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张国际商港的超大型订单就要到手,为了要缴交水泥公司的保证金,王志庆不惜向地下钱庄借了重金,然而就在他赶赴海外签约回来的第三天,媒体却开始报导那家公司其实是个国际诈骗集团,这个消息差点让王志庆吓到当场昏倒,但是在几经求证无误之后,他终于抱头痛哭起来。
排山倒海的债务一波波袭卷而来,身心俱疲的王志庆不到两个月便因轻微中风住进医院,可是地下钱庄的打手随即便找到了病禢前面,为了要能够展期还款一个月,他不得不又签下了一张面额两千万的商业本票。
这就是王晴雯为何一年前要辍学走上伸展台的原因,而一个月的宽限期很快便会届满,所以王晴雯只好报名参加超级名模的选拔大赛,因为唯一的弟弟业已死于车祸,所以身为长女的她便一肩扛起了养家偿债的重责大任。
所有状况都在贾斯基的掌控之中,但是何若白的背叛始终让他不解,让他耿耿于怀的这件事情到底隐藏着什么内幕,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年,无论是旁敲侧击或透过各种管道打听,答案却还是无法浮出水面,他也曾想过要破釜沉舟的找何若白当面了解,可是早就启动的复仇列车正在一路前行,眼看敌人就将被辗得粉身碎骨,实在没理由要拉响汽笛让他们有所警惕,因此贾斯基极力抑止着内心的那股冲动。
除非,他在用力摁熄了菸头以后才又认真的思考着,除非是两天后王晴雯回覆的是大好消息,否则这辆重量级高速列车很快就会将敌人撞的粉碎,这是他第一次想要终结这场仇恨而轻饶对方,不过原因并非是为了顾虑何若白,也不晓得是从何时开始,贾斯基总是在找理由想帮王晴雯留条后路,尽管这有违他一贯的作风,但他就是不忍将这女孩推进万劫不复的火坑,在重新点燃一根香菸以后,透过那缕袅袅上昇的轻烟,贾斯基像是在对天花板喃喃自语的说道:“千万要把握住呀,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等待消息的这两天,秘录下来的影片已经剪接完成,如果复仇列车仍得继续向前行驶,那么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便会被送到王志庆面前,在最后一击要发出以前,贾斯基想明明白白告诉他的敌人说:“你抢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奸淫你的女儿来报仇!”
这就是贾斯基在加拿大不动王晴雯的原因,为了要让美人儿自愿上钩、为了要使王志庆看到自己的女儿与仇人如何翻云覆雨,这步棋贾斯基可是算了又算也忍了又忍,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整个阴谋并未因等待而中止,所有针对敌人的行动都照常在进行,贾斯基了解明晚就是一翻两瞪眼的摊牌时刻,看着山脚下那一湾反射着夕阳余晖的波浪,他又一次拿出了藏在皮夹里的那张签诗,这是他返乡祭拜父母时,在附近土地公庙所抽到的,当时他一看完印在上面的那四行字,便在心里冷笑着说:“你们这些神祈都太善良了,如果有仇不报而任由恶人自在逍遥的话,这世上还有是非公理吗?”
静静端详着手上的粉红色签诗好一会儿之后,贾斯基才又将它塞回皮夹里,不过他依旧在心里藐视着说:“假如明天的答案让我失望,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土地公,就算是三界二十八天的神佛都来求我也没用!”
第二天王晴雯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盛装打扮的她艳光四射,看得出来心情相当不错,可能是一千万小费加上即将到手的一千两百万奖金,有助于解决她父亲的燃眉之急,所以她一看到贾斯基现身在客厅,立刻趋前上去说道:“谢谢你,唐先生,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将来我一定会力求表现来报答你的厚爱与提携。”
这些场面话并不是贾斯基所要听的,所以在挥退闲杂人等之后,他便盯着王晴雯开门见山的问道:“直接告诉我答案没关系,你应该知道我喜欢凡事直来直往。”
一代佳人马上垂下了螓首,大约静默了有五秒钟之久,她才松开轻咬着的下唇将那张空白支票交还给贾斯基说:“对不起,唐先生,我想我们还是把那一夜当作此生最美也最激情的一次回忆就好,因为……我不想再继续背叛我男朋友,我真的很感激你也很喜欢你,但是请你能够谅解……我实在不能接受你对我的这番好意。”
尽管整颗心在不断的往下沉,不过贾斯基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着说:“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非份之想,你不必放在心上,将来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所以正如你所说的,我会把那一夜的美好回忆永远摆在我心里。”
话说开了以后,王晴雯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过气氛多少总是有点尴尬,因此在话不投机三句多的情形之下,才过了不到两分钟她便站起来告辞着说:“唐先生,那我就先过去跟孙导演他们签约了,我已经约好经纪人在那边等我,为了避免迟到,我还是早点出发比较保险。”
心已沉到谷底的贾斯基也无意挽留,他在皮笑肉不笑的送走王晴雯以后,立刻打了两通电话指示正在市区待命的两组手下,第一通他是打给邱、郭两名杀手,命令既简单又明了:“不必等孙导演跟她签约,她人一到你们就动手,一打人、玩到她跪地求饶、乖乖听话为止,然后叫她那个经纪人教她怎么当高级应召女郎。”
第二通是打给由贴身秘书所带领的另一组人马,这次贾斯基的指令更简明扼要:“九点整,把照片拿进病房给她爸爸欣赏,光碟顺便送两片给他当纪念,然后告诉他有十二个男人正在陪他女儿玩团体游戏。”
吩咐完毕,贾斯基才坐回帝王椅上残酷的啐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那就只好让你去当千人压、万人骑的烂妓女。”
虽然辣手摧花心里总是有些不舍,但想要启动最后一轮的复仇就必须冷酷无情,贾斯基当然晓得一亿多的债务王志庆绝对没能力可以解决,可是愚蠢的王晴雯却推掉了最后一个机会,因此他相当懊恼的思忖着说:“既然浪费了我的一念之仁,那我就把你老头好好的折磨个够!”
