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将她的手当成了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面团,她冰凉的手渐渐暖和起来,那温暖传到了身体的每个地方,让她的身子不再蜷缩着颤抖,双手麻麻的感觉渐渐淡了,各种感觉又回来了,身体又是她的身体了。
她皱眉,难过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关焦宇没有停止双手的摩擦。
“好痛。”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双手的虎口位置,竟然有如撕裂般的疼痛,痛得她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没那样做,只是反复低叫着:“好痛。”
必焦宇却笑了起来,笑容让他的脸展出了柔和的线条,看上去不那么吓人了,他笑道:“知道痛就好,看来的确没被吓傻。”
岳鸣风将准备好的医药箱适时放在他们旁边的地板上,关焦宇这才松开手去拿药。
卓安亚看了一下,自己双手的虎口位置裂了开来,血顺着手掌蔓延开来,红红的一片好吓人。
必焦宇熟练的包裹着她的伤处,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关切、紧张的神情,好像只是在处理一件极小的事情,但是看着他随意的样子,她安心了,这个伤应该马上就会好的,她也相信自己的手不会有事,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她就可以安心。
岳鸣风松了口气,感叹道:“看到你们关系变这么好,真是太好了。”
语音刚落,关焦宇和卓安亚同时抬头,不满地瞪向他。
“谁和他关系好啊,这个邋遢的大叔!”
“谁和她关系好啊,这个任性的ㄚ头!”
然后两个又同时转向对方。
“谁是邋遢的大叔?”
“谁是任性的ㄚ头?”岳鸣风笑瞇瞇的,明明就很合得来嘛,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普天之下能压制住卓安亚的人,恐怕也只有关焦宇了。
卓安亚顿了一下,脸颊红红的,对关焦宇说:“有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
必焦宇脸上浮出得意的笑“什么事?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记在心上的。”
“之前说你是坏人,是我不对,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只是长得像鬼而已。”
“你”他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岳鸣风看了看表“宇,是不是肯收养安亚就让你再考虑两天,但是这两天她先拜托你了。”
“什么意思?”
“就是让她在你这里住两天,反正你现在休假不是吗?总之就先这样,你们都要乖乖的,不要吵架,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先走了。”
“喂,岳鸣风!”关焦宇没有任何提出异议的机会,岳鸣风早就算计好了,留下话之后,真的就像风一般不见了。
看来岳鸣风当初应该去上小偷培训班会比较有前途。
屋里,只留下邋遢的大叔和任性的ㄚ头,满室充斥着诡异的安静,卓安亚还坐在地上。
“你不用勉强自己,我会去和岳鸣风说,我不要住在这里。”卓安亚对着地板,有些僵硬地说。
必焦宇心中太叹口气,拍了拍长裤站了起来,抓了抓乱到不能再乱的头发“你会煮饭吗?”
“不会。”
“我想也是,先说好,我也不会煮饭,所以不能嫌我煮的饭不好吃。”
她抬头,眼中是诧异,和其他一些无法看清的东西。
必焦宇有些焦躁,就像犯了烟瘾又找不到烟,左顾右盼无法安静下来!
“真麻烦!”他好像在骂岳鸣风“总之也只有两天而已,你别指望我会照顾你什么,那边的房间没人用,但是你自己去收拾,弄成什么样子都随你,不过我现在要去睡觉,不要吵我,知道吗?”
她点点头,在心中偷偷的瞇起弯弯的眼。
半夜,关焦宇被小女孩的哭声吵醒,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只觉得肚子饿了,然后就是希望那个吵人小阿快点闭嘴,她的家长不知道在干嘛,不知道睡觉时间要禁止小朋友哭闹吗?
不过,那哭声也未免太近了一些,好像只跟他隔着一道墙而已,关焦宇猛然想起了什么事,从床上弹了起来。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碗泡面,面已经吃光了,沙发的靠背处有一个小小的圆孔,在另一间卧室里传出女孩烦人的哭声原来白天的一切不是梦。
必焦宇在那道传出哭声的门前停了一会儿,想着是不是应该朝里面大吼一声叫她闭嘴?心中又希望她哭累了能自己停止,可是他站了好一会儿,那哭声都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更大声了,凄惨的教人听了心里一阵别扭。
“那臭ㄚ头,又在搞什么啊?”碎碎念着,有些生硬的推开了房门。
没了那道门的阻隔,卓安亚的哭声更直接地撞进了他的脑中,卧室的床头灯开着,昏暗的光,只将床的周围照得很清楚。
十岁大的小女孩像被惊醒一般的坐在床上,眼泪不停的落在被子上,嘴巴张的好大,算是很没有形象的大哭,完全是一副十岁小阿的哭法。
知道他进来了,她也没有停止,哇哇大哭的样子让进来的男人一头雾水,关焦宇怀疑这个ㄚ头和白天那个嘴巴恶毒的ㄚ头是不是同一个人。
再嚣张的犯人他都有办法对付,可是怎么才能让溃堤中的小阿安静下来,他是真的没有头绪,只能在床边像个木头一样杵着,如果这时候大吼是不是很没有人性?可是安慰的话,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这ㄚ头真麻烦,我又没有虐待你”卓安亚哭声猛地停止,突然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两只小手紧抓着他的衬衫不放,更加不受控制的哭叫了起来,鼻涕和眼泪黏了他一身,关焦宇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