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心底是有渴望的。
万一真的不小心,他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有事就直说。”他追问道,不希望她对他有所隐瞒。
被他追问,她转而提起原该先向他告知的事。“过年回去时,我跟严伯伯报告你现在的成就,还给了他好几十张你过去演的舞台剧及前阵子电视剧的录影dvd,他没说什么就收下了,我猜他之后一定会好好看你的作品的。而且严妈妈说她总是准时收看你演的电视剧,而其实严伯伯也在一旁偷看。”她一口气滔滔地详述,非常欣慰他父亲确实早原谅了他当年的叛逆,对他的演艺之路也不再怒言反对。
闻言,严钧顿觉无比释怀。他其实早从母亲口中探出父亲态度软化许多,但得知她如此费心且积极地从中调解他跟父亲的关系,令他万分感激。
“下次休假,跟你一起回家。”他主动对她承诺返家意图,对于回家,他不再有一分踌躇或不安了。
“好!”她用力点点头。忽而再道:“还有呀,严妈妈有让我看阿钧小时候的照片,是露三点的呢!”她仰起头,笑嘻嘻地抬望他俊容。
她不禁大胆幻想着她跟他的孩子,是不是会如她小时候一般可爱。
严钧黑眸微眯,略挑高一边眉,质问:“对我的三点这么感兴趣?刚才没看够?”
忽地,他大掌往她两边腰际一扣,将她柳腰盈握,娇躯向上一提,让她坐在他大腿上。
“啊?”她先是因他的动作惊呼一声,低头一瞧,瞬间脸蛋爆红。
只因他的分身,正精神昂扬地向她打招呼。“阿钧好色!”她羞红脸,瞥过头,不敢再细瞧。即使跟他思爱数回,她还是不敢大刺刺地正视“它”
“哈哈!”严钧朗声大笑,就爱见她羞窘可人的模样,于是继续逗她道:“这是只有你才有的特权,可以肆无忌惮地尽情欣赏。”
“不要。”她紧闭上眼,还用手遮住红透的脸蛋。
自交往后,她才逐渐发觉他正经拘谨的性格里,其实藏有一抹孩子气,尤其在床上时,他常喜欢逗她,他这不正经的一面,也唯有她知晓。“好吧,不欣赏,我们善用它。”严钧笑说。
一个翻身,他忽地和她上下调换位置,边探手向床头柜,摸来一枚保险套,很快地戴妥便又再次进入她,准备第二回合缠斗。而他并没意识到,前一回,他遗漏了对她的保护。
“嗯”她闷哼一声,想抗议他真成了**,但他随即而来的动作,让她没能再好好说句话,只能逸出呢喃娇语。
为了挑战电影角色,严钧非常认真地装备自己。
他开始练骑术,且要求自己在最短时间,做到比导演要求的还更厉害专精。过去他因舞台角色,学过舞蹈、武术,甚至射飞镖等,只要是角色的专长,他也要下足功夫变为自己的专长。
在演电视剧时,只因一、两幕冲浪画面,他就为此去学冲浪,坚持亲自演出,不要替身也不想造假,除了跟女演员的亲热不能真正坐实外,关于自己的个人表现,他务必要尽善尽美。
“别戏还没拍,你就摔断腿先成仁了。”温家绮又心疼又担心,替严钧一双手脚搽药,又在多处淤青处搓揉,也在他肩背贴上数片消炎酸痛贴布。
他身上的运动伤害,比半个月前他来找她时还加倍严重,她不得不劝阻他太过疯狂的练习。
导演不过要他学点骑术,能简单驾驭马匹就行,他却要马术教练特训他能单手驾马奔驰,还因密集反复训练,连连摔了好几次马,也幸好他懂得怎么摔,没真正摔成重伤,但见他全身多处淤青擦伤,她无比担忧。
“没事,只是一点淤青小伤。”严钧横趴在她的大腿上,对她的大惊小敝不以为意。“特训已结束,教练对我精进的骑术非常佩服。”他说得欣慰。又补充道:“不过若之前能常来找你,让你揉捏按摩一解疲劳就更好了。”无奈他特训的骑马场在台东,就算完成一天练习,晚上想偷跑来见她时间也不够。
这密集训练的整整一个月,他只有月中一天往返台北,就为特地回来陪她。
只因那日,是她二十五岁生日。
其实他从没在意什么节日,情人节、圣诞节都没特别庆祝过,甚至连她生日也没刻意记住,是因前一天母亲跟他通电话时无意间提起,他才猛地想起。
而她在之前从没对他提醒过,也不曾在什么节日向他索取礼物或要求庆祝,然而尽管她看似不在意,但他既已知情且人也在国内,他认为还是该回来替她庆生。
他记得,那日她看见他出现,非常惊喜意外,之后他递上生日礼物,她更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那时他才发觉,原来她不是真不在意生日有无他的陪伴,她只是体恤他忙碌,不像许多女人,总要求男友须记得一些特殊节日,才表示对自己的看重。
她的体贴令他更为动容,不禁向她承诺,以后她的生日,只要他人在国内,他定要陪她共度,即使他不小心忘了,她也必须认真对他提醒,要求他兑现。
“这项链真适合你。”他翻过身,头部仍舒服地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抬眼看着系在她洁白颈项,精致的银白链饰。
