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这个念头。”
怎么又一个跟安以孟一样很爱穿凿附会的?
“兰姨,你昨天没听见吗?他说我煮的粥味道不怎样,还嫌弃的只喝了两口就还给我了!”
“玉棠,难道你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他只喝两口,是因为你未煮自己的份,他是要留给你喝的呀!”
“我不觉得”
“我也这么想!”安以孟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播话。
“老实说,咱么都习惯路大婶煮的饭菜了,是不好吃没错,是常半生不熟没错,但既然都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大家都被锻炼出铁胃了。“但他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才要设计将路大婶换下,你没想过也许是为了你?”
“我也这么想!”安以孟附议“因为玉棠姐都不吃饭,可是昨晚却把粥喝光了,所以头目一定认为只要是你自己煮的,你就会吃,才想办法将自个儿姑姑换下!”她讨赏似的望向兰姨“我说得对不对?”
“我跟你想的一样。”兰姨笑笑。
“我倒不这么想。”连玉棠摇头“他必定早有此想法了,我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兰姨。”安以孟将兰姨拉到一旁耳语了一会。
连玉棠纳闷的看着两人。
“有这回事?”
“是啊!”安以孟点头。
兰姨眉开眼笑走回连玉棠跟前“头目还买了饼给你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呢!”
“买饼很稀奇吗?”
“或许对别人而言不稀奇,但对头目来说可是非常的稀奇。”
“是啊!”兰姨接下安以孟的话“头目是山寨的主子,只有人家买东西给他,哪有他买给人家之理,这只能说,头目对玉棠还真是不同呢!”
“不要胡说八道!”连玉棠不悦低声道“我并不稀罕他的不同!”她实在被说得烦,只好撂重话。
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何一厢情愿的认定路大山对她就是与众不同,而拼命的洗脑她?
兰姨与安以孟愕然。
看起来连玉棠似乎很讨厌头目呢!
可怜的头目,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让他另眼看待,人家却不领他的情啊!
“该开火了!”连玉棠转身走向炉灶“寨里的人快醒了。”
“先忙吧!”兰姨对安以孟颔首。
“好吧!”再一次劝说失败的安以孟怪怪的到后方去扛柴火。
中午,寨里一片静谧,大部分的人都在午休,没有午睡习惯的连玉棠总爱走来靠悬崖边的大石头上坐下,遥望远处的蓝天绿意。
她来到这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了,不知是这的空气太过新鲜,还是日子过得太过悠闲,她觉得她的食欲还真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了。
现在她一餐可以吃下几口米饭半碗菜,加上那男人常偷塞一些零食、糕饼给她,原以为可能撑不了半个月就会挂掉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健康,脸色也越来越红润了!
盘腿坐在石头上的她,两手撑着腮,忽然脑中闪过一样东西,鼻尖似乎窜过熟悉的香味,她不由得脱口“好想吃肉包!”
话一出口,连她自个儿也吓了一跳。
有多久不曾渴望吃一样事物了?
该不会她这难搞的厌食症在换了个时空后,以惊人的速度康复了?
原来,转到这个时空,也不尽然是坏事嘛!
这的人其实也不难相处,兰姨安以孟都对她很好,其他人也都对她客客气气的,除了老大跟老大的姑姑比较常对她颐指气使,倒也没做过什么凌虐之事。
而且她也不用管生计,不用管明天有没有饭吃,反正会有人去张罗——只不过张罗来的是抢来的东西,想想还是心有不安。
但这里住的是山贼,她能叫他们别抢,叫他们金盆洗手吗?
完全不可能!
呆坐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响箭声。
这是暗号,表示山道上有人经过,山贼要准备下山去抢劫了。
她除了替那些人祈祷平安无事以外,完全无能为力。
稍晚,连玉棠回放时,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纸包。
那男人又拿什么过来了?
拿起纸包,还烫手,打开来,愕然发现里头竟然放着两颗热腾腾的包子。
难道她在悬崖的自言自语,被他听见了?
刚刚山贼们不是下山去抢劫了吗?那他啥时买的?
“玉棠姐。”安以孟入房“兰姨叫我来问晚膳的食材要准备什么你在吃啥?”
“肉包。”她拿出另一颗“要不要?”
“不!”安以孟笑着摇晃两手“这一定是头目给你的吧!”
“我不知道。”她顿了顿“刚才他们又下山去抢劫了吧?”
“刚才,没有喔,据说好像因为头目不在,所以寨里没有动作。”
他还真的是下山去帮她买肉包?
连玉棠不由得定定出起神来。
难道说,以孟与兰姨她们的“胡言乱语”还真有可能是事实?
“真好呢!”坐在桌沿的安以孟两手撑颊“小四都不会特地帮我下山买东西!”她有些不满的嘟起嘴“就连我叫他带我下山都不肯,整天关在寨里,都快闷死了!”
