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落地。
可现在颉利却是愈发地舍不得了,草原的严寒一直都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尤其是这些年草原的天气越来越差,今年甚至直接就出现了暴风雪。现在各地的道路全部受损,所以颉利想要知道自己的损失都做不到。
不过如果单单以他阿史那部落的话,今年冻死的子民,恐怕还不到往年的千分之一。而这一切都是秦泽的功劳呀。
他比谁都更清楚牧民的重要性,只要有他们草原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雄狮。
尤其是现在白叠子的出现,更是让颉利看到了彻底战胜严寒的可能。试想一下自己的族人全部穿着棉袍,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场景。
只要等到来年春天,将这些种子种下去。颉利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草原上冬季不行兵的噩梦也能彻底终结。
所以秦泽真的很重要,已经重要到只要能够为自己所用,颉利能够不追究他真实身份的地步。
忠诚,他只需要这个
“大雪已经停了,唐使应该就要离去。若是在这之间此子被唐俭劝服,跟着要回大唐。那时候哪怕是唐俭的剑不落下,我们的剑也要落下。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说到这里颉利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地说道:“五日后宣他,前来讨论薛延陀一事。”
秦泽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次做的对不对。可是他已经没有选了,他给颉利画的饼已经越来越大,所需要洒出去的鱼饵自然也要增加。要知道他钓的可不是寻常的鱼,而是遇水化龙的鱼。要是一个不小心,怕是要被直接人头落地。
这是帝王的本质,不允许任何一件事超出自己的预料,如果有那就直接抹杀。
所以说永远不要挑战一个帝王的耐心,不论是李二还是颉利,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就不要奢望还能平步青云。
而秦泽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平步青云,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在长安街上做个纨绔,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能够活着
颉利派来的使官又在外面催了,明明说好巳时开始国议,可使官在辰时就到了秦泽帐篷前。
冬天的白日短,所以月亮还骄傲地挂在天边,大地白雪反射着森森月光,显得格外的寒冷。
秦泽不愿意起来,反正还有一个时辰,爬也能爬到,为什么不再等一会。再说了昨天晚上和无常他们讨论到了大半夜,这会儿他可是困得要死。
秦泽没叫起来,秋秋和小小两个丫头却是跑了过来。秦泽当然没有让他们给自己暖床,就让她们睡在了自己帐篷的旁边。现在听到使官在叫,生怕自己的老爷冲撞了使官大人,所以也是负责地过来拉扯秦泽。
这样就没得睡了,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秦泽也只好不情愿地应了外面一声。
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让两个丫头给自己梳头。这种突厥的小辫子,秦泽算是没那个本事。
小小站在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已经捂得热乎的牙符递给了秦泽,这东西要贴身放着,不然就是对可汗的不敬重。秦泽接过揣进怀里还能感到温热,当下也是拍了拍小小的脑袋。
这两个小丫头一个稳重,一个细心,的确是会伺候人。
秋秋打来热水要给秦泽洗脸,却被秦泽给拒绝了。他现在需要清醒,所以直接出了帐篷,随手抓起一把雪就在脸上摩擦。
刺骨的寒冷直接让秦泽的困意全消,这才跟在了使官身后,向着颉利的寝宫走去。
因为前些天素衣商会打通了瓦突儿草原到罕纳儿草原的道路,所以秦泽他们也不用在雪地里跋涉,沿着这条路就到了目的地。
游牧民族没有固定居所,哪怕是颉利也没有。这就和中原的皇帝不能老住在一个妃子那里一样,就是怕受到刺杀。
巨大的穹顶帐篷,直径足足快有两丈。这就是颉利平日里处理国事的地方,秦泽来的时候时间还早,但是里面却已经站满了人。
虽然颉利不想承认,但是突厥正在学习大唐的管理方式。当然这些所谓的大臣,不过都是马背上野惯的粗汉子,让他们站在哪里不动是不可能的。
所以突厥的朝堂更像是一场集会,如同闹市场一般的热闹。倒是也学着唐人的习惯分出来了文武官,但文官大多又何尝不是武官出身。
阿史那赦格和九姓赦格,这就是突厥的文官系统。而其中九姓赦格是没有发言权的,只有可汗询问了才能发话。有时候文官和武官争论不休的时候,武官还会直接冲上来,抓住一个九姓赦格就是一顿揍。
所以说九姓赦格,说白了就是一个外人,外人用来当出气筒当然是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