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发烫的嘴,世弥在床上翻来滚去,不由自主的傻笑。
初吻,这是她木嵨世弥二十五年来的第一次亲吻。老天,他居然吻了她叫门口完了,她沦陷了,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可能会受伤,明明知道自己跟他之间距离相差八百万光年,她却还是喜欢上他了。
不是因为他长得像魔鬼土方,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他此时此刻是真的喜欢她。
就算将来他会对她感到厌烦,然后一脚踢开她也没关系吧?就算真的会被伤到体无完肤,甚至是尸骨无存,也可以赌它一回吧?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为了个“会呼吸、有心跳、有体温”的人而感到兴奋欢喜,即使所有人都看衰,即使连她自己都不看好,她也不想错过。
纵然迟了些,她木嵨世弥的春天终究还是来了。
“呵”她翻了个身,笑视着床单上的土方岁三“土方先生,对不起,我我爱上别人了。”
“你在干么?”
突然传来弟弟的声音,吓得世弥三魂七魄都快跑光。她生气的坐起,怒视着他“你为什么老是不敲门?”
“你又没关门。”世恭像看脏东西似的睨着她“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傻笑,你发花痴啊?”
“什”她火冒三丈,抓起抱枕往他扔去。
他眼明脚快的一闪,退到了门外。“笨蛋花痴宅。”
世弥再抓起枕头“快滚!”
“蠹宅!”世恭坏心眼的咧嘴一笑,拉上房门。
“臭小子!”世弥几乎要将手里的枕头丢出去了,但余光一瞥,她急忙收势,然后将枕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内疚地说:“对不起,土方先生,我差点把你丢出去了”说罢,她把枕头妥适的摆好,朝它合掌一拜。
而此时,世恭站在世弥的房门外,尚未离去。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安心、淡淡的微笑,原因无他,只因这几天死气沉沉、活像是末日降临般的姊姊,终于恢复了生气。
那天对她说出那些残酷的话,其实他心里很痛苦、很内疚,可皇天在上,他会那么说,完完全全是出自于他对姊姊的爱及关心。
虽然他们从小吵到大,他又经常毒舌攻击她,可她是他的姊姊,是只有他能欺负、不许别人伤害的姊姊。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任何伤害她的人,他都不会原谅。
藏方真言是他尊敬景仰如偶像及楷模的人,但即使是如此,若藏方真言伤了姊姊的心,他一样会找他算帐。
为了保护姊姊,也为了藏方真言在他心里那如神祇般的形象,他绝不能让悲剧发生。
“姊,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他自言自语的说。
真言一走进业务部,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藏方先生,你不是得了重感冒吗?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副部长松元关心的问。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真言淡淡地唤道:“木嵨。”
“是。”听到他的“召唤”世恭立刻起身。
“进来。”真言说完,径自走进了办公室。
虽然已经在真言底下工作近一年,但直至现在,每次被上司喊到名字时,世恭还是会觉得紧张。
他离开自己的座位,快步走进真言的办公室。“有事吗,藏方先生?”
“把门关上。”真言脱下西装外套挂好,然后走向他的办公桌,打开了电脑。
世恭带上门,疑怯的走近办公桌,像个被叫进校长室的小学生般立正站好。
真言瞥了他一眼“轻松一点,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世恭微怔“藏方先生,你”他看得出来今天的真言神清气爽、心情愉悦,也许真言自己不自觉,但他的唇角是微微上扬的。“你一点都不像是昨天重感冒的人”他试探地道。
真言神秘一笑“因为昨天有人照顾我,煮了营养的粥给我吃。”
世恭一顿。有人照顾他?如果是他的母亲或亲人,他应该会直接说“我母亲来照顾我”之类的话,而不是说“有人”吧?
看他一脸幸福洋溢的表情,世恭忍不住猜想他也许跟矢吹庆子重修旧好了。
“是矢吹小姐吧?”
“矢吹小姐?”真言声眉苦笑“当然不是。”
不是矢吹庆子?那么他已男有新欢?
