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她原本想大声问,他为什么无端跑来打扰他们的聚会?可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抗议,她根本做不到。
接下来的记忆就更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全身发热,身上像被一千万只红蚂蚁叮咬般难受,一直想要和他发生关系。
他们当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似乎等不到回家,就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吻欧阳性德,他们差点因此发生车祸,他不得已只好找个隐密的地方把车子停下来,然后、然后他们就——
不敢再往不想下去,霍思暖已经能确定他们确实发生过关系,就在欧阳性德那辆银白色的豪华房车,两人在里面翻云覆雨数次。
数次?
我的老天!
霍思暖宁愿她不要想起来,干脆让她一辈子失忆算了,也好过此刻的困窘。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跟她发生关系,如果换做是跟别的男人——不,她也无法想像和别的男人**,对象是他似乎还好些——啊,这是什么跟什么,简直一团乱呀!
霍思暖真想拿把刀将自己杀了算了,也好过活在世上丢脸
等等,不对哦!吃亏的人是她,他应该感到惭愧才对,怎么变成是她在忏悔?
她下定决心,下次见面的时候非叫欧阳性德负责不可,毕竟他才是占便宜的人。
对,要叫他负责,绝对不能放过他!
至于,要叫他怎么负责、负什么责?她暂时还没空想,只知道气势上不能输给他,就是这样。
阳光洒落在有如天鹅堡般梦幻的德式建筑上,欧阳性德从螺旋大理石楼梯走下来,他父亲正坐在客厅靠落地窗的欧式书桌前,安排欧阳老爷八十大寿的寿宴事宜。
“在拟名单啊!”欧阳性德走过去稍稍瞄了名单一眼,而后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报纸阅读。
“你会待到你爷爷做完八十大寿以后再走吧?”欧阳南宁蹙眉问儿子。
“别担心,我会再待一阵子才回英国。”欧阳性德回道。
“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欧阳南宁抱怨。“原本你是国内最被看好的年轻画家,有天突然间说不画了,跑去大学当助教。当助教还不到一年,又跑到欧洲去当艺术经纪人,一去就是几年不回来,我对你失望透顶!”
亏他还自豪他养了个天才儿子,孰知天才变蠢材,大好前程不要,偏偏选择去欧洲冒险,幸好成功回来,否则岂不是丢他的脸?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是不长进。”欧阳性德也不跟他父亲争,随他念去。“不过你不是还有一个长进的儿子,我听说性辉在他那一行混得不错。”作品大卖,是所属出版社的摇钱树。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窝囊废,他比你更不长进,至少你还和艺术沾上边,不像那没用的家伙,生长在艺术世家,居然还患有‘色彩恐惧症’。”太丢脸了!
“虽然如此,你还是很关心他,不然干嘛跟出版社保持联系?”欧阳性德一语戳破他父亲的话,欧阳南宁一时为之语塞。
“那是”
“爸,你也该想通了吧!”受不了他的顽固。“性辉他虽然没有艺术细胞,却有写作方面的才华,你应该肯定他才对。”
“什么写作才华?”欧阳南宁冷哼。“他写的那些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绘画也有分好几种派别,写作也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写些看不懂的东西才叫文学?毕卡索和莫内同样对世界画坛有巨大的贡献,但他们却是不能拿来相比的。”说这话的同时,他想起多年前和霍思暖在课堂上那场大辩论,不禁笑了出来。
“你干嘛突然发笑?”怪里怪气,欧阳南宁摇头。
“没什么。”欧阳性德干咳了两声,调整情绪。“你快把邀请卡寄给性辉比较重要。”
“我、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叫那个不孝子回来”欧阳南宁还在坚持,欧阳性德翻白眼,受不了他父亲。
“我这个不孝子都不请自来了,你若开口邀请性辉,他还会不回来吗?”不晓得他父亲在坚持什么,完全没有道理。
“这个”
“就算你不想他,也不能剥夺爷爷见孙子的权利,你还是快点寄邀请卡给性辉,别再固执了!”
欧阳性德力劝他父亲,无奈他父亲不动就是不动,他干脆自己走过去从他父亲手中抽走一张邀请卡,拿起笔填上“欧阳性辉’四个大字之后放进信封,再贴上烫金贴纸。
“送去出版社就可以了吧?”弄好后他问他父亲。
欧阳南宁点点头,回说他们会转交。
欧阳性德在心里窃笑,他父亲明明就很关心他弟弟,就是嘴巴爱逞强,真受不了他。
他接着又抽出一张空白邀请卡,填上霍思暖的名字。
欧阳南宁看着欧阳性德小心地贴好封口,忍不住开口问:“这不是霍家的女儿吗?”
“就是她。”欧阳性德点头。
“她最近刚开了个展,之前的美术展也得到首奖,现在画坛到处都在谈论她,都说她是明日之星。”
“我十分看好她的未来。”欧阳性德也是她的支持者之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像。
欧阳南宁闻言沉吟。“你是为了她才放弃画画,会去当助教和经纪人也都是因为她吧!”
“没有什么好否认的。”欧阳性德大方承认。“我发现注视并帮助她成长比我一个人孤独待在绘画世界来得有趣。况且她也没有辜负我对她的期待。”
是吗?原来他需要有人陪他一起走艺术这条路,而且他很早就锁定对象和目标,坚持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