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我,事实上,苏舒所承受的伤害远胜于你给我的折磨,如果苏舒一时想不开,学你额娘自缢”
“住口!不准你再说!她不会!不会!”幸项像忽然受到雷击,整个人自椅子上惊恐地跳了起来,情绪失控地暴吼。他嘴上虽这么说,事实上内心充满了惊恐不!他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
“项儿,别说得这么笃定,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王爷语气平静。
“不”幸项浑身都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他会变得如此脆弱,他曾经是那么强悍、那么有恃无恐
幸项神情崩溃地跌坐在铺着锦毛的石椅上喃喃自语“我会找到她的,我会的我发誓!只要舒儿肯回到我身边,我就不再逼她喝下胎药,我会好好爱她,让她寸步不离是的,我会承认我爱她,我会向她承认我的错,我会向她承认我愿意倾尽一生好好疼爱她”
是的,苏舒早在无形中羁绊了他的情感,驾驭了他的七情六欲,束缚了他的理智,攫获了他的心,是以没有人知道,他爱她爱到近乎疯狂的地步,他不只爱她,他还不能失去她那个在过去从来就不懂什么叫**的男人,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收服得了的浪荡的心,已经承认被苏舒给收服了
但,迟了,一切都迟了,他的苏舒失踪了!
“项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再逼她喝下胎药?”王爷太高兴了,他想不到幸项竟会在不知不觉爱上苏舒“这么说来,你不再恨阿玛了?你愿意为咱们家开枝散叶?”
幸项默不作声,神情既懊悔又脆弱,偏偏天底下独独缺少专治“后悔”的药,什么复仇计划,全是愚蠢的可笑行为,和苏舒比起来,复仇显得微不足道他再也不在乎阿玛曾对额娘做过什么事,他现下在乎的、关心的只有苏舒一个人
月儿隐没,无垠的苍穹笼罩一层黑纱。
京城一间老字号的包子店铺,当店小二打开大蒸笼,刚出炉的包子立刻飘了一室的肉香。
躲在店铺门边偷看的苏舒,惊喜地发现蒸布上躺了一整笼热呼呼的肉包子,喜出望外的她,再也顾不得后果,冲上前去抓了两个旋身就跑掉了。
“小偷!”店小二吆喝。
“呀!”苏舒被吓到,小手没握牢,竟让肉包子咚咚咚地滚到地上去了。
“包子!包子!不要跑!等等我啊!包子!包子!”贪吃的苏舒不嫌脏,见包子滚进了沙坑里,纤细瘦小的身子忙不迭扑进了沙坑,一抓到肉包子,拍也不拍灰尘,便一口塞进了嘴里。
“偷儿!站住!别跑!”店小二追了上来。
站住?她又不是傻瓜!苏舒忙不迭把另一颗包子塞进前襟里,然后飞也似地窜进小巷子里,又迅速钻进一辆破旧的马车轮子底下。
见店小二没追上来,苏舒松了好大一口气,开心地掏出怀里的包子,正要大口一咬,耳边忽然响起一串细腻甜嫩的声音。
“你躲在马车底下做什么呀?好玩吗?”那天生细腻甜嫩的嗓音里蕴含了浓厚的好奇。
苏舒抬起脸儿,忍不住惊叫一声,被眼前一双骨碌碌的灵活大眼儿给吓了一大跳。
“一定很好玩哦?”那小姑娘身穿男装,生得清灵脱俗,睁着一双骨禄碌的大眼儿,密长睫毛淘气又俏皮地眨动着“进去点儿呀,我也要进去陪你一块儿玩。”
苏舒瞪大了杏眼儿,愣愣地看着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像只小蜈蚣似地爬了进来,和她在车底下挤成一团。
“不要挤啊!啊!你过去一点。”苏舒用手肘想要把她给推开。
那小姑娘不甘示弱地用身体挤了回去“哎呀,好挤哦!”“有你在,当然挤啦!你快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耶!”苏舒差点儿被挤扁了,她气呼呼地又把她挤了回去。
“哇!”小姑娘好奇地盯着苏舒“你为什么要拿这儿当地盘啊?哇!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这是我好不容易偷来的包子,不与你分享。”苏舒小气得要命,怕包子被抢走,急慌慌地塞进胸口里,用双手护得紧紧的。
“偷?你偷包子?”小姑娘兴奋地抱住她“哇!你好玩极了!喂喂喂,我问你,你快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舒。”苏舒快饿死了,偷偷啃了一口肉包子。
小姑娘兴奋地睁大眼儿,伸出左手掌,弯起食指和中指,以左手掌当大地跪了下去“苏舒师父在上,小徒儿净兰给师父跪安!”
“真冤家,我几时成你师父啦?”苏舒从没见过比她更怪的怪人了,不禁对她敲敲脑袋“你这儿有毛病啊?出去!别和我争地盘啦!”
“不要嘛!让小徒儿在这儿陪陪师父你。”
“我才不要你陪,很挤耶!你快出去啦!”
“出去就出去!哼!一点都不好玩!气死了,本公主找别人玩去!”净兰讨不到好处,伤心地钻出了车轮底下,拍拍身上的尘土,气呼呼地离去。
苏舒吐了吐舌头,小心地掏出肉包子,一口接一口津津有味地啃咬着。
落此悲惨田地,她也不想,要不是京城各大城门布满硕亲王府里的侍卫兵,她早就溜出京城,去外地揽银子去了,现下她身无分文,又找不到栖身之地,只好委屈自己暂时躲在破破烂烂的车轮子底下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其实她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京城呢!因为幸项就住在京城里,现下她见不到他的人就已经相思成灾了,要真的离开京城,肯定夜不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