不梦的!”这是第一回,云萳没有空拧荆琥岑不规矩的手,因为她的小手正忙着用匕首将他的衣衫挑开,以确定下手的力道及角度“我得将它拔出来。”
“你喜欢就拿去吧!就当爷送给你的定情物。”将手伸向云萳的纤腰,荆琥岑轻扣着她的腰,将她带至自己身前,然后抬头凝视着她轻蹙着蛾眉的专注小脸“若你能日日贴身存放,没事还拿起来睹物思人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身上只带了金疮药。”将手轻轻握住箭簇,云萳悄悄吸了一口气。
“那就亲爷一下,那可比麻药管用多了。”将头抵在云萳腰际处,荆琥岑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笑道。
“荆琥岑。”
“怎么?”
“你的手若再往下,你的命根子绝对会比我手中的箭簇更早离开你的身子!”
“姑娘家的,别学爷说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话啊!包何况,哪有人亲手斩断自己幸福来源的?”
“抱歉”
在荆琥岑依然含笑的话声中,云萳拔出了那支箭簇,然后望着自己虽已用最快速度按压住伤口,敷上金疮药,却依然喷洒了一地的血。
“没事,爷天生皮硬肉厚,血更多。”拍拍云萳的小手,荆琥岑满不在乎的说道,可在她开始用匕首将他衣衫割开要替他包扎时,他却突然拉住她的皓腕“咦?小萳,别这么粗鲁地扒爷的衣裳,爷还没有心理准备啊!让爷自己来行不?”
“拿去。”虽不明白荆琥岑为何在这种小细节上纠缠,但云萳还是退开两步,将由她衣摆割下的布条递给他,望着他站起身向马车走去。
“谢啦!”挥动着手中的布条,荆琥岑一个闪身进入马车“对了,小萳,别盯着爷瞧啊!要不爷会害臊的。”
“谁要瞧你啊!”轻啐一声后,云萳继续她搬运的工作,可搬着搬着,她还是忍不住地悄悄回眸,因为她实在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竟连疗个伤都得躲马车里头去。
晨曦下,由被风吹动的车帘缝隙,云萳确实望见了,望见了他退下衣衫后露出的,较寻常男子更为坚实,且夹杂着新创旧痕的后背。
可与寻常男人不同的是,他的背是那样的白皙,白皙得一点都不像长年在沙场征战之人,反倒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
是天生晒不黑,还是为了什么原由而无法晒黑、不能晒黑?
而这原由,是否与他脸上经年不摘的面具,以及手上长年不脱的手套有关?
完全只靠那张面具供人辨识身份的他,摘下面具后,究竟是谁?
那时的他,真的还有人认得他吗
有了年节加菜金,海老国所有人的这个年,过得确实让云萳大开眼界。
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的年货大街,直至上元节后都没有取下的张灯结彩,一张张笑逐颜开的黝黑脸庞,一个个团聚的家庭。
但一至二月,街上的人潮,霎时清冷了,所有的笑容与色彩,也同时消失了,因为男人们,又上战场了。
未到海老国之前,云萳只知晓,海老国有着铜墙铁壁般的皇城,有着整个天禧草原人人闻之色变,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热血冲动闻名的练干、强悍佣兵兵团,但她却从不知道,真正的海老国,竟是如此的贫瘠。
单调的土地上,只生长得出最低贱的谷物,严寒的气候与陡峭的地势,无法豢养家禽家畜,更毫无任何有价值的金属矿产可言,因而生活所需上的一切,几乎都只能仰赖进口。
但生长在这样国度里的人们,并不怨天尤人,更没有因自身物产的缺乏,而恃强凌弱,恣意抢夺。
他们出卖自己的劳力,用自己的血汗,甚至生命,去换取所需要的一切,一代又一代;他们靠着人性中从不曾灭绝过的野心,靠着天禧草原周边野心家挑起的,此起彼落的战火,生存至今。
这样的生活方式,是生长在物产丰饶、色彩斑斓国度里的云萳从未曾想象过的,所以她开始思考,思考海老国,也思考自己。
日子,就在云萳的思考,四处变装考察,她住处外随季节更迭的花朵,以及每回由战场遍来,便蹲在她的窗台上,笑脸盈盈唤她“小萳啊”的那个慵懒嗓音中过了下去,直至五月最后一日,那个有些微热的午后——
“哟!大伙儿都在,那好,明儿个的欢送会一个都不能少喔!”
像往常每一回一样,旁若无人踏入花厅的荆琥岑,这边搂搂皇太后的腰,那边亲亲小皇孙女的脸后,懒洋洋地说道。
“欢送会?”众人蓦地一愣“谁的欢送会啊?”
“小萳啊!”穿着一身满是尘土的破旧戎装,似刚由战场上归来的荆琥岑边喝茶边抬了抬手指着云萳“小萳要回女儿国啦!”
听到荆琥岑的话后,花厅中的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后,眼光倏地望向云萳。
“小萳,你怎么这么见外,说都不说一声?这样,我们怎么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就是,我们还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呢!”
“小萳姐姐,你还会不会来看我啊?我会想你的啊不要,我不要小萳姐姐走”
望着那纷纷取出手绢拭泪的女眷们,以及那几个抱着她的脚嚎啕大哭的小胖子们,云萳也只能抱歉似的望着她们笑了笑。
因为要怎么说一声啊?
连她自己都是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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