没有人知道贾斯基脑子里在动什么可怕的念头,因为他忽然大声叫唤着门外的贴身保镳说:“阿健,叫他们把我的黄色法拉利开到车道上热好引擎等着,我要去海边兜兜风。”
阿健应声离开以后,贾斯基又开始吞云吐雾,在阵阵青烟袅绕当中,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哀凄、也有些迷离,不过就连正在帮他倒茶的刘嫂也看不真确,因为恐怕任谁都很难理解,为什么胜利的滋味让贾斯基看起来是这般的闷闷不乐?
一口喝下大半杯热茶以后,贾斯基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的说道:“等一下你们不必跟着,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飙快点、疯一下。”
两名贴身保镳只跟到大门口便目送他开着法拉利离去,而正想加足马力冲出自家车道的贾斯基忽然又松开了油门,因为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挡在车头前面,假如不是他眼明手快,这女人只怕已经被撞飞到一、二十码之外,所以他有点恼火的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喝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出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用手臂挡住车灯强光的女人并未吭声,她只是遮着脸一步一步朝着驾驶座慢慢走过来,这种来者不善的态度让贾斯基气得推开车门走下来吼道:“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是你!王清阳。”
只见那女人在身子一震之后便冲向前咆哮着说:“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说、你到底对晴雯做了什么?”
突然被对方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贾斯基并不仅是吃惊而已,因为“王清阳”这三个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使用了,所以知道的人绝对不多,就连王晴雯也只晓得“清阳”两个字,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眼就认出是他,因此他内心的震撼绝非三言两语所能形容。
就在他有些怔忪之际,那女人开使搥打着他的胸膛追问道:“你说!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对晴雯做过什么事?你快讲!那一千万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更劲爆的一幕才真让贾斯基浑身细胞都在同一瞬间燃烧起来,因为当他终于看清那张消瘦却仍不失风华的姣好脸蛋时,脚下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在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嘎着声音问道:“怎么会是你?……若白……”
眼前的女人不是曾令贾斯基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何若白还会是谁?尽管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鬓发也有些斑白,但那高人一等的气质依旧没有消失,澄明的眼神也仍然那般动人,如果不是在急怒攻心的状况之下,她肯定还会出落的更加温婉娴淑,不过略嫌单薄的双肩让人看了不免心痛,因此贾斯基毫不思索的便脱口说道:“你怎么变的这么瘦?”
何若白并没心情理会这些,她只是气急败坏的继续问道:“你快告诉我为何要给晴雯一千万?说!我要你老实的告诉我,就算是我求你好不好?王清阳,我求求你快告诉我。”
听到何若白又是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贾斯基不禁有点愠怒的反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跑来这里?你又怎么知道王晴雯曾经跟我见过面?”
“我怎么会知道?”
何若白满脸凄苦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支票反问着说:“我又怎么能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有你这手好字、又有谁能够像我一样一看到这些字就知道你是谁?你说,王清阳,这世上还有谁会比我更想念你写的字迹?”
看到两行清泪从何若白的腮边滴落时,贾斯基的心脏宛如被针刺了一下,但是他依然不为所动的质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嫁给王志庆那个浑蛋?难道你不晓得就是他们一家人合力想致我于死地吗?逃亡海外的这些日子,最让我不能释怀的就是你对我的背叛,你知不知道那对我的伤害有多么深刻和严重?”
泪流满面的何若白啜泣着说:“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苦衷我会嫁给他吗?当初我会答应跟他交往就是为了要他撤销对你的告诉,我根本不晓得后来你为什么会畏罪跳海,虽然我也猜想过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可是到底是谁在操控整起事件我又怎么有能力弄清楚?”
贾斯基并不想跟她讨论自己被逐步迫害的细节,因此便语带讽刺的应道:“所以你就高高兴兴的嫁给他了?看来我在军舰上那纵身一跃,倒是促成了一桩天作之合的好婚姻。”
虚弱的何若白无意再为自己辩解,她只是紧张的抓住贾斯基说:“好,你要怎么恨我怨我都没关系,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清阳,你快告诉我这一千万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对晴雯做过什么?”
任由何若白摇晃着他的手臂,贾斯基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应该早就猜到我是回来报仇的吧?假如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复仇使者,有些事情你又何必多问呢?”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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