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习惯有人这么靠近,更不习惯有人当街示爱——即使对象并不是她。袁长云尴尬地红了脸。这种话应该是小夫妻关起门来自己在闺房说,她一点也不想听!
“谁跟他关系匪浅?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家偶尔会跟他买马而已。”袁长云挣扎着想拉开一些距离。
“相公不是也会捕马吗?为什么要跟他买?”禹绫才没那么简单放过她。直接说青梅竹马不就好了吗?越撇清越有问题,长云和那俊俏美男子之间绝对不单纯!
“他是专靠捕马吃饭的,要极品好马只有他才捕得到。”想到这样好像在贬抑自家兄长,袁长云赶紧声明:“这可不是因为大哥技术差喔,要不是大哥要兼顾马场,能花在捕马的心力有限,不然哪轮得到武朝卿出头?”
“原来相公说的武朝卿就是他啊”听到名字,禹绫恍然大悟,心念一转,又笑道:“可是相公很夸赞他耶,还说如果要找妹婿,一定要这种人他才放心。”
看到长云从瞪圆眼转为窘恼的脸红模样,禹绫不禁在心里偷笑。她可没说谎喔,相公是真的对他赞誉有加,她只是自己帮忙补上最后两句而已。
“放心个头!”袁长云胀红了脸,既气他们私下谈论她的婚事,更气大哥竟将她和那家伙配成一对。“除了捕马,其他的他从来没赢过我,那么弱的男人我才不可能会嫁!”
“那要是有人比你强呢?”慵懒的男子嗓音插了进来。
袁长云不用回头就已知道来人是谁,她暗暗咬牙。干么偷听别人讲话?
“当然是要再赢回来,我袁长云才不可能输。”回头看到那漂亮到不像话的俊脸正冲着自己笑,她更火大。“你忙完啦?”
“瞧,她这不是很矛盾吗?”对她的暗讽置若罔闻,武朝卿转头对禹绫笑道。“输她的不嫁,赢她的她又不服输,你说,这辈子她嫁得出去吗?”
“没错、没错!”禹绫点头如捣蒜。哇,近看更是不同凡响,长云居然狠得下心将这种男人贬得一文不值?有鬼,一定有鬼!
“你认识他吗?这么一见如故?”恼他们连成一气,袁长云先是向禹绫吼,然后又瞪向武朝卿。“我的终身大事轮不到你来发表意见,你搞定那些投怀送抱的烂桃花就好!”“同是南方人,人不亲土亲,当然一见如故。”越挨骂,武朝卿笑得越开心。
“你也来自南方?”禹绫掩唇惊嚷,兴奋之情全写在脸上。“难怪我就觉得你长得不像北方人,你来多久了?习不习惯?”
看到向来笑脸迎人的大嫂竟激动得像要哭了般,袁长云突然觉得生着气的自己很像笨蛋。她总算见识到他的好人缘是从何而来了,连为他童年引来不少嘲笑的身世都能拿来当成攀亲引戚的桥梁,算他行!
“你们慢慢叙旧吧,不打扰你们了。”将马丢给武朝卿,她头也不回地朝粮行走去。
“长云生气了?”禹绫笑容缓缓褪去,犹豫着该不该追上。
“没事,她只有那副表情能吓唬人,嫂子不用担心。”武朝卿微笑安慰。
“你很了解她嘛。”禹绫对他更有好感了。这男人真的懂长云,不错不错。“我知道她只是嘴硬,其实人很好,会以为她真的生气,是因为怕她误会。”不好意思说得太明,她指指彼此。
“嫂子多心了。”武朝卿低笑。“我想,长云应该连吃醋这两个字要怎么写都不晓得。”
一个活泼娇俏的少妇,一个言行轻佻的浪子,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留他们独处,但长云就是可以毫无芥蒂地走掉,他很爱她如此坦荡的心思,但有时这一点也让他很挫败。
“可是刚刚看到你在跟一群姑娘说话,她脸色不太好看耶。”禹绫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些端倪,眼中闪过黠光。“欲擒故纵这招要斟酌使用,不然小心适得其反喔。”
心思被说个正着,让那带笑的俊容染上些微尴尬之色。
他承认,他是耍了点小计谋,他虽没刻意招惹那些姑娘,但若要断绝她们对他的希冀,其实他是做得到的。
却因为她,那个完全无视他的改变,将他贬到一无是处的固执小女人,他故意不划清界线想引起她的——
武朝卿暗叹一口,好,就算引不起妒意,只要引起一些些在意也好,让她知道他其实很炙手可热,但她的冷淡反应却只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搬石头砸脚的傻子。
他现在已经认清了,宁可告诉自己她只是因为别的事在生气,也不要再抱着无谓的期待。
“是吗?”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将话题转开。“嫂子对北方的生活还习惯吗?”
“嗯,相公他们都对我很好,只是天气有点冷,马儿也不听我的话。”虽然她忍不住小小抱怨了下,仍掩不住那一提到丈夫就洋溢幸福的表情。“听我相公说你很行,你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能比北方人还厉害。”
“长云帮了我很多,而且老实说,我只算半个南方人。”武朝卿对小时候的辛苦简单略过,人在异乡已经够不安了,她需要的是鼓励而非打击。“先母也是从南方嫁到北方,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很高兴多了同伴。”
相同的际遇让他对袁家嫂子多了份关心,这片土地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只要有人愿意伸出温暖的手,再大的差异都可以克服。
“知道有人比我早那么多年嫁到这儿,还把孩子教得那么好,我安心好多喔。”禹绫笑道,却突然往后一个踉跄,原来是她牵着的马又开始不安分地逛起大街了。“你这笨蛋,回来啦!”她气急败坏地和它展开拉扯。
“让我来。”武朝卿哑然失笑,赶紧上前帮忙。有这种打不倒的活力,看样子他也不用太担心了,袁家嫂子绝对可以在这儿适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