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子夜,任凯驾车回到住处,按下三十二楼的键,伟岸的身形独自伫立在电梯里,刚毅如刀凿的五官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一点疲态。
他目前任职于国内排名前十大企业“丰阳集团”的总经理,下班前接获上司兼好友简书禾出车祸的消息,马上前往医院进行危机处理,要求警察和院方必须彻底封锁“丰阳集团”董事长发生意外的消息,避免引起媒体注意,明早一开盘就影响集团股价波动。
等到简书禾动完手术,他的妻子苏雅安也赶到医院,任凯才功成身退的返家休息,把病房留给那对苦情夫妻。
好友的伤死不了,那个本来打算跟好友离婚的老婆又在病床边哭得那么伤心,一副万一老公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的悲伤模样,看来两人的复合是指日可待,不需要旁人再替他们操什么心。
不过,任凯此时的心情却跌荡得很低,他踏进气派宽敞的客厅,随意丢下公文包和西装外套,扯松勒住脖子的领带,拽下袜子,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啤酒和一块早餐没吃完的面包,连加热也懒,拆了包装直接往嘴里塞。
一个人生活,最大的好处和缺点都是同一项,那就是没人管,自由到要死要活随你便,吃什么都行,乱扔东西也没人唠叨,有时想想这还真是孤独的自由。不过任凯已经很习惯了,因为自从离开住了近十年的育幼院以后,他便一直过着这种独立自主的生活,回到屋里就剩一个人
他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把领带扔到桌上,单手打开一罐冰啤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开导因为婚姻触礁,喝到烂醉如泥的简书禾时,好友反问他的一句话——
“你没女人,怎么一副很懂的样子?”
任凯再咬了口干硬的面包,仰头干尽整罐啤酒,想到方才见到好友妻子守在病床边紧握丈夫的手,痛哭流涕的模样
“宇静”他低喃一个遥远的名字,不经意拂拭一段蒙尘多年的回忆。
今年三十二岁的他,在众人眼里是个事业有成,但感情贫乏至极的男人,周围的人都知道他爱钱胜于爱人,所以工作才是他唯一的情人,女人则是他偶尔放松的生活调剂,他从不费心谈情,只在需要、想要的情况下和看对眼的女人短暂温存,享受彼此没有负担的男欢女爱。
由于他并不是三天两头发情,经常随便跟女人上床,有时甚至宁愿增加上健身房的时间来消耗掉那些精力,也懒得跟女人虚情假意,因此还不至于背负花花公子这种“美名”“滥情”对他这个无情的男人也太过抬举,倒是因为偶有的露水姻缘都仓促得不留痕迹,反而容易使人认为他是个快跟女人绝缘的男人,身边的位置长期从缺,闲置的空间都用来堆钞票了。
不过他这个无心的男人,其实过去也曾跟一个女人同居过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那段和谐甜蜜的日子,称得上是他人生中最稳定的一段男女关系。
那个叫白宇静的女人,虽然早就离开了他,却不小心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特例,留下一个至今无人能破的纪录。
任凯再开第二罐啤酒,配着面包再灌一口——
白宇静
他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已经如愿嫁作人妇,将他这个男人忘得一乾二净。
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当年也像好友那样受了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个女人一定也会在他床边哭得肝肠寸断,因为光是见到他发烧,她也会彻夜未眠地守在身边照顾他。
他倒向一旁的抱枕,闭上眼,脑海里蒙眬浮现某个熟悉的场景,某种熟悉的感觉,疲累的嘴角扬起一抹很浅的笑彷佛
回到那段温馨的时光。
五年前——
同样是夜幕低垂,任凯在夜深人静的时分返家。
“你回来了。”
甫踏进家门,一道清丽的身影便来到玄关,弯腰递上一双舒适的室内鞋,附带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接过他顺手放下的公文包。
白宇静人如其名,性情婉约,娴雅可人,面如芙蓉,瓜子脸上双瞳翦水,蛾眉皓齿,衬着一身晶莹白皙的肤色,总是散发一股令人望而生怜的柔美气质,但事实上她可不若外表般娇弱无用。
因为父母离异得早,父亲再婚,继母怀孕后看她更不顺眼,她从三岁起便被送到年迈的阿嬷那儿和老人家相依为命,还不懂事的年纪已经先学会照顾人和照顾自己,被迫早熟。
阿嬷在她高二那年过世,父亲卖掉老房子,只给她几万块钱租了间简陋雅房,此后便不闻不问,几乎断了往来。她因此开始自食其力,养成柔中带刚的韧性,一路半工半读到大学毕业,在一家公司担任柜台秘书,因而认识当时还是业务的任凯。
多数人看来,任凯是个外型出色,能言善道,挺懂得如何逗人开心的人。换句话说,他也是个容易受女人青睐,常被归类为花心一族的“坏男人”
然而经过几次交谈,白宇静发现这男人虽然口才好,为人风趣,但却不至于油腔滑调,让人感觉他是刻意说些好听话来讨好别人,赢得好人缘和好业绩。或许是因为他身为业务的关系,才会给人那种既定印象。
在她看来,她倒觉得这男人其实还挺坦白的,有次聊起他应该不差的女人缘,他也很诚实地告诉她过去的确交过几个女朋友,不过从没做过“劈腿拉筋”那种事,并且直言他对婚姻、生小孩那些事都没兴趣,只想凭感觉谈场没有负担的恋爱,彼此合则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