“对了,”真言眼睛盯着电脑,闲闲的问道:“你姊姊还好吧?”
“欸?”世恭楞了一下,怎么话题突然跑到他姊姊身上?“她很好,虽然今天早上有点小发烧,但心情还不错”他顿了下“藏方先生为什么突然——”
“发烧?”真言抬起眼脸看着他“她生病了?”
“只是小靶冒,藏方先生不必——”
“一定是我传染给她的。”真言浓眉一皱“抵抗力真差,我才亲了她一下,她就中奖了。”
世恭陡地一震,惊疑的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真言好整以暇,平静自若的坦白“昨天照顾我的就是她。”
闻言,世恭戏剧性的退后了两步“怎、怎么可能?她又跑去找你吗?”
“不。”真言唇角一勾“是我装可怜,绊住了她。”
“你难道你们”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听好了。”真言神情忽转严肃,态度坚决得近乎任性“我喜欢她,不管你是同意还是反对,都不会改变我对她的想法。至于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也喜欢我。”
“”世恭怔楞的看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会跟她交往,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藏方先生,要是我姊姊受到任何的伤害,她会——”
“如果我伤害了她,”真言打断他,目光澄定且诚挚“你就修理我吧。”
世恭先是一呆,旋即挑高眉,语带宣示道:“真的吗?即使是我所崇敬的藏方先生,我也是会出手的喔。”
“当然。”真言笑看着他“不过我说你啊,你其实有恋姊情结吧?”
“蛤?”世恭被反将一军,无言了。
这一天,真言准时下班,而且还顺带持着世恭一起走。
不为别的,只因他要到木嵨家探视关心被他传染感冒的世弥。
两人一进门,木嵨妈就被他这位意外的客人及奇迹般比木嵨爸还要早下班返家的世恭吓了一跳。
“藏方先生?”正在准备晚餐的她有点手足无措,连忙责怪起一旁的儿子“你这孩子怎么没跟我说藏方先生要来?”
“木嵨太太,请别责怪世恭。”真言一笑“他事前并不知情。”
“咦?”木嵨妈楞了一下,狐疑的看着儿子。
世恭一脸尴尬,碍口地说:“妈,藏方先生他他是来”
“木嵨太太,我是来探望世弥的。”真言气定神闲的接话“方便吗?”
闻言,木嵨妈难掩惊讶,世恭的上司来访,竟是为了探望生病的世弥?身为上司,他这是爱屋及乌,连部属的家人都能得到他关爱的眼神吗?
“妈,那个”世恭语带保留的说:“我待会再跟你说。”说罢,他转头看着真言“藏方先生,我带你上楼。”
真言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世恭带着真言上楼来到世弥的房门口,低声说:“我姊大概在睡觉吧。”
“嗯,我会尽可能不吵醒她的。”
“唔,那我先下楼了?”世恭似有疑虑,不放心的再看真言一眼。
真言拍拍他的肩,语气促狭地道:“放心,我不会超火打劫的。”语罢,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世恭本想探看姊姊是醒着还是睡着,真言却已经掩上房门,他抓抓头,有点懊恼,但也只能转身下楼来,而木嵨妈已在楼梯底下等着他。
“世恭,”她一把抓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恭面色凝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妈,你要冷静喔。”
“欸?”木嵨妈一脸茫惑。
“藏方先生在追求姊姊,而且他们可能已经在交往了。”
“蛤?!”木嵨妈忍不住发出惊叫。
世恭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不是叫你要冷静吗?”
木嵨妈看着他,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见状,世恭才放心的把手移开。
这时,木嵨妈又一个转身,急急忙忙的不知要往哪里去。
“妈,你干么?”
木嵨妈转过头,给了他一记诡异又神秘的微笑“我要去给你爷爷奶奶上个香,感谢他们在天上保佑呵呵,我们家世弥居然有人要,真是祖先有灵啊。”
看着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离开的妈妈,世恭简直无言。
走进世弥贴满了动漫海报、摆满动漫公仔的房里,真言其实有那么一秒钟萌生想夺门而出的念头。
因为,他看见了挂在墙上那套新选组的队服,那就是她希望他穿上的衣服吧?老天,这是一个二十五岁成年女性的房间吗?没有可爱的摆饰,没有任何女性杂志及刊物,没有淡淡的香水味,甚至没有浪漫的寝具。
看见她枕头上及床单上都有着动漫版土方岁三的等身人像及脸部特写,他简直傻眼,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同床共枕”吗?