他第一次送女人礼物,没什么创意,就选了条项链,不过他可是认真在专柜挑选许久,才选中这适合她且她该会很喜欢的饰品。
“嗯,我很喜欢,会一直戴在身上。”她柔荑轻抚胸前项链的白金坠饰,低头朝他甜甜一笑。
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生日礼物——一条名牌项链。
她并非在意项链价值,是因当时他说的话,而更觉其珍贵与甜蜜。
小绮是我的幸运之星。这四叶幸运草就像你一样,简单典雅,充满爱心。
她真高兴能成为他的幸运草,而他竟也记得她喜欢简单却富浪漫喻愈的幸运草。
“我下礼拜就要去大陆拍片,这几天恐怕没办法再过来看你。”想到将长时间分别,他不免有些离情依依。
“嗯,没关系,我等你。”面对他每次离开,她依旧温言地道出同一句话。
无论他下一次多久才能来见她,她皆会痴痴地安静等候,然后在他回来当天,为他烹煮一桌他爱吃的料理,在他进门那刻,给他一个最温暖的拥抱。
对她而言,这里已像两人共筑的爱巢,即使他不能常来,她还是当作两人共同生活的空间在整理照料。
“不过,这次我得帮你整理行李。”她忽地强调。“特别要多带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贴布以防万一。”
她准备待会先把这里有的存货全交给他,而她这里会有那些东西,是因她生日那天他回来,她才惊觉他特训的后遗症,之后便在家里备齐许多外用药膏及酸痛贴布,当他这次回来,果真全派上用场。
“行,都让你打理。”他无异议道。“不过我不是拍武打片。”他笑而补充。
尽管他有跟她长期走下去的意图,但婚姻对现在的他而言,仍然太早,他没时间也没心思能考虑。
温家绮怀孕了。
在严钧离开台湾一个多月之后,她才迟钝地发觉月事迟了许久,自己验出阳性反应后,她犹豫几日,在周六上午前往医院做确认。
结果,证实她怀孕十周。
走出医院,她突地呆望天空,思绪有些怔忡。
尽管心里冀盼将来能有他的孩子,可真的意外怀孕,她仍有些不知所措。
要立刻告诉他吗?
自他离开台湾,他不曾打过一通电话给她,连封e-mail都没有。
她早该习以为常了。
过去当他忙于舞台巡回表演,或后来接拍电视剧时,都常常投入演出,就个把个月断了音讯。
刚开始她会每天殷勤地传数通简讯向他问候并报告自己生活琐事,渐渐地,她发觉太频繁的简讯似乎也造成他有些困扰,因他没能时常察看,手机信箱很快被她的简讯给塞爆,她于是不再天天详细报告,也许两、三天才发通简单的问候讯息。
他不习惯回简讯,也很少回电,只有工作真正暂告一段落,才会想到主动打通电话跟她联络,或者当他预计去她住处时,才会事先通知一声。
随着他演艺事业更上一层楼,他对梦想更加倍地投入心神,能分给她的时间,愈来愈少。
对于两人的交往模式,她从没抱怨或不满,即使只能等待他不定期的联络与团聚,她仍甘之如饴。
然而此刻,她不由得有些落寞。
方才等候看诊时,看见有丈夫陪着怀孕妻子来产检,甚至有男友陪女友来做检查,令她多想旁边也有他陪伴。
“既然有了,我先打电话跟我爸妈说一声,尽快去你家提亲。”
她不免回想起前一刻当她看诊完要离开医院,经过中庭一隅时,无意间听到一对年轻男女的谈话,只因那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是在她之前进去妇产科看诊的,她才会不由得伫足,有些失礼地偷听了下。
“你确定要奉子成婚?”女孩似很意外男友轻易做出决定。
“不然咧?你想留下吧?总不能未婚怀孕。”男孩态度看似漫不经心,却是表现出负责决心,甚至对女孩承诺待他退伍后会立刻找工作,努力赚钱养家,况且他爸妈都很喜欢她,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如果严钧知道她怀孕,是否也会像那男孩那般果断做出结婚决定?
他的经济无虞,他父母也都很喜欢她,而她爸妈过去也几乎将他当儿子看待,即使多年没见,得知她和他交往,也没任何反对。
她凝望朗朗晴空里被风缓缓吹动的白云,又瞥见一旁杜鹃花已然盛放,这才感股春天气息早已来临。原本怔忡不安的思绪,这一刻不自觉地明朗释怀许多。她低头,掏出手机,拨电话给他。
“您所拨的电话没有回应,请稍候再拨。”一句制式语音,教她怔诧了下。她虽不常主动打电话给他,却也知道他的手机不会随意关机。
难道他去大陆会换手机号码?可他并没告诉她他的新联络方式呀。她只能先搭车返回住处,边再试着拨打他的电话。结果,打了两天,他的手机仍是关机状态,令她不免焦虑彷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