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事塞证明,罗炎儿对父亲的警告是明确的,隔了几天,局势又有变动——
在京城排行第九的王爷顺利夺权,立幼小的皇子为储,以摄政王的名义接管朝廷政事,并把檀
邦地求饶、双方议和,持续半年的战争就此结束。
“这种结局简直简直是戏弄人!”得到最新情报的罗炎儿独自骑马在城外的黄河边徘徊。
人人都知道,成为摄政王的九王爷与檀王是知交,两人的友情深厚得可以写书传世了,以他们为首的议和根本就是在缔结下纯动机的联盟——狼狈为奸!
罗炎儿望着平静的河面猜疑不定,这场牵动她心绪不宁的战争,到底是她引发的灾难,还是穆檀悦藉机行事的阴谋?
连日来,关心穆檀悦的情势成了她生活的重心,不经意的化解她失去情人的痛苦,却给她增添了新的忧烦。她并不想为一个相识不深的男人烦恼,奈何又控制不了。
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侵蚀、扰乱着她的意识,她无从摆脱关于他的一切!
只是今后,她与穆檀悦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半阴半晴的天色,不明不暗,无风也无阳光。
在河边沉思的人儿,眼见日头一点一点西斜,提醒她是时候回家了。她刚调动马匹转向,冷不防的发现背后有道身影静悄悄的伫立在咫尺间,不知已注视她多久?
此刻,那道身影——清清楚楚的映进她大得惊人的双眼,罗炎儿吓了一跳,见到鬼似的差点摔下马!
“久违了郡主,你的脸色不太妙,吓了我一跳。”那人先声夺人。
罗炎儿把大眼睁得更大了。“穆檀悦!”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来了?他怎么会就在她身后?他看了她多久?他是只身一人吗?他的事都忙完了吗?他怎么有工夫到她眼前碍她的眼?
“明明是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我背后,居然还有脸面怪我吓唬你?”罗炎儿白皙的双颊飘过两朵红云,漂亮的脸一时娇艳无比。
穆檀悦微微一笑“这都怪你的背影太美丽,让我忘乎所以,还有你那双眼太勾魂,一瞪就让我乱了心神。”
这是在轻薄她吗?罗炎儿咬牙切齿“你来干嘛?”
“拜访平阳王与王妃。”穆檀悦在罗炎儿面前从未自称王者,不曾拉开彼此身份上的差距给她施加压力。“顺便看你一眼。”罗炎儿默然,想回嘴数落他几句,又感到有气无力,对这个男人复杂的感觉削弱了她的斗争心,不想与他为敌。
虽然她嫉护他,嫉护他比她强,但她又佩服他,佩服他的成就与能力。
她有些讨厌他,讨厌他总是招惹她;然而她也感激着他,感激他理解她的需要,在她最无助时,是他耐心的安慰她,挽救了她不至于疯狂、崩溃。
“你可以离开阵地了吗?”半响,罗炎儿下马走到他身边。
“剩余的事交给部属们即可,你不用为我担心。”一身白衣的穆檀悦神态悠闲,言行之间带着隐士般飘逸出尘的风采。
罗炎儿哼了一声,受不了他的自作多情,谁会担心他的死活?“你一个人,没带护卫?”
“我先行一步,他们随后就到。”以他少有敌手的武艺,护卫反而多余。
“这么迫不及待的来干嘛?找我爹娘有什么目的?”她质疑。
穆檀悦柔和一笑,出其不意的反问:“你还好吗?”罗炎儿怔了怔,在他身前止步,不习惯他的关心;他们并不熟,甚至没什么交情,她对他的态度一向不友好,他为何要关心她?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别扭的答,闷闷不乐的看着他,仿佛在暗示他——别对她太好了,否则他会吃亏的,而她也觉得难受。
“有关。”穆檀悦走到她的坐骑边,出手抚了抚她的骏马,忽然低头看她,轻声细语“我来提亲,希望你做好准备了。”
“啊?”罗炎儿瞠目结舌,少有痴呆的问:“向谁提亲?”
“你以为呢?”他含笑反问:“我的郡主。”
那个男人是非要来招惹她吗?
罗炎儿关在寝房内生闷气,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门外的人出声哀求,她才不甘不愿的前去开门,把娘亲放进来。一
“炎儿,你在不高兴什么?晚膳也不吃,你不饿吗?”王妃小心翼翼的观察女儿的脸色。
“你们为什么要留穆檀悦在府中过夜?”罗炎儿下高兴的问。
“他远道而来,我们总得招待他。何况他为人如此亲和,与你父王又谈得那么尽兴,还关照过你”王妃顿了顿,见女儿面色复杂,为此忧心不已。
罗炎儿转动视线,目光投向放置在红木桌上的骨灰罐,罐子里装着她死去的未婚夫婿——那个与她青梅竹马、如影随形的男人,那个那么喜欢她的他,如今烧成灰,也就触摸不到了。
他的笑容、他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气息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个瓦罐让她每次想念他都心痛如绞。
王妃忽然问:“炎儿,你觉得檀王如何?”
“他向你们说了?”提亲,要她嫁给他穆檀悦向她的双亲开口了吧?
“他提了,我回答他,得先询问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和他说过了,不可能!”在河边与穆檀悦争吵的情景,在罗炎儿的脑海中浮现。“我想嫁的人只有一个!”
她盯着青玉琉璃制造成的骨灰罐,拧紧了眉头,害死对她情深意重的未婚夫,她怎能心安理得
“孩子,娘理解你,但三皇子已经死了,你该放下了。”
“不放!”她这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