床上,世弥趴睡着,一点都没发现有人进房。
真言小心翼翼地抓起摆在墙边的一把木头凳子,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她的脸有点红,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在被子里闷得太久。
伸出手,他轻抚她的额头,比一般体温还要高一点,但不至于教人担心。
“唔”当他把手抽回时,世弥皱了皱眉头,发出细微的声音,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嘿。”真言笑望着她。
“嗯?”她呆了一下,两只眼睛定定的瞪着他好几秒。土方先生?咦?她在作梦吧?
“真的被我传染了?”
“啊!”终于,世弥回过神来,惊觉自己不是在作梦,而床边的人也不是土方岁三。她翻身坐起,惊讶且害怕的看着他。“你、你、你怎么”她忍不住往后退缩着。
真言让她的反应给逗笑了,他离开凳子,坐上床沿,然后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拉住她的手,免得她从床的另一侧滚下去。
“世恭说你生病了,所以我来看你。”他边说边将她拉回原来的位置“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世弥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整个人仍处在极度惊慌的状态中。
“你还有一点发烧,”他再次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觉得晕吗?”
原本是不晕的,但因为他,她晕爆了。而且,她好像又烧了起来
“对了,我已经跟世恭说了。”
“说什么?”
“说我们已经在交往了。”
“咦?”她惊呼“我们什么时候交往了明”
他好整以暇的一笑“昨天我们不是接吻了吗?”
“什么?那样就算交往了?”
他挑挑眉,有点不悦“原来你这么开放啊?接吻不算交往,不然还要做什么才算?”
“那个你跟矢吹小姐不也接过吻,可是你说你说那不是交往”什么嘛,这套标准不是他自己订的吗?哼,以为她生病就会神志不清喔?
真言微楞,然后呵呵笑了。“你在吃醋啊?”
“没有!”世弥发烫的脸颊因为害羞而更红更热了。
真言凝视着她,眼底盈满爱怜,伸出手,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世弥瑟缩着脖子,娇怯的斜睨着他“干干么?”拜托,这是她家,他到底想做什么啊?假如老是不先敲门就长驱直入的妈妈或是世恭撞见了,那她会羞到躲在床底下度过余生的。
看着她惊慌失措、满脸羞红的模样,真言觉得好乐,不过再怎么说她都是个病人,他还是对她仁慈一点,捉弄她这种事,以后多得是时间跟机会。
“你要赶快好起来,听见了吗?”他正色地道。
“咦?”她一怔。
“你要是不赶快痊愈,我们怎么谈恋爱?”
看他一脸严肃认真,她试探地问:“这是你现在最期望的吗?”
“当然。”他不假思索的点头。
这是他现在最期望的也就是说,她可以趁现在跟他谈条件?
“你真的要跟我交往?真的要跟我这种阿宅谈恋爱?”她挺直背脊,直视着他。
“当然。”
“不会后悔?”
“不会。”他忽地警觉问道:“你想干么?”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为我穿上那件衣服吧。”说着,她指向挂在墙上的那套新选组队服,然后双手合十的拜托他“求求你。”
“不要。”他连考虑半秒都没有“这是两码子事,别趁机勒索我。”
“要是你穿上那套衣服,我也许会不药而愈耶。”她像小狈乞怜般恳求着他。
他神情凝肃,冷冷地说:“休想,你还是乖乖的吃药吧。”
看他那一脸没得商量的冷酷表情,世弥心知无望,于是哀叹一声。
真言看看墙上那套队服,再看看她,她那失望沮丧的表情还真教他不忍。不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穿上那套队服,装扮成土方岁三的。
“喂,你该不是因为我像他才喜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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