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搭上电梯,宥恒的表情愉悦而轻快,阿快却很沉重。
她算什么朋友啊!
连他胃肠不好都不知道。
想起在她失意的日子里,他总是陪她吃川菜、吃泡菜锅、麻辣锅,陪她喝烈酒,唱歌唱通霄。
想到这些,她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这些刺激的食物都是她的最爱,但对他的肠胃而言应该是吃不消的吧?
可是,好多年了,他却从来没埋怨过。
他总是对她这么好,突然让她好想哭。
到了停车场,宥恒说:“开我的车吧?”
“喔,好。”她沉默的随他上车。
“好啦,你今天想吃什么?”宥恒问。
“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她说。
“咦?你不是嫌日本料理太清淡没味道,不喜欢日本料理的吗?”宥恒一脸狐疑的问。
“喔,女人总是善变的嘛。”既然他总是默默的对她好,她也要学着对他好才公平嘛。
“咦?”“我现在开始要学着吃清淡的食物。”这样吃对胃肠不好的人才不会造成负担,这是常识,她也是懂得的。
宥恒看了一眼她肿起来的唇。
嗯,没错,对受伤的唇来说,清淡的东西应该是个明智的选择。
宥恒嘴角一勾。“好。我知道有一家日式料理还不错,我带你去。”
一直到用过午餐,阿快到洗手间照到镜子,才知道自己的唇竟比刚开始时肿了一倍有余,看来更像猪了。
所以当宥恒提议去唱歌时,她拒绝了。她很善良,才不要去那里吓人咧。
“那我们饭也吃了,现在要干嘛?还是你要到我那儿把头发烫一烫?”
“晚点再烫吧,我们都出来了,不如出去走走?”阿快询问他的意见。
“好啊。”宥恒欣然同意。
半个钟头后,他们已经在一处海边。
“你让我在这下车,我先下去走走。前面有停车场,你在前面海滩前等我,我等会儿走过去和你会合。”阿快说。
宥恒依言让她下车。
阿快脱下鞋子跑下海滩,风吹乱她的头发。
哇!好久没来海边了。
她用力吸着那带点咸味的清凉空气,见宥恒就站在前方一百五十公尺处,静静候着她。
不知怎地,这样远远望着他高瘦的身影,她莫名感到一种安心。
必于这点,她忍不住要细细推究。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但他那沉稳内敛的低调个性,有种遮遮掩掩的味道,让人不十分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最着迷的是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在不经意间会泄密,在看着她的时候,那眼睛总是闪着和善而温煦的光,像冬日午后的阳光,让人懒洋洋的,舒服透了。
也许是他并没有别的男人那种侵略性才让她心安吧,她想。
作为一个朋友,在他眼里和笑意里,她感到自在、安心和无比的舒服,她贪心的想永远都当他的朋友。
在快要走向他的时候,她用肿胀的猪唇对他微笑。
他回她一个接近宠溺的笑。“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嗯。”这可怎么说好呢,总不能说在想他吧。
她回过头去,看着自己在沙滩上留下的一串长长的足印。
“这样孤孤单单的脚印看来怪可怜的哦?”她闷沉地说。
因为她的口气听来这样落寞,让宥恒有种真实的难过感受。
他是明白她的。别看她整日对人叽叽喳喳、疯言疯语,好不热闹的样子,她其实很怕独处,怕寂寞。
虽然谈了这么多场恋爱,但从她第一次失恋,他便一直以旁观者的身分陪着她。
其实他最清楚,从第一次失恋后,她心里受的伤便没有真正复原过。
她不过是在游戏人间,对谁,她都没有真的卸下心防。
虽然气她一直换男友,可是他又没法真的狠下心不理她。
他看往她身后那些脚印,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转身往回跑,跑得又快又急,她跟不上他的脚步,几度踉跄。
但他依然稳稳握住她迎着风往前跑,跑到她最初的起点,转身再冲刺回他原先等她的地方,这才停住。
阿快弯腰,双手按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你、你、干嘛呀?唔,真是、真是喘死我了。”
宥恒看着后面那些杂沓的脚印。“你看,这样的脚印被热闹了吧?”
阿快望着他们的来时路,因为他的在乎,她感动到语塞。
过了片刻,她才用力眨眨眼睛,想将泛红的眼睛眨回正常状态。“看不出你也会这么疯狂耶。”
“你看,涨潮了,涨潮的声音听起来像不像在咆哮?”宥恒拉着她往陆地跑。
“对我们咆哮吗?那我们也吼回去。”说完,阿快将手圈在嘴边,对着海浪大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呜~”
听到她竟狼嗥出这句“啊~呜~”宥恒无可避免的笑了。
“笑什么笑!你也得叫一下。”阿快把手圈在他嘴边,催促着:“叫啊,快叫!”
拗不过她,一向正经八百的宥恒只好意思意思、低八度的草草应付着叫了一声:“喵呜~”
当场把阿快笑到肚子疼。“哈哈哈!你好好笑!啊,笑死我了!喵呜~”
那无疑是两人记忆中一个最欢乐的午后时光。
当阿快顶着重新烫好的爆炸头出现在雅立面前,雅立只是轻描淡写的睐她一眼。
眼睛重新注视着帐簿,只是随口问道:“又重生了哦?”“重生就重生,拜托不要讲又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很爱搞男女关系咧。”阿快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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