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待在一起,只觉得浑身难受。就好像空气里面到处都是灰尘一般,整个人感觉污秽不堪。
这一次他放乖了,先是瞅了一眼秦泽,发现对方正在低头吃着胡饼。当下连忙张嘴开口道:“雨曦姑娘,今日在下请你前来,也是为了一件事。”
其实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大唐的法律明确指出了所有的婚姻,都必须有媒人见证。若是不经过媒人,那婚姻也不会被承认。
而崔家的媒人早就在两天前去了找了裴氏,这王雨曦和王甫是太原人,这一次是借住在程家。
而程老妖的夫人裴氏和王雨曦的母亲乃是姊妹,自然算得上是王雨曦的一个长辈。所以这媒人就去程府找裴氏,若是按照裴氏的意思自然是十分愿意。
只不过也是从自家儿子哪里听到了一些不同的意见,当然这其中是不是有秦泽指使就不知道了。
反正到了最后裴氏既没有答应,也没有说反对,只是说让两个人先互相交流一番。
所以现在崔陵一开口,王雨曦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可眼下她的心里也的确是够乱的,秦泽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哪个女儿不怀春,哪个女儿不幕才?秦泽今日的表现,不要说一个王雨曦了,这四幅绝对一出。说这风头直接盖过长安第一才子长孙冲,都不是没有可能。
平日与秦泽争吵惯了,也习惯了他的无赖,今日突见秦泽如此才气,对此之下也是不禁侧目。
可有心拒绝,王雨曦却是张不开嘴。
一来秦泽的身份不明,虽说做了一个九品参军,却无粮无田,二来崔家势力之大,远不是她们能够抗拒的。今日她若是当面拒绝,不仅她王家可能有难,秦泽怕也不会好过。
这一番思绪上头,王雨曦只觉得头痛欲裂。
而那屏风之后的李诗韵,也是将一切尽收眼底,一张俏脸再次变得煞白。事到如今她又如何看不出来秦泽对王雨曦的意思。
再打量一番王雨曦,也是发现对方看向秦泽的眼神之中,含有异样的柔情。这眼神身为男儿身的秦泽看不出来,可她又如何看不出来。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想着帮帮雨曦姐姐,没想到是我害了她。”
稍微思索一下,李诗韵就能想出其中厉害关系。当下也是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有心做了坏事。再看看那低头吃得不亦乐乎的秦泽,又是感到心脏一阵阵的刺痛,整张脸变得更加煞白。
“雨曦姑娘,先前我家”
崔陵准备直接点破,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王雨曦,能够说出一个不字。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那边秦泽又凑了上来。
这一下崔陵再也忍不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身,同时重重地一拍桌子,冲着秦泽就骂道:“秦公子,你莫要不依不饶!”
此话一出,那些吃的起劲的乞索儿们,顿时就唰地丢下了手里的碗筷。只听一阵噼啦啪啦的声响,直接将崔陵的一脸愤怒给生生噎了回去。
秦泽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吃饭,这才满脸笑意地盯着崔陵问道:“崔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崔陵斜着眼睛看着秦泽,语气不善地说道:“先是筷子后茶杯,你真当我崔某人傻不成?”
秦泽看崔陵这一副暴走的样子,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只不过心里却是笑开了花:“我哪里觉得你傻,我只是觉得你蠢而已。为了一只破笔,竟然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直到现在秦泽都没有想明白,这崔陵为什么非要得到这兔肩紫毫笔。当初长安诗会上,这小子拿出这东西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舍不得,怎么偏偏到了如今,就变得这么上心。
当然如果让秦泽知道,这一切都是李诗韵在背后搞的鬼的话,估计也要同情崔陵一番。
只不过眼下秦泽还以为,这崔陵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要报诗会的仇,就是想要通过王雨曦来羞辱自己。
眼下看着崔陵暴走,秦泽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只不过脸上还是装出一幅无辜的样子,开口说道:“崔公子可莫要错怪在下,我只不过觉得这里诗情画意的,想着和崔公子吟上几首诗,岂不是应景。”
诗情画意,这四个字从秦泽嘴里说出来,别提有多尴尬。让一群乞索儿上来的是他,等到这里完全变得吵闹不堪之后,说诗情画意的又是他。
这副不要脸的样子,满长安除了他秦泽,再找不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