连玉棠思考了会,心底有了想法。
“以孟,你请兰姨准备这些食材”连玉棠吩咐完了后道“这些兰姨跟你都会做,晚膳就麻烦你了。”
“那你呢?”怎么说得好像她不煮饭了?
“我去忙别的事,可能会回来煮饭也可能不会,反正若我不回来,就全权交由你们负责。”她赋予重责大任的拍拍她的肩“就这样了!”跨过椅凳,快步走出房间。
连玉棠在屋舍前后绕了一会,才在马房看见正在替马洗澡的路大山。
她的脚步已经够轻巧了,但路大山的耳尖,她人还在十步远,他就已经出声。
“鬼鬼祟祟的,是要当贼子吗?”
这男人出口没半句好话,要说对她有意,她还真是难以置信。
“这儿本来就是贼子之家!”一家都是贼啊!
路大山转头,眸中写满杀气。
瞧,一看到她,就面目狰狞,谁会对意中人如此恶形恶状啊!
“包子是你买的?”她仔细的盯着他的表情。
“顺便。”凶神恶煞的模样中,多了一份不自在。
她从不曾仔细的端详、研究过他的神色,这会才发现他与她对话时,表情十分不自然,似乎有种手脚不知往哪放的无所遁从。
“你怎么会知道我想吃包子?”
“我哪知道,我顺便买的!”他不悦低吼。他的语气除了用吼的以外,是没有其他选择吗?还是为了掩饰什么?
“那你是为了什么事下山,可以顺便为我买包子?”
他一时语塞。
她更靠近两步“是为什么?”
“与你无关。”
“无关就无关。”她耸肩。
他不理她,转身继续刷马匹。
自从她出现后,他每晚都作着奇怪的梦,而且梦境一日比一日怪异,害得他在现实中看到她时,更是心神纷乱。
他娘的!他根本是个禽兽!
他竟然在梦中要了她!
混账!混账!
想起自己在梦中的所作所为,路大山更是不敢回头看她。但就算他不回头,也可以察觉到她一直都在,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被盯得背脊直发毛,好像他在梦里头所做的一切禽兽不如的行为,已经被她知悉。
他深吸了一大口气,装作一脸不耐的转过头来,这头一转,就与剪剪秋眸四目相对,心头一个震荡,语气更显凶恶。
“干嘛?”他横眉竖眼“我警告过你不准盯着我看,否则我就将你的眼珠子挖下!”
“那你挖呀!”她上前,将两人距离缩短成只有一步远。
她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有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像是在犹豫是否该后退。
一股笑意涌上,她死命憋住。
原来,他其实拿她无可奈何。
原来,他的凶恶只是为了掩饰他的难为情。
原来,他竟是如此纯情。
“快挖啊!”她昂首,直勾勾盯着他。
他狠狠咬了咬牙“我现在手上没器具。”
“挖眼珠只要手指就行!”她拉起他的手,毫不意外听见他的惊喘。“快点!”
“你搞啥鬼!”他愤怒的甩开她的手“这么想当瞎子吗?”
她未回,只是更专注的审视他的五官。
“你到底要干嘛?”今日的她,实在莫名其妙的可以了!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奇怪的举止,难不成
“你吃包子了?”
“吃了。”
“那包子有毒!”
“包子没毒啊!”为何会突然扯到包子有没有毒上头去?
“包子没毒的话,你怎么会”他顿了顿。
“我怎么样?”
“那包子一定有问题,明天我去砸了那摊子!”他狠狠握住拳头“你有感到任何不适吗?”
她依然是专注的盯着他,两只眼睛张得老大。
“喂!你被毒聋还毒哑,还是毒坏脑袋了?”
“我发现你仔细看的话,其实五官长得不错。”
他的眸长而深邃,鼻梁高挺而笔直,略薄的唇是漂亮的菱形,脸型端正、下颚方正,还真的沾得上英俊的边。
“什么?”她说什么?她真的被毒坏脑袋?
“为什么你老是要装出一张臭脸?如果你表情正常的话,还真的长得不错耶!”
那两道斜飞浓眉从未舒缓过,紧攒在一起形成的川字可夹死好几只苍蝇,总是发出杀人利光的眼睛硬挤成倒三角形,嘴角弧度不曾上扬,后齿根老是要得死紧,这样狰狞的面孔,就算是金城武,也会变丑啊!
老天爷!路大山眼瞳瞪大。
那个包子
那个包子他是不是应该再多买几颗回来?
听到她的赞美,意外的心情好舒爽,身子好像变得轻盈,以往轻功良好能飞上树的他,这会应可飞到云端了吧!
她就跟梦中的她一样,主动靠近他,与他柔语相谈,他也不由自主的松缓神经,神色自在,不在紧绷戒备。
“喂!”
“干嘛?”
“带我下山去逛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