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道清了此间根由。”
马岩说完这番话,已然口干舌燥,抬头一看苻坚面色涨的通红,再加上他那紫色的眼睛和硕大的脑袋看起来好不吓人,还以为自己说出君轻民重的话惹了他不高兴,正惴惴不安的时候。
苻坚喟然长叹,抬起头对着天空长啸起来,声音庄严清远,竟像是在唱歌一般。
马岩并不知道魏晋时期人们抒发心情的方式就是仰天长啸,正奇怪的时候,站在苻坚旁边的王猛就开口赞道:
“陛下的啸声还是一如既往,清远悠然,闻者无不心旷神怡!”
啸声一闭,苻坚满脸笑容的对王猛说道:“法先而武后,君轻而民重,这一番话真是振聋发聩,直直道出了朕心中一直所想,景略口中的英才果然不凡。”
王猛也是面带得意,对苻坚说道:“那是自然,微臣准备将这小子带在身边调教,不出五年必然可以独当一面!”
“哎!爱卿先别急么,我看此子相貌堂堂,才华斐然,朕的瑶儿马上就要成年,天性娇蛮,打走了好几个伴读之人,这马岩看起来很是稳重,不如就跟在瑶儿身边伴读吧!”
“陛下既然问我要人了,微臣自然不敢推辞,只是马岩年岁尚小,更是不通礼仪,还是先叫微臣带在身边调教一阵子,再去服侍公主吧!”
“如此也好,那朕就恭候佳音了,想必在景略的教导下,咱们长安城中又要出一个一文一武的天才了!”
马岩很蛋疼的看着这俩人居然开始讨论起自己今后归属权,但他现在就是一个草民,这俩个人一个是君临天下的皇帝,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自己除了乖乖听话又能怎么办呢?
这时君臣二人终于商定了马岩何时进宫伴读的时间,王猛眼珠子一转,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转脸向马岩问道:“你这进了我府中,怎么没人禀报,你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进来?”
马岩一拱手,这才苦笑的说道:“今日小子刚刚进了长安城,没想到娘亲在街上和一个骑马的年轻女子伴了俩句嘴,本来没什么的,可那骑马的年轻女子却怀恨在心,叫了自家兄弟恰巧把小子一行人堵在丞相家门口,还要使手下持兵器纵凶伤害于我们,小子一行人手无寸铁,只能冒然闯进来,还请陛下和丞相宽宏大量!”
话中只字不提柳小红当初的话有多难听。
马岩说完话又是一弯腰,深深的拜了下去,心中得意的想道:
不管那小美女和他的兄弟有什么背景,遇见这俩个人也得歇菜了吧!
恶人先告状的感觉就是好啊。
心里一阵顺畅舒爽。
“嗯?”苻坚一皱眉头,说道:“还有此事,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一言不合就要寻仇伤人,草菅人命!”
王猛倒是狐疑的看着马岩,不过皇帝既然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又开口问道:“那找你寻仇之人在何处,可还在府外?”
马岩抬头正想回答,身后一阵儿得意洋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哼!这几个腌臜的刁民真是自寻死路,还敢闯进这王府,你们几个还不快些将那二人擒住,若遇抵抗只管先斩后奏,有事本王